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氣的直吭哧也反駁不了,而且窩在他懷里的感覺好像真不錯。夜里手腳不會涼了,都睡的很踏實。這感覺,就像當初在他身邊時一樣。
“你不是帶妾室出來的嗎,怎么不把她叫過來。”悅兒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出這話,可她的眼神出賣了她。
蘇枳笑著低頭在她躲閃的雙眼上親了兩下:“我沒跟后院的女人圓過房,別氣了。”
悅兒的臉騰的一下就飄上兩條可疑的紅云,使勁推開蘇枳又白了他一眼才道:“誰管你這些。”
蘇枳笑著把人又拖回懷里,溫聲道:“等我們到了就成親如何?我突然很想要個兒子,女兒也好,就像你一樣。”
“誰要跟你成親,要兒子讓蘭芝給你生去,跟我說什么。”悅兒心里甜甜暖暖的,可偏要嘴硬。
“她不配生我的兒子。”
“那你可以讓程修去把你的王妃拎來。”
“她也不配,這世上,唯獨你一人,我唯恐自己配不上你,可還是放不下。除了嫁給我這件事會勉強你,這輩子我都不會勉強你任何事。”
悅兒把頭埋在蘇枳胸口,不肯抬起頭來,心里甜甜的想著:“其實也不勉強的。”
“咳、咳”隨著兩聲干咳兩人看向門口,程修握空拳抵在唇上,眼神躲閃的道:“該啟程了。”
悅兒慌亂的從蘇枳懷里掙出來,嗔怨的瞪了蘇枳一眼便轉身去拾掇自個兒。
蘇枳笑笑才回身跟程修說道:“棄車的話,也就半月就能到。”
“我也正有此打算。”程修說著眼瞄悅兒卻是手指了指蘭芝的房間。
“留下幾個人押送她繼續乘車就是,人也不是沖她來的,沒什么問題。”
“也好”程修出去布置,蘇枳便跟悅兒匆忙吃了早飯。程修送來斗篷給兩人,又給悅兒拿了一塊面紗。
這一日行的特別快,悅兒被蘇枳護在身前,往他的斗篷里一塞,她困了就窩在他懷里睡覺,醒了就跟他說話。不時的抬頭看著他濃密的睫毛,俊美又堅毅的下頷。屁股被巔的生疼,卻仍然心里甜的像能化掉。
這一晚因為趕路急,錯過了小鎮,一行人停在一處叫張家壩的小村口,程修驅馬到蘇枳身邊看著小村子道:“這里沒有祠堂,恐怕要住在曬谷場。”
蘇枳抬頭看了看天:“到不像會有雨,柴草過多,夜里巡邏要加緊些才是。”
程修安排了一個時辰一輪值,畢竟都趕路累了,長時間值夜可能因精神不佳而疏忽。
派人進村見過里正,到曬谷場時里正就急惶惶的帶著人送來吃的喝的。
也不敢太往近前來,放下東西就趕緊走。
悅兒癱在蘇枳身邊的柴草堆上,蘇枳跟程修商議著夜里的布防。晚飯是分批吃的,就怕一起吃全部中招。
月色皎潔,帳頂一束月光照射進來,悅兒睡的酣甜,蘇枳靜心聽著她的呼吸,青狐則守在帳外倚帳而眠。
睡了一個時辰左右,蘇枳輕聲跟帳外的青狐道:“你去睡會。”
青狐走開時一個錦衣校尉就接替了他,跟蘇枳低低的說了兩句,便也倚著帳子閉目養神。
丑時三刻,一支火箭破空而來,谷場內錦衣校尉重兵把守的營帳隨著便起了火。那箭點了火還帶了火油,油布營帳自是迅速燒了起來。
校尉們慌忙撲火,這時柴草垛也開始起火,整個曬谷場四周都燒了起來。
蘇枳在營帳內未曾現身,低低的跟帳外的人說道:“今日東北風,火吹不進村。”
那人也在冷眼看著,校尉們把燒著的柴草挑著扔到空地處,有人便往火堆里揚沙土。
校尉來報,谷場四周有近百騎兵,弓箭都對準了谷場。
程修回頭看一眼剛出帳子的蘇枳,見他點了頭便吩咐道:“挑最高的柴草垛燒起來。”
熊熊大火順著風向吹往谷場的夯土墻外,外面的圍兵不靠近也不撤退。
程修問蘇枳:“放火不進攻,要如何還擊突破?”畢竟程修不是軍營出身,這種時候還是蘇枳更有經驗。
蘇枳面色有些凝重道:“火發而其兵靜者,待而勿攻,極其火力,可從而從知,不可從而止。是個懂兵法之人,火力還會加強,以火攻火。”
程修立刻布置下去,從東北方起的火最旺,這是個順風的方向。相對應的西南方火勢就更容易撲滅,甚至是燒到墻外。
程修便下令先突破西南角,那里圍攻的人必然會少。
然而事實與他的想法并不相符,他能這么想,對方也會這么想。當錦衣校尉爬上墻頭時,立刻就被箭射了下來。屢次皆是如此,程修也不敢再嘗試從這里突圍了。
而他在這邊指揮著突圍時,蘇枳也在東北方指揮滅火。大火烘烤的整個村子都燥了起來,村民們紛紛站在院子里往這邊看,聽說有官兵放火還射箭傷人,一個個又都退了回去。
這暖烘烘的感覺在深秋的夜里格外舒適,悅兒就睡的很沉。青狐守在她帳外,內心極其納悶,這女主子咋睡的,這都大火沖天死傷無數了,她還在那呼呼大睡。
蘇枳身披甲胄,揮舞戰刀一邊指揮滅火,一邊試圖帶人從東北方沖出去。
東北和西南各由蘇枳和程修帶人突圍,近兩百人還算應付自如。蘇枳命人把燒著的成捆柴草,拿草叉子挑著往墻外扔,這就是以火攻火了。
程修那邊來人通報,已經成功由東墻突圍,程修還在帶人在西南方與敵人對戰。錦衣衛弓箭隨身帶的少,此時還沒用,只是用燒著的柴草往出扔。簡單的用打谷的木頭桿子,做了個投擲機,雖是好用,可落下來的火苗也燒傷了自己人。
蘇枳回頭看見這種情形,命人來提醒程修,把營帳拆了浸上水,在投擲機操控者上方架起來。
同時另一臺投擲機也做了出來,上方也正在架濕布。
風突然又大了起來,火勢熊熊,而且從東墻突圍出去的人又被逼退回來,還死了一個,傷了三個。
回來的人喊著:“村子里也被放火了,村民正在往出搶東西。”
蘇枳怒吼:“畜牲,百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