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邊聽著,邊回想自己那日被外祖母叫進內室說的那一番話,正是拜托自己查外祖父病逝一案。也明白了外祖母的心意,便答應了她的訴求。
“二舅父且聽雨兒說,外祖母中毒事情當然要說,但是外祖父的事情更要討個說法,這可是外祖母的心結啊。大舅父的話您可以不信,但是請允許我傳一位證人前來,雖說他不是鄒家人,但是請相信當我說出他的名字您一定會相信他不會隨便將秘密傳出去的。他就是馮老九。”
江雨說著便擊了兩次掌,祠堂的門推開,進來一位老者,拄著虎頭楠木拐杖,身穿深藍色棉布舊衣,神情嚴肅,頭發花白暨于頂上,飽經風桑的臉上掛著幾顆滾燙的淚。
“您,您回來了?”
順著鄒巒的目光,大家都看到了那位威嚴的老者,縱然歲月不留情,但是無人不識,此人就是曾經在國公府風光一時的老管家馮九,人稱馮老九。
提起此人眾鄒家人都沒了脾氣,想當初老國公是何等器重他,國公府一應大小事務都是他在操辦,甚至于連當時的老夫人馮氏都要里讓他三分。
不為別的說起這馮老九的出身,那可是不一般,他曾經是跟隨鄒起名正站沙場的老部下了,然而刀劍無眼傷了腿,落了殘疾,按理說這種情況撫恤退役之后便了事,但是此人與鄒起名的交情不一般,曾經替他擋過飛箭數次,可以說是老國公的救命恩人,所以此人便受到了不一般的待遇,進了府成為了大管家,雖然腿腳不便,但是他耳聰目明,頭腦活泛,一時間國公府上下大理的井內部處理,為何偏偏他來湊這個熱鬧?
這就要從三日之前的那個夜里,江雨收到的那封密信說起了,信中將當年之事一一列出,更說出老管家馮老九是當年知情人,只是下落不明。
江雨每每夜里行動,以她的身手絕對是無人發現,這馮老九很是難找,老國公去世以后,他便離開了國公府歸隱鄉下,眾人只說他是主仆之情太深,留在此處雖錦衣玉食,但是心中苦悶。倒是這香云看的透徹,道他是被迫離開。
江雨便想去尋那馮老九,那夜順便也去瞧了瞧那日的傷患,誰知此人立誓要跟著江雨,為她效力,江雨用鐲子查看了一下他的身份,倒也沒發現什么,便暫時應了,只安排他在府外做事,叫他去尋馮老九。
沒想到這人倒是很厲害,不久便尋到了人,江雨親自去詢問,馮老九雖絕口不提當年的事情,但是奈何江雨有一套出神入化的本是,便是以點人的記憶穴來擾亂心智,趁機用內力將自己的聲音傳入對方的耳中,便可使人昏昏然中,以為能和已去的人對話,這一招針對老者更是管用。
馮老九在得知老夫人身陷囹圄,老國公在天之靈發怒之時,再有江雨保證說這件事只是在府中審理不牽扯外人,便毅然決定跟著江雨進府。這么多年的心中秘密也不想帶進墳墓里,這就是今夜他馮老九現身的原因了。
對于鄒家人來說見了馮老九如同見了至親長輩,馮老九在的時候,雖讓魏氏一時得逞謀害了兩方小妾的男胎,但是也是由于他的力保才使得兩個孫女安然無恙,香云和婉玉自是心中乘情。
到了這個份上,鄒巒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只是扶了扶楊氏帶著全家向馮老行了禮,便全都落坐。
老夫人親自引著馮老管家先是參拜了老國公的靈位,然后登上了正坐,先是敬了杯茶,又寒暄了幾句,便開口詢問:“老哥哥,有什么話你今日便說了罷,有干系的人都在,跑不了他們的。”
楊氏臉色慘白,已然在渾身發抖,這副情景全落在了鄒瑞的眼中,心中暗叫不好。
馮老喝了杯暖茶清了清嗓子,環顧了一下眾人,長嘆一聲:“罪孽啊,罪孽。”
“馮老事情到底如何,請細細說來。”魏氏這下臉上重新有了血色,當初她雖然記恨老國公奪子,但是也真是沒那個膽量敢謀害他啊。
這件事情一旦揭發可比眼下的要重要的多了,所以也興奮的想聽聽原委,自是從馮老嘴里說出的話,沒人敢不信吧,眾人都伸長了耳朵聽著。
馮老眼神迷離,仿佛又看到了當年之景,想那時自己還意氣風發呢。
回憶:
那年老國公突發身體不適,請了郎中前來診治,都說無礙,便開了方子好生調養著,但是日復一日老國公病情加重,他自己便生了懷疑,秘密請我去查看。
老夫細查之下才發現老國公的藥里被人動了手腳,這毒下的很是高明,中毒之癥和所得病癥一模一樣,讓人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