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記下了。”
那白衣人只是微微一笑,盤旋的雀兒都為之停留。
“那我以后就按照這種配方為你抓藥!”
墨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只見眼前的美人兒拾起桌上的紙筆,化作一縷白煙向遠處飛去了。
“喂......”
這人.......
怎么也變得神龍見首不見尾起來了.......
黑衣少女垂眸一笑,剛剛被填滿的心,不知為何再一次被挖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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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茶。
又是一年寒冬臘月,蠱鄉的大雪漫天飛揚,整個仙境內都籠罩在一片白雪皚皚之中。
俗話說的好,瑞雪兆豐年,這大雪潤澤了整個巫蠱仙境的土地,來年的蠱長勢定是極旺的。
外面家家戶戶都張燈結彩地掛起了紅燈籠,一家人圍坐在火爐邊溫馨地聊著家長里短,而天下第一詭殿內依舊冷清寂寥,可是墨鯉卻并不在意。
“梅卿啊,今日可有買什么好東西?”
墨鯉靜靜地煮了一壺藥茶,濃郁的藥香在寂靜的大殿內彌漫開來,霧白色的水氣在四下漆黑一片的空間之中散開來,宛若戲子那翩翩起舞的水袖。
“師傅,今日梅卿從雪山弄來一些千年冰蓮,專門給您去濕敗火的。”
“哦?”
小少年嘿嘿一笑,他攤開凍的通紅的雙手,只見掌心之中三朵小小的千年冰蓮悄然綻放,那晶瑩剔透的千年冰蓮散發著淡淡的幽香,僅僅是聞了聞,就讓墨鯉覺得心曠神怡,心中歡喜。
“好啊,真是去濕敗火的好物!”
“嘿嘿......”
天氣這么冷,墨梅卿竟頂著外面的冰天雪地,去雪山上為她采新開的冰蓮。
“梅卿,你辛苦了。”
黑衫的少女莞爾一笑,僅僅是那驚鴻一笑,便讓小少年此生再無法忘懷。
墨梅卿撓了撓頭,看到師傅喜笑顏開地樣子,一雙原本澄澈干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淡淡地悲哀。
他能為師傅所做的.......
也只能是這些了吧。
感受到脖頸處滾燙而疼痛的咒蝎,墨梅卿趕忙倒退了一步,退出了天下第一詭殿的圍欄之外。
此刻,天下第一詭殿內大片飛雪,那白雪打濕了墨梅卿滿身,二人就這樣一站一坐,一外一內,默默地守著這平靜如水的日子。
“又是一年過去了啊.......”
她的小兔子,已經很久沒有來找過了她了.......
有時,她經過那個曾經為小白兔打造的窩,偶爾會看到那里面藏著一兩盒神藥。
罷了.......
小兔子或許是有他自己的事要去忙吧.......
墨鯉仰望著灰白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許是墨梅卿看著墨鯉的樣子看太久了,脖頸上的咒蝎越來越滾燙,宛若要把他脖子燙出一塊血洞來。
不好.......
墨梅卿趕忙別開眼。
“師傅,我去拿這些雪梨給您做一道靈參湯吧。”
說罷,墨梅卿便似一頭小豹子一般,逃之夭夭。
閑來無事,不如起一卦看看。
躺椅里的黑衫少女緩緩地從躺椅里坐直了身子,她纖纖玉手伸進暗缸內掏出一只龜甲,繼而把小火爐上的一盞藥茶挪開,用火一點點烤著那龜殼。
“嗯?”
小小的火苗剛剛觸及到堅硬的龜甲,便緩緩退了下去。
墨鯉一皺眉,她聚靈力于指間,一陣靈風吹過,就見那滅了的火苗才漸漸著了起來。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吧,那被火燒得通紅的龜甲上才漸漸有了些紋路。
只見那上面寫著一個“殺”。
“呵呵.......”
墨鯉冷笑一聲,彈指間,那刻著“殺”字的龜甲便化作一團云霧,飄散在天下第一詭殿的漆黑一片之中了。
罷了。
“何必呢,如此大兇之卦,就算卜出了,也是徒增煩惱。”
飲下一碗香甜的藥茶,伴著門外一片大雪紛飛,墨鯉竟有些困倦了。
她躺在屋內溫暖地床榻之上,不會為何心脈之處忽而傳來陣陣難耐的心悸。
“怎么回事......”
墨鯉閉上眼,她利用神靈共識去操控心脈之力,想要通過調理自己的氣去減緩這劇烈的心悸,可是無奈她運功了很多次,都沒有成功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夜已深了。
“好痛.......”
心悸的苦痛再無法忍耐。
墨鯉起身想要翻找小白兔贈與她那神藥,不想脖頸忽而一疼!
不好,有人闖進天下第一詭殿了.......
“什么人......呃.......”
漆黑一片之中,墨鯉雪白的脖頸不知被什么人掐出了淡紅色的手指印,繼而她便被那人隨意丟棄到了地上,動彈不得。
痛........好痛........
不知從哪里走出一片黑影。
“絳神?呃,不.......夫君.......”
墨鯉看著眼前咄咄逼人的黑影,她面色蒼白地向后倒退,可是她越是向后退,那黑影就越是向前進。
身后便是冷冰冰的墻角。
退無可退。
感受到身前那抹陰森的黑影正把身子探過來,墨鯉不由得渾身顫抖,她顫栗地縮到了角落里,尷尬地朝他笑了笑。
那黑影不由分說地掰開她緊緊環抱在腿間的手臂,俯身低下頭去,感受到那冰冷的黑影不斷地觸碰著自己的肌膚,墨鯉害怕極了。
“夫君.......”
“鬼域戰場.....還順利嗎?”
墨鯉滿頭大汗地想要轉移話題,不想卻迎上眼前人一雙凌厲的冷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