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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宦先生不是明天要過生日嗎?你給我打電話不是準備告訴我要晚一天再回來的嗎?”Ada知道的比齊遇以為的還要更多一些。
“誰說我要晚一天回去了?我干嘛要去參加一個都不記得我是誰的人的生日?我才不要。”齊小遇同學這會兒已然處于有點不可理喻的階段。
雖然不可能存在基因上的聯系,但搖滾鐵匠過度倔強個性,肯定有一部分是從齊遇這兒沿襲過去的。
down,你好好冷靜一下子,然后再告訴我你在氣什么,好嗎?”
“你呢,現在回來,或者明天回來,我和你爸爸肯定都是沒有問題的。”
“就看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我剛剛在電話里面和小宦先生也是這么說的。”
“你如果沒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我說的話,我就先掛電話了。”
Ada比較擅長處理齊遇的情緒問題。
閨蜜兼媽媽的功力,也不是蓋的。
齊遇直到Ada提醒,才發現原來自己剛剛的一系列過激反應,都是不冷靜的表現。
只要稍微靜下心來想一想,就不難想明白,宦享打電話給Ada求證,不代表沒有第一眼認出她。
更進一步來說,是恰恰相反的情況才對。
要如果不是因為認出來了,誰會忽然打電話給一個幾年都沒有聯絡的人?
齊小遇同學今天的心情,跌宕起伏的有點厲害。
一點都不像是那個擁有搖滾基因和自由靈魂的騎手小遇遇。
在和宦享小哥哥重逢之初,齊遇心里面的思緒過于凌亂,以至于從搖滾的基因里面,突變出來很多矯情的成分。
這是怎么了?
齊大遇美女開始反思。
她都已經答應宦享哥哥說會去參加生日會了,還和大哥哥說了明天見。
怎么打電話找Ada顯擺沒顯擺成,就進入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情緒里面?
問題出在哪兒?
齊遇想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想明白自己今天種種表象的癥結所在。
這是從未有過的復雜情緒。
齊遇不喜歡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沒有理由,創造理由也要說服自己。
宦享小哥哥都說了他和Ada偶有聯系,也說了幾年前和Ada聯系的內容,怎么就唯獨不說剛剛還通過電話的事情呢?
沒錯了,根本就不是齊遇反映過度,是“隔壁差不多家”的宦享哥哥自己沒有說清楚。
害得原本還想和Ada分享他鄉遇故知喜悅的齊遇,就這么無情地被更早得知真相的閨蜜媽媽給打擊得體無完膚了。
毫無疑問,這絕對是宦官哥哥的鍋,都是宦官哥哥的錯。
在心里面推卸完自己的責任,被奇怪而又負責的情緒給纏繞了一下午的齊遇,頓時就有了豁然開朗的感覺。
自以為已經解決完所有不冷靜因素是齊大美女,開始思考,只剩下一天的時間,可以給“隔壁差不多家”的小哥哥準備什么禮物。
齊遇完全就沒有給男生送禮物的經驗。
當然了,每年送給齊鐵川生日、紀念日、父親節禮物都不能算。
帥爸爸在齊遇這兒,從來都不是男生,而是從小到大,心目中唯一的男神。
齊遇打電話給Ada,除了分享見到宦官哥哥的喜悅。
更重要的是還想找閨蜜媽媽商量一下,要送小哥哥什么生日禮物。
這樣的問題,問只會打鐵的帥爸爸肯定是問了也等于白問。
現在好了,一個不冷靜,“嚇得”A媽直接掛掉了電話,也直接斷送了齊遇向閨蜜請教應該送什么生日禮物的機會。
齊遇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生活里面最后的“一棵稻草”——拜托搖滾鐵匠幫忙一起出主個意:
“心肝小匠匠呀你說,去參加宦享大哥哥的生日會,我如果就帶一句生日快樂過去,會不會顯得太沒有誠意了一點呀?”
鐵匠聽完齊遇的話,滿臉興奮地跳起了有節奏感的“踢踏舞”。
什么宦享大哥哥的生日會,什么會不會沒有誠意,這些話,鐵匠全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唯一能在鐵匠的腦海里面留下痕跡的,就只有“生日快樂”這四個字。
每一年,不管是鐵匠的生日,還是齊遇家里任何一個人的生日,心肝小匠匠都能得到一個大大的生日蛋糕。
鐵匠專屬的,用新鮮的薄荷、蘋果還有蜂蜜糖特別定制的燕麥蛋糕。
因著對燕麥蛋糕的狂熱,鐵匠牢牢地記住了“生日快樂”這四個字。
一聽到從齊遇最里面說出來的生日快樂這四個字,鐵匠就興奮開始蹦跶。
搖滾,踢踏。
鐵匠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訴說:“我好幸福”、“我好想吃”、“我愛過生日”。
于是,除了Ada之外,家里另外一個能幫忙出主意的小心肝也指望不上了。
今兒個到底是重逢幸運的一天,還是失道寡助的一天?
