今天是穆奶奶的生日,他要為穆奶奶慶賀一下,那么自然不能少了魚,所以父女兩個提前已經商量好了。
提前在西集市買了五口大缸,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放在了空間里。
至于沈明溪為什么提前一節課放學,那是因為假如一起回來,不說封安宸,那李慶肯定會跟著湊熱鬧。
沈瑜想了想,給蘇大娘幾家割了一點肉和雞蛋糕,讓沈青山送過去,知道有蘇家,所以沈青山這傻小子樂呵呵的跑了。
等回來的時候,沈瑜和沈明溪已經上了山。
很快的就到了那水塘邊,此時已經是深秋了,樹葉都落了下來,池塘的水也有些涼,不過在岸邊就可以將魚一網兜一網兜的撈上來。
撈上來之后,沈明溪將魚都放到了空間的大缸里,大缸里放上多半缸水。
一個小時的時間,五口大缸就都裝滿了,再多就放不下了。
父女兩個住了手,又象征性的撈了二十幾條放在背筐里,沈明溪也想背著,被沈瑜拒絕了。
以為他糊涂,連累兒女跟著挨累,以后,他會好好的寵著幾個孩子的。
尤其兩個女兒。
沈瑜看了一眼這個地方,確實難找,而他也算是山林的常客,可這幾十年,還真是第一次來這里。
那么也就不擔心別人發現了。
沈瑜隨后帶著女兒下了山。
進院子就看到一臉幽怨之色的李慶,沈瑜勾唇笑了笑,“山里的溫度比山下要高一些,你們想去明天再去吧。”
轉頭看向青山,“青山,這段時間跟爸爸一起賣東西也很累,明天你別去了,在家里放松一天。”
現在鋪子里的東西也不多了,慢慢賣的話,差不多得有一星期,這批貨就差不多都賣沒了。
本來想補充新的貨物,他也有那個老板的電話,但是他還有兩件大事要做,一個是去京城,另一個就是去云城,所以暫時不能進貨。
況且他手里還有那幾麻袋春聯福字和掛錢呢。
春節之前,又是一筆好收入。
沈瑜高興,自然就給沈青山放了假。
在這個時代,一個星期的時間,說他目前為止凈掙了一萬兩千元,沒人會相信。
可這是事實,真不是夸張。
沈瑜賺錢的大頭,幾乎都在那些衣服上。
尤其他帶回來的一百多件呢子大衣,毛利潤就有八千多元。
而本錢才二千多元。
其他的小東西,比如發卡和各樣的頭花,他是兩毛錢一個批發來的。
價格定在一元。
那東西是成捆批發的,他進了五千個。
除了送人情和自己家閨女戴的,他目前為止,正好賣掉了四千五百個。
這些飾品,毛利就是三千六百元。
再加上其他的一些東西,除去成本路費和租房子的各種費用,他確確實實賺了一萬兩千元。
這還不包括剩下的那些貨物。
不過沈瑜也知道自己這是搶占了先機,如果再晚一年兩年,就沒這么好的運氣了。
所以當初他一咬牙,將所有的錢幾乎都批發成這些商品的時候,也足以證明他確實有著別人沒有的魄力和眼光。
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的沈瑜,自然十分高興,所以大手一揮就給沈青山放了假。
陳麗在廚房忙活著,今天穆奶奶是老壽星,堅決不讓她幫忙,穆奶奶換上了一身新衣裳,這是陳麗給她做的。
偏襟的復古的深藍色的夾襖,同色的褲子,炕上盤腿一坐有點像地主家的老夫人,丫丫和她最好,膩在穆奶奶的懷里咯咯的笑著。
晚上沈家熱鬧非凡,滿滿一大桌子菜,陳麗又單獨給穆奶奶搟了一碗長壽面,上面放了兩個荷包蛋。
穆奶奶眼睛帶著水意,喉嚨有些哽咽,她沒想到有生之年自己還能過一次生日。
她想,就算回不去京城,就算自己的兒女不認她,她這一生也沒有白活。
然而此時此刻的京城西郊,一個幽靜的院子里,大門緊閉,院子里有兩個看似有功夫在身的男人在警惕地朝著四周掃視著。
屋子里,穿過堂屋是書房,書房有一個開關,摁下之后,壁櫥就會緩緩的移動,后面是一個密室。
密室里的四周什么都沒有,只有對面的墻壁擺著一個紫檀木的高桌,上面是一張溫婉清秀的女子黑白照片,兩旁擺著供果,中間是個香爐,上面燃著香。
此時楚家新上任的家主楚寒面色肅穆的站在香案前,眼里含著熱淚,怔怔的看著照片上的女人。
而一旁的一個約三十歲的女子,有些緊張的看著自己的大哥,她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將她叫到這個地方來。
而這里明顯是一個祭奠死人的地方。
她不由得渾身冒冷汗,都不敢看黑白照片,而是顫抖的聲音問楚寒,“大哥,你你……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還有這照片上的女人是誰?”
聽到妹妹的話,楚寒忍去了眼底的淚水,眼底一抹冷光劃過,他轉過頭認真的看著不知所措不明所以的妹妹,忽然沉聲的說道,“阿音,跪下。”
“大哥!”楚音不由得驚呼出聲。
“阿音,跪下!”
楚寒加重了語氣命令道。
從小楚音就怕自己的大哥,也很聽大哥的話,此情此景讓她的心里似乎翻起了驚濤駭浪,有什么不可思議的念頭緩緩升起,她心口一震,咬了咬牙跪了下來。
看到妹妹跪下來,楚寒隨后跪在了妹妹的旁邊,低聲地命令道,“阿音,與我一起磕頭。”
隨后楚寒咚咚的磕了三個頭,因為用力,額頭已經磕紅了。
楚音雖然不知所以,但卻知道自己大哥絕對不會做無意義的事兒,手攥成了拳頭,隨后松開,也跟著磕了三個頭。
楚寒看妹妹也磕完頭,他的眼睛定定的看著那個笑的溫柔的女子照片,用哽咽而又無比悲痛的聲音,一字一句說道,“娘,不孝子楚寒,不孝女楚音來給您老人家磕頭了。”
一旁的楚音目瞪口呆,只覺得渾身血液全部朝頭上涌去,大腦出現一片空白,而這個時候楚寒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以頭杵地,無聲的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