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外面吵吵鬧鬧的聲音,他的視線落了過去,婦人們的說笑聲,樸實真切。
隨即他低垂下眼眸,讓人看不清他想什么。
“這段時間讓他不要上縣城。”
蘇槿掃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了視線,有些東西都是等價交換,想要成為人上人,付出的東西自是百倍。
“嗯。”
慕楓只待了偏刻就走了,蘇槿收拾了桌上的水碗,就上樓了。
此時祁姝正騎在蘇漢的肩頭上,笑得“咯咯咯”的,惹得蘇輝他們都想要。
蘇漢一點都沒要抱他們的意思,“去去去,黑老子滾遠點,也不看看長啥屁樣。”
蘇輝他們都不怕,顯然蘇漢經常這樣說。
祁姝拍了拍蘇漢的腦袋,“阿公,不許兇小舅舅們還有弟弟。”
“阿公才沒兇他們,阿公只是嗓門大。”蘇漢低著聲音討好道。
也只有祁姝能治住蘇漢,蘇槿看著這樣有些想發笑,她抬手敲了敲門,“你跟我出來一趟。”
蘇漢見她看著他,不情不愿的將祁姝放下,“又有破事嘛,老子才回來,都不讓老子歇口氣,要是前幾十年,說出去你這個臭丫頭要被人打死。”
“阿公!!你不許兇娘,你再兇娘我就不跟你好了。”祁姝不高興的皺著小臉。
蘇漢連忙輕打了自己一下,“阿公錯了,阿公該打。”
“阿公知道錯了就好,不要打自己,會疼疼。”祁姝奶聲奶氣道。
蘇漢低頭親了她一口,傻笑道:“不怕,阿公皮厚實,想當年……”
“快出來。”蘇槿打斷了他的話,要再等下去,他又要把他的“豐功偉績”拿出說。
被打斷了話,蘇漢不滿的撅了一下嘴巴,跟著她去了隔壁屋子的書房。
他見蘇槿將門關上,心頭有種不好的感覺,“臭丫頭,說啥,鬼鬼祟祟的,難不成老子被綠了?”
聞言,蘇槿沒好氣的拍了他肩頭一巴掌,隨后她坐在凳子上,“前些日子,你不是說木料作坊后面吵嗎?怎么吵法?”
原來是這個嗦!
蘇漢瞪了她一眼,“臭丫頭,你問這個干啥,無聊。”
蘇槿掏出一兩銀子給他,“說?”
蘇漢伸手抓過,瞅了她一眼,問話就有銀錢?
“敲敲打打的聲音。”
“你在木料作坊有沒有接觸過他們。”
“老子竄過門,還跟那個大兄弟喝了酒。”
一聽這話,蘇槿蹙了眉頭,看了漢子黝黑的臉,他能活到現在,還真是運氣大。
“你說了什么?”
蘇漢神色頓時有些古怪,他這人喝醉酒有一點不好,就是喝醉了也記得事。
他一個勁的給人家說,我閨女是蘇槿,你知道不,就是云錦閣的東家,可漂亮可能干那個。
他娘的,真的是喝多了才會夸這個臭丫頭。
他躲開蘇槿的視線,煩躁道:“臭丫頭,問這么多干啥,不跟你說了,老子去找俏俏了。”
見狀,蘇槿覺得他有鬼,扯住他的手臂,帶著幾分嚴肅,“坐下。”
蘇漢最怕她這副樣子,嘴巴哼哼唧唧,但還是老實又坐下了,心虛的吼了一句,“老子就是隨便說了幾句,干啥啊!你這臭丫頭神神叨叨。”
“說了什么?”蘇槿柳眉緊蹙。
蘇漢摳了摳頭,神情越來越暴躁,“你這臭丫頭怎么這摸煩,煩死老子了。”
他越這樣躲躲閃閃,蘇越覺得有什么,“再不說我就喊阿爺了。”
想到自家爹那個脾氣,蘇漢縮了縮脖子,他心一橫,“老子說蘇槿是老子閨女,好看又能干,臭丫頭美死你!”說完他黝黑的臉通紅。
許是實在丟臉,他起身就跑了出去,嘴里罵罵咧咧,“臭丫頭問問問!一天天屁話多,老子說幾句咋了,煩死了。”
等他出了屋子,蘇槿從錯愕中反應過來,半響后,“她噗嗤”的笑了一聲。
下午家里的香水全部起鍋了,就忙著裝進瓶子里。
將瓶子裝箱的楊林氏突然喊了一聲,“云清媳婦,你過來一下。”
聞言,蘇槿放下手里了的活,走了過去,楊林氏指著瓶子道:“云清媳婦,這些瓶的圖案都沒印好。”
蘇槿看了一眼,邊角差了一點,影響不大,但是不行。
“各位先停下,別裝了,都檢查一下瓷瓶,把沒印好或者有殘缺的瓶子都撿出來。”
這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問題。
二十幾個人撿撿看看后,發現只有楊林氏那一箱瓶子有問題。
那就應該是金家窯子某一個印花師傅出了問題。
蘇槿讓她們繼續裝,她帶著那箱貨喊了伍春去金家窯子。
金家窯子比以前擴大了一半,這會大家很忙,來來忙忙都是裸露著上半身的漢子。
瞧見蘇槿,趕忙都穿上了褂子,熱情的喊:“小夫人。”
“大叔。”蘇槿點頭回應。
金大窯沒在窯子說是出去談生意了,要過幾天再回來。
金大窯的二兒子金山在這里看管。
金山這人她接觸過幾句,油嘴滑舌,沒一點老實的樣子,看她的眼神帶著幾分齷蹉,但他頭腦很靈活,做生意有一套。
蘇槿不想跟他打交道,就準備改日再來,還沒出屋子,金山就已經來了,他掃了蘇槿一眼,眼神帶著驚艷。
這小婦人是他見過最好看的。
“有什么事。”
他抬手將門合上了。
蘇槿蹙起柳眉,但也沒有怕他,這里這么多人,金山不敢做什么,“這次送來的貨有問題,這箱都不合格。”
“我希望窯子這邊檢查后再送到月牙村,下一次不要再出現這種問題。”
對于生意的問題,她不講人情。
金山看了一眼瓶子,確實都有問題,但也沒當回事,“沒事,就一箱而已。”
聽他這么說,蘇槿蹙了蹙眉頭,眼神閃過一絲不悅,語氣帶上了冷冽,“金二哥,如果這箱貨沒人發現,賣給客人了會出問題。”
“這不是發現了嘛,不會出問題。”
金山心里一直覺得小祁家的瓷瓶沒收銀錢,是小祁家占了金家的便宜,所以跟他爹的態度不一樣。
也沒把他爹的囑咐放在眼里。
一個婦人家而已。
蘇槿抬眸看了他一眼,不打算跟他說了,抬步就準備離開,誰知金山伸手攔住了她,“坐會再走。”
蘇槿微瞇著杏眸,“你想干什么?”
金山看她的眼神帶著幾分欲望,他道:“跟我如何?以后你要多少瓷瓶就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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