十八歲的齊遇,還沒有來得及想明白,原生家庭對她的真正影響是什么。
她可以看起來沒心沒肺地生活。
她可以極力促成齊鐵川和Ada在一起。
她希望自己的帥爸爸能夠擁有人世間最美的幸福。
可是,齊遇從來都沒有憧憬過,自己的幸福應該是什么樣子的。
過往曾經,還是難免會在幼小的心靈里面留下一些不太好的痕跡。
就算自己掩飾地再好,就算帥爸爸編造的理由再美,也改變不了齊遇從小就知道她是被媽媽拋棄的事實。
這么是為什么,從十一歲就嚷著自己要找一個和帥爸爸一樣的男生談戀愛的齊遇,一直長到十八歲,都不曾有過為一個男生心動時刻。
這個世界上,又有哪個男人能和自己的帥爸爸比肩呢?
同樣是面對“隔壁差不多家”的小哥哥,齊遇卻已經不再是那個假小子般的洗車小能手。
齊遇給Ada發消息:我現在有點太冷靜了,以至于身體僵硬,行動不便,申請晚一天再帶搖滾伏爾甘回家。
既然已經決定要留下來了,齊遇就肯定是要和Ada報備一下的。
理由呢,也肯定不能是出在齊遇自己身上的。
都是A媽的鍋,有事沒事地讓她冷靜,害得從來都最聽話的Ada話的小遇遇,直接一個用力過猛就給冷過頭了。
至于Ada會不會相信有人能夠冷靜到身體僵硬、行動不便的程度,那就是Ada的事情了。
報備什么的,最無聊了。
還有那個宦官哥哥,在問都還沒有問過她的意見,招呼都還沒有打過一個的情況下,就已經打電話和Ada報備了要邀請齊遇參加第二天生日會的事情。
哼,這不擺明了當她堂堂頂級流量明星的寵物主還是個小孩子嗎?
齊遇的同學找她出去玩,都已經沒有再問一問齊鐵川和Ada意見的習慣了。
去不去,都是齊遇自己說了算。
這么大個人了,誰還不能決定點要不要出去玩,要和誰出去玩,幾點鐘回來這樣的事情,是也不是?
她都已經十八歲了,還要在晚一天回家這樣的事情上提前報備,這也是沒誰了,是也不是?
要不是小遇遇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聰明伶俐、乖巧懂事,早就該有逆反心理了,是也不是?
剛剛冷靜了沒有過久的,十八歲青春期少女的心臟,又開始和平時跳動地不太一樣。
是不是該去做個心電圖檢查一下?
從來沒有這么心煩氣躁過的齊遇,還沒有來得及發現,一顆悸動的心,就該是此刻這般患得患失的樣子。
不管心臟跳動得一樣還是不一樣,齊遇在給搖滾鐵匠賄賂了一整個燕麥蛋糕之后,就兩手空空地帶著心肝小匠匠去參加宦享的生日會了。
齊遇在看到宦官哥哥過了好半天才發過來的生日會地點是一個馬場之后,就愉快地決定了用搖滾伏爾甘的《鐵匠之舞》給大哥哥慶生了。
十八歲的齊遇,雖然在感情上還有些不開竅,但生活的常識,卻肯定多了很多。
她已經明白“隔壁差不多那一家”不是一般的人家。
宦享帶來的馬,沒有白嘴,只有屈從,卻毫無懸念地跳進了五星級盛裝舞步配樂自由演繹大獎賽,這絕對不是一般的馬。
這樣的馬,沒有個三五百萬澳元打底,是肯定沒有可能拿下來的。
這樣的馬,比賽結束之后,肯定是要找個“總統馬廄”讓一大堆人伺候著。
作為頂級流量明星的主人,齊小遇同學現在也不缺錢,可是她想來想去,也想不到有什么更好的禮物可以送了。
生日會上,有一個頂級流量明星,獻上一支專屬的舞蹈做生日禮物,收到禮物的這個人,應該都不太有可能會覺得這個禮物是沒有誠意的吧?
沒有閨蜜Ada的幫忙,齊遇第一次給一個大男生挑生日禮物,算是超常發揮。
不過,挑禮物的時候是一回事,送出去的時候,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到了宦享的生日會現場,齊遇的禮物,從誠意地獻上一支舞,直接變成了無情地扎下好幾針。小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