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信一分錢沒有。”
許年安嘀咕著,這么多年,爸媽掙的錢,可一分沒剩,全給了爺奶了。
還有大哥,做工也一年多了,難道這錢就白掙了?
“爺爺,你一分錢不分給我們,是要餓死我們嗎?”許年華因為發燒,臉頰紅通通的,聲音也透著一股虛弱,她清澈而又明亮的眼睛看向許忠,水汪汪的眼睛好似被淚水浸潤過一般。
“兩位叔公,村長叔,我年紀小不懂事,也不是想要分多少錢,至少,至少能分個十幾塊,二十幾塊的,至少,也能讓我爸媽不用餓著肚子去上工。”
許年華掙扎著站起聲,她虛弱的聲音,楚楚可憐,說完之后,許年華就暈了過去。
這一暈過去,可把許清河等人嚇了一跳。
一直覺得不妥當的周村長,此時,瞧著許年華那燒的像是煮熟的紅蝦子似的,忍不住開口說:“許老哥,你們要分家,我不反對,房子差一些,總是能住人的,田地差些也不妨事,只是少些收成,不過……”
后面的話,周村長沒說完,但也把許忠說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劉三梅忙開口說:“村長,我們也不是一分錢不給的,只是說給的少了點。”
一想到兜里的錢,還要拿出去,劉三梅心里就心疼啊,她想了想,說:“十塊是少了點,但也能撐到下個月發工錢了,志豪媳婦剛有了身孕,又是城里人,家里都快揭不開鍋了。”
許忠好面子,看著周村長的臉色不對,忙瞪了她一眼,開口說:“村長,你誤會了,這錢肯定是要分的,不過,十塊也不行,太少了,就……三十元。”
三十元,就當上個月許年季沒有交工資。
這么一想,許忠的心里痛快多了,他又補充道:“丑話說前頭,我將來要是有個什么病痛,就算分家了,老大也不能不管。”
“爸,我還是你兒子。”許清河開口,說:“爸往后老了,干不動了,我肯定也不會不管的。”
周村長拿著他們準備好的筆墨,就開始寫分家協議了,許年安一旁說道:“爺爺,你一個頭疼腦熱的,不會找我們拿錢吧?”
“你爺爺我還沒窮到這份上。”
許忠的臉更黑了。
“那就好。”許年安似松了一口氣。
掐了人中的許年華醒了過來,正好聽到周村長在宣讀分家協議,她看向許年安。
“小妹,你是不是哪不舒服?”許年安悄悄湊上前。
許年華在他耳旁低語,許年安的眼睛一亮,又跑到周村長的面前,笑著說:“村長叔,這老房子歸我爸了,有沒有什么證明文書之類的?”
其實許年華是想說房產證的,但轉念一想,現在這年代,還沒房產證一說呢。
辦好之后,許清江又把兩位叔公和周村長送走了,他前腳剛把人送走,許忠后腳就開始趕人了。
“爸,這大晚上的,老房子也沒收拾好啊。”許清河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許忠這么迫不及待讓他們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