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吉恩看著底下坐著的學生，“今日能來，實屬不易。”

學子們：“先生也辛苦了。”

燕吉恩：“不能來的，先生也理解。”他眼睛看了一眼阿蘭，阿蘭依舊如平常一樣看著燕吉恩講課，這次燕吉恩看到了阿蘭的眼神，這慢慢的柔情，自己以前為何沒有看到呢，他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不知為何臉有些燙，心情也與平常不同，輕輕咳了兩句，“那今日開始吧，其實看最近大家所做的八股都不錯，只要照此堅持，明年你們就走仕途了。”

王安晏：“現在寫八股不怕了，摸索出了里面的規律，它是一個極規律的文。”

“嗯，八股文是一種極端形式化的文體，比較典型的兩個特征就是對仗的修辭手法和起承轉合的文章結構。這兩個本來就是中國文學固有的特點，八股文只是把它們極端化了。八股其實就是一種考試文體，它形式化的很好，我們可以把它和唐宋科舉比較一下，不論在哪個時代，關于科舉考試，一爭議都是從來沒有停下來過的。其中爭議的最多的就是要不要用詩賦取士。當時的很多人都認為詩賦這個東西沒用，你用這種沒用的東西來考試選拔不出來人才。所以后來熙寧科舉改革的時候就罷詩賦了。”先生想著說著，“但是后來還是有類似的東西出現了，和詩詞一樣的八股，高度的形式化，讓人們都做一樣的東西，好讓那些判官取高低之分，不然，標準難判，其實這就是一種很公平的取才之道。”

點著頭，心里想著：“過了多少代都一樣，得按照標準來，才有所謂的公平。”看著手邊的書，說每朝每代有什么變化，好像變化也不大，都是一樣的規則，去其糟粕，取其精華，大體的框架還是一摸一樣的，燕吉恩說著話的時候，眼睛一下都沒有看阿蘭，以前的時候，可是喜歡跟優等生交流，現在躲著，倒是讓人不得不注意，阿蘭也不管先生看不看他，就一直看著先生說話，“這奇怪的舉動，當然是在意的。”心想。

“這雪不知什么時候會停，倒是希望一直下著，這樣地就不會結冰了，我們走著來上學就可以，不會滑，今日大家來的時候還方便嗎？”吃飯的時候燕吉恩問著大家。

“方便，自然方便，就是比平日里面起的早了些，但是起早了，也覺得，挺好的，精神了。”王安晏說著，“今日街上的人少，走著來的時候，感覺異常的安靜，靜悄悄的只有我們在趕路，每每這時，都會感覺心中所想之事愈加清晰，要走之路愈加清晰。”

“嗯，現在倒是希望時間過得快一些，總認為我現在文章做得還行，要是還有大半年，不知道會是怎么樣，唉。”焦玉宸嘆氣。

尤興安：“大可不必，只要安心以后的日子過的和現在一樣就可以了。”

焦玉宸點頭，“希望這心還穩得住。”

下雪后，還有阿蘭和他們三個走在路上，“這雪越來越厚了，這么大的雪，明年應該是個好收成。”焦玉宸說著，用心踩著地上的雪，這樣的雪，在現代可不常見，“誒，我們堆個雪人吧，就堆在學堂門口，這雪還得下幾天，應該是不會化的。”

“堆雪人？喂，你多大年紀了，怎么還做這個？”王安晏看著。

“這和年紀有什么關系，我在家鄉很難遇見這么大的雪的，以前都沒堆過，放在學堂門口當個標志物也不錯。”

“嗯，我還有事情，回家陪娘子，你們想著堆吧，先走了。”焦玉宸拜了拜就走了，“誒，我也是回家有些事情，你們玩吧。”尤興安說道，也走了，看著阿蘭還有王安晏，“你也有事，先回去吧，我回家堆，還暖和。”拍拍身上的雪，“阿蘭，我們走吧。”

王安晏慢慢的往回走，“即是要堆，就快些堆，別等會雪下大了，堆不起來了。”

“嗯。”笑了笑，對著阿蘭輕聲道：“阿蘭，走吧，先生還沒回去呢，”

“小姐，我不想再與先生相遇了，今日先生感覺怪怪的，都沒有看我在的這邊，阿蘭覺得，先生不想看見阿蘭，就不要再出現在先生身邊了。”

“說的也有道理，王安晏，我們改日吧，改日再堆，今日還有些事情。”王安晏笑笑，他早已知道阿蘭喜歡先生，“好，都隨了你吧。”所有的事情他都記在心里，只是不語，默默的看著，“，你成婚之時，可會宴請學堂里面的人？”

想也不想的回答，只是眼神有些飄忽，“當然會，當然會，不請你們，我真還沒幾個認識的人，在這座城里。”

王安晏：“那我們便靜靜等著了。”

點點頭，和阿蘭慢慢的走回宮里面，“阿蘭，先生其實今日的反應已經表明了他是在意的，要是他是不在意的你的話，就不會老師躲著你的眼神了，他知道你喜歡他以后，是有感覺的，慢慢等著就是了，感情的事情急不來。”

“小姐，我知道，遲早是會有這一天的，只是還不習慣，不習慣先生把我當做女子一樣看待，在學堂里面，不和以前一樣看待我了。”

“那你看先生有什么變化嗎？”

“沒有，先生還是那樣的睿智，還是那樣的在阿蘭眼里是有光的，是和別人不一樣的，不論先生看待自己有多少缺點，在阿蘭眼里他都是閃著光的。”阿蘭說著，“不管多久，阿蘭都會等著先生看到阿蘭的真心。”

：“你現在是真心已經被看到了，現在就不是真心的問題了，而是先生要面對別人對自己的喜歡，是什么反應了，他現在內心應該也是在掙扎吧，要面對這份感情，要記著，咱們先生這個人的眼里和腦子里以前是只有書的，要裝下一個新的人在心里面，可是很不容易的，得需要時間，還需要勇氣，可能以前先生的心里都是想著他要和書一生一世的。”

“這........這樣嗎？”阿蘭問道。

“嗯，先生一直沒有把感情的位置放的太重，反正有書陪著他，他也不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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