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手!”
看到咒蝎即將啃破墨巧的肚皮,絳神不由得焦急得拍案而起,隨之而來的,便是墨巧一聲凄厲的嚎叫和轟然倒地的聲音。
上一世,墨巧欺壓了她一輩子,如今她終于翻身,墨巧卻懷上了她丈夫的孩子!
想到這兒,墨鯉心中的黑暗便越來越多。
墨鯉并不想讓咒蝎停止攻擊,可是不知為何,她的頭皮忽而傳來陣陣難耐的酸麻,她越是發動咒蝎的咒語,那酸麻就多一分,那疼痛點點宛若萬蟻嗜骨,墨鯉不得不得停止了念咒。
“呃.......”
“為何,這咒蝎怎么可能會反噬.......”
與此同時,絳神竟也顫抖著扶著欄桿嘔出一口鮮血,此時此刻,天下第一詭殿內寂靜無聲,四面八方而來的咒語也一齊退了回去。
還記得,他曾經對墨鯉說過。
這一世,你若傷,我便痛;你若離,我則去;你若死,我無活。
“呵呵........”
墨鯉抹著嘴角的血漬,冷笑道。
“真是可笑啊。”
屋內的溫度一下子降到冰點,三人皆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墨巧已然昏厥,而墨鯉和絳神則七竅流血。
絳神看著幾欲發狂的墨鯉,嘴角不知為何掛起了一絲蒼白的笑,那笑容宛若邪惡的魔鬼,在漆黑一片的大殿內是那樣詭異。
“墨鯉.......你終究是在乎我的.......”
絳神一襲紅衣在黑暗之中是那樣妖艷,他想要用瞬移之術移到墨鯉的跟前,可頭皮之處的疼痛太過劇烈,讓他一點力氣也沒有。
“絳神,你好.......好狠毒的心腸.......”
墨鯉捂著疼痛不已的心口癱坐在地,絳神更是站都站不穩了,大殿內一片死氣沉沉。
“絳神,你究竟給我種了什么蠱?”
為何絳神受傷,墨鯉也會有同樣的感應?
為何墨鯉心中所想,絳神都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
絳神冷著臉撇過頭去,墨鯉踉蹌著爬起來抓住他的頭。
“絳神,你說話,你究竟是在什么時候給我下的蠱?”
大殿內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即使絳神沒有告訴墨鯉下蠱的事,但是墨鯉已經猜了個大概。
“從即日起,墨巧就是我的二姨太,她將與你一同住在天下第一詭殿。”
甩下如此荒唐的話,絳神最后看了一眼失魂落魄地墨鯉,強忍住嘴角的笑意,便踉踉蹌蹌逃出了門去,消失在一片皚皚白雪之中了。
“絳神........”
白雪打濕了華麗的黑衫,墨鯉運了運功,強行將心脈之氣順了下來,她看向腳邊口吐白沫地墨巧,心中泛起一絲酸澀。
“墨巧啊墨巧,沒有想到你也有今天。”
遙想上一世,墨巧仗著自己擁有金羽火靈根在墨府讓墨鯉受盡欺凌,如今卻換做是墨巧遍體鱗傷躺在墨鯉的腳下,墨鯉不由得感慨因果輪回,世事無常。
感受到心口傳來的隱隱苦痛,墨鯉也顧不得倒在地上的墨巧了,她癱坐在床榻之上,看著窗外片片飛雪發呆。
“絳神........”
“你的心中,在苦痛嗎.......”
大塊大塊的飛雪沉積在院子里那一顆顆梅花樹之上,墨鯉緩緩低下頭,心口仿佛傳來一抱怨似的嘆息。
是絳神,是絳神在抱怨她,為何一年以來從來沒有想著他,念著他,非要他拉著另一個女人的手出現在她面前時,她才可以正視自己的內心嗎........
若是絳神真真愛上了墨巧,以他的財力,大可以在巫蠱仙境內尋一處旁的院子,把墨巧與她腹中的孩子悄悄養起來便是了,何必還要如此大費周章,將墨巧遷至天下第一詭殿?
難道絳神此番,只是想要去試探,試探墨鯉在看到他有了別的女人之后的反映嗎?
窗外的大雪越積越厚,墨鯉獨自一人回到里屋,她看了一眼四肢大敞在地上的墨巧,滿眼都是嫌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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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過去了。
“二妹,你要去哪里。”
“我是天下第一詭殿真正的女主人,以后你出門之前都要跟我匯報。”
墨巧剛要出門,就見墨鯉不知何時已經端坐在大殿的大桌前。
“好的........”
大門前,瘦弱的墨巧手里正端著一盒冒著熱氣的糕點,她聽到墨鯉的聲音渾身一震,懼怕地定在了那里。
“你還不算笨,現在終于知道怕我了。”
放眼三界,任何地方都是弱肉強食,靈根高的永遠要比靈根低的尊貴,靈力低的總要向靈力高的低頭,如今墨鯉終于得了至高無上靈根,又得蠱先祖老真傳,墨巧就算再努力,也要甘拜下風。
“是啊.......”
墨巧低下頭喃喃著,門外的雪花飄灑在她骨瘦嶙峋的肩膀上,仿佛風一吹就把她吹跑了一般。
“都怪當年不懂事啊,怎么就中了你的咒蝎。”
墨鯉淡淡一笑,舉止談吐間帶著一股從容不迫的氣量。
“咒蝎鉆腦的滋味,不好受吧?”
天下第一詭殿之內,一襲黑袍的墨鯉緩緩向前走來,嚇得墨巧連連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