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取笑夠了,明慧郡主話鋒一轉道:“可惜,因為那件事,隆玉姑姑便一直不待見我,連著清慧也不愿再和我交好……皇嫂,說起來我真冤枉,明明什么都沒做,所有人卻把我當成罪魁禍首,且不說我沒有那個膽量和必要,那般狠毒的手段也不是我能使出來的啊。”
長樂公主聽的一頭霧水,眼神迷惑的看向蕭皇后。
蕭皇后輕輕抿一口茶,嚴肅道:“你是說,宜安侯府周家表親,孫大小姐被算計一事吧?記得,還是在清慧的生辰宴上。”
“可不是!”明慧郡主立刻接道:“不是我詆毀,實在是孫嬋娟為人輕浮,不知中了誰的算計,可到頭來,所有人都以為是我做的……”
“怎么可能。”蕭皇后不以為意笑道:“你要是有那手段,也不會天天跑我這里耍嘴皮子了。”
明慧郡主非常認可,且道:“我和孫嬋娟一無怨二無仇,為何要那樣算計她?簡直莫名其妙。關鍵是,她可是宜安侯府的表親!難不成我吃飽撐的偏偏去動皇嫂的親戚。”
“人人鼻子下面都長著一張嘴,別人要說讓他們說去,皇嫂信你就行了。”
“謝皇嫂!”
明慧郡主笑的像個孩子。
長樂公主這才明白事情原由,孫家小姐被人算計的事她原本聽過一二,誰知這其中還有如此曲折,更為荒唐的是,竟然有人懷疑她明慧姑姑,真是莫名其妙。
三人又靜靜喝一會兒茶,放下茶杯,蕭皇后擦擦嘴唇很是隨意問道:“說起那孫大小姐,如今怎樣了?”
提起這個,明慧郡主更來勁,噼里啪啦將孫嬋娟以及康平伯府與王家的各種交鋒全倒出來,聽的長樂公主目瞪口呆,就連見慣風浪的蕭皇后也眉頭緊皺,半晌才道一句,這都什么事兒便揭過。
如此污人耳目的事兒,她不愿多聞。
說到這兒,一直傾聽二人說話從未插嘴的長樂公主提起周和曦病危又病好之事,皆因她住在深宮,私底下聽幾個宮人議論幾句,具體的情況并不知曉。
不過,那幾個宮人說的天花亂墜,十分神奇,她悄悄留在心里,既然這會子母后和姑姑都提起曦表妹,所以她也順口問起。
明慧郡主想都沒想便道:“提起這件事,那更是奇事一樁,據說,周大小姐那天陪清慧去大相國寺禮佛聽禪……”明慧郡主生動形象的描述完,總結道:“要說這件事,奇異之處有三,第一,所謂假死之癥,據說到現在,連太醫院的名師國手都沒弄清楚,究竟何為假死之癥。第二,便是風神谷的顏神醫,毫無條件的施以起死回生秘術,要知道,風神谷救人是有條件的,可是在救助周大小姐這件事上,風神谷什么條件都沒提。第三,人是在晟王府救活的,可見我晟王叔也是個熱心腸之人,然而我記得上回三公主、四公主去晟王府,連門兒都沒進去。”
明慧郡主說完,就連蕭皇后都沉默了。
她當然聽說周和曦再次起死回生之事,不過,同樣知道大概,諸如明慧說的這般細枝末節,她同樣不清楚。
半晌,她才道:“你所言,可屬實?”
“千真萬確,明慧沒有一點夸張,莫說我,滿京城的百姓都一清二楚,當時,被宜安侯抓去的京城名醫可有好幾個,他們個個親眼所見。”
又半晌,蕭皇后才晦暗不明的笑道:“那就,可有意思了。”隨后,不經意地揉揉太陽穴,見此狀,長樂公主與明慧郡主立刻起身告辭,得了令,姑侄轉身回了偏殿。
人剛走,蕭皇后便吩咐月奴,“你悄悄命人去坊間打探下,回來事無巨細的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