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女符

第六十一章婼羌

阿渃看著自己的阿姆卷起袖子,脫下手套,雙手已經滿是皺紋,手臂上甚至已經長出了黑色的斑點,阿渃太明白這些代表什么了,身上起了皺紋開始長黑斑的女人,在族內就是已經一腳踏進了鬼門,半步都在棺材內。

“阿姆,你和夕衵阿姐”

“沒錯,我和你的阿姐夕衵都是如此!”

“你的大姨走之前把你的阿姐夕衵托付于我,我理應照顧好她,可是,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我們一出生就享受到了最好的一切,榮華富貴,受到族人的跪拜,我們就理當承受這一切,不僅僅是我,你的阿姐,還有你。”

“那阿姐的夫君們都知道嗎?”

“不會讓他們知道,你阿姐的身子自從過了三十六歲之后,近一年已經完全沒有和他們在一起過,你的阿姐前兩年每年都能誕下一女,是我婼羌的功臣!”

“阿姆,你不會是想著阿姐家,那兩個才會牙牙學語,蹣跚學步的”

“如果月亮井一直如此,這將是他們的使命!”

“阿姆,這簡直是太不可理喻了,婆娑五族,難道就不能想到辦法嗎,難道就一直這樣用人的壽命去填補?”

“你以為沒有想過?該想的都想了,要延續下去種族,就要做必要的犧牲!好了,你不必多問了,你現在所需要做的依然是看好住在樹上的那些女人們。”

阿渃看著阿姆背影毫不留情的轉了過去,她突然感覺到心底有些發慌,是的發慌,她從前只是以為,單純的以為族內本就族人不多,所以誕下的孩子不多,所以才要留這些外族女人生子,而這些外族女人她從來沒有同情過,好吃好喝的招待著,這些沒有玄力的女人,或者是玄力底下的女人出去可能沒有這樣的好日子過,可是如今不一樣了,從聽到這個事情開始,她就覺得不可思議,這是什么,圈養一群下崽子的豬嗎?或許更多的是由于她自己也得到了類似的命運,所以才能夠深切的感悟吧。

她一直都是驕傲的,不僅僅是在婼羌驕傲,而是整個婆娑,她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她小小年紀已經是三階巫師,在整個婆娑她的天賦都是極好的,而她的阿姆是婼羌上一任族長,現任婼羌的長老,她的阿姐是現任婼羌的族長,她完全就是一個婼羌的公主,整個婆娑除卻那幾個族內的高層以外,其余誰人不看著她都得下跪行禮!她甚至無數次幻想,阿姐下了族長之位,那她就是婼羌新的族長,族內的男子隨意她挑選,整個婼羌的土地都在她的掌控之下,可是她錯了,今天她才發現她錯了。阿姆是有意讓她繼承族長之位,可是她現在不愿意了,一絲一毫的意愿都沒有,看著阿姆那皺巴巴松弛的皮膚,長出的黑斑,她甚至覺得有些惡心,她現在才十五歲,還有一年才十六歲,難道就要去獻上壽命,就二十六,三十六了?她的一年,抵上別人十年,十七,十八,十九都不過了,就直接二十六了?

她覺得太可怕了,簡直是太可怕了!

她走出阿姆的房間,放眼望去都是一片白皚皚的雪地,只是樹上還掛著一個個樹屋,不,那不是樹屋,那是囚籠,一個個綠色的用常青樹藤蔓做成的囚籠,是她親自施法親自貼的符咒,一般沒有四階的巫師力量是走不出這房間的。

她望著這樹上掛著的一個個籠子,她突然間覺得很悲哀,就是突然間領悟到了為何有些女人終日里悶悶不樂,是吃得好住得好可是卻失去了自由像一只鳥兒永遠不能飛翔,還要去接受陌生的男人,去懷孕去產子,是啊,她就算當上了族長了又如何,用自己的壽命去填月亮井,不到兩三年自己就會即將衰老,把人生的一半最美好的一半都獻了出去,就像他們被迫產子,她被迫獻出壽命,全部都是為了這該死的部落!

是的,她現在甚至有些怨恨了,怨恨這個部族,怨恨這個婆娑。

可是,也是婆娑給了她一切。

一個人崩潰的時候就想找人說說話,發泄自己內心的情緒,她不知道找誰,那么多囚籠,沒有人跟她面對面的交流。

對了,還有一個,還有一個剛剛來的,叫什么,秦洛,對,叫秦洛,就是她!

她蹬蹬的跑到了秦洛的房間,發現秦洛已經把拿來的食物吃得干干凈凈然后在床上打坐。

“唉,秦洛!”

阿渃叫了兩聲,秦洛沒有答應。

“你到底聽到沒有!”阿渃氣鼓鼓的來到了秦洛的面前,秦洛睜開了眼睛。

阿渃看著秦洛又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她想跟阿渃說她的阿姆,她的阿姐,她的部落,月亮井,可是她更清楚,秦洛是個外人,一個才認識的外人,她連人家背景都不清楚,就跟人家說自己部落如此大的隱秘,當然是不可以的,她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不過這個刺激她沒辦法跟一個外人開口,可是她這個年級受到了這種可以對她來說是天大的事情她就想發泄一下情緒,轉移一下目標。

“秦洛,你說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樣的?”

“我在婆娑遇到過很多外族人,他們大多是生活在這周邊的,等階不高,見著我也是結結巴巴什么都說不出來,我看你衣著不凡,在外界肯定也是貴女吧,那你能夠給我講講外界的樣子嗎?”

“講一下天,地,玄三羅,你要是沒去過天羅就可以不用講了,我想知道地羅除了婆娑據說還有南玄和北蒼二國,據說他們的國都有高高的城池,有街道,上面有酒館,有賭坊,有賣衣服的,還有賣小糖人的!”

“據說在外面還有異族人,妖族,獸族,海族,每個族群都有天賦技能,我見過幾次異族人,是我們臨近的混亂城附近來我們婆娑的外圍抓妖獸的時候,我在最大的那棵常青樹的頂端看到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