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尹明哲和高長歡兩心相悅的事情,那么這賜婚之時,朝堂上下也便沒人有意見了。既然是尹明哲和高長歡兩心相悅的事情,那么這賜婚之時,朝堂上下也便沒人有意見了。
眾人紛紛的點頭,朝著嘉元帝拱手,“皇上英明!”
“皇恩浩蕩。”
被點到名的鹿明源緩緩上前,跪在了嘉元帝的面前,“微臣接旨,多謝皇上厚愛,微臣定不辱使命,一定會好生的將四公主護送到姜國。”
何青看著嘉元帝的示意點頭,上前將那奏折送到了鹿明源的面前,轉頭又拿起了第二道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恰逢多事之秋,國朝動蕩,朕身系天下百姓之安危,憂思竭慮,國不可一日無君,更不可一日無太子,經過多番思量和考察,朕決心于冊封……”
何青口中沒說來的一個字,聽在在場的這些眾位大臣的耳中都是那般的緊迫,也更是讓這些大臣們的心繃緊了弦,緊張的咽了口唾沫。
怪不得連夜將這些大臣們都給傳召入宮,就算是冒著大雨也沒能阻擋嘉元帝的心意,原來是為了冊立太子之事!
就說嘛!
要是單純的為了一個附屬的小國太子賜婚,嘉元帝是萬萬不用這般興師動眾的,這下,便是這些大臣們深夜冒雨被傳召而來的那些抱怨也是頓時間煙消云散了,畢竟冊立太子才是大事,這關系到日后大魏江山的主人是誰,也更加是關乎著在場的這些大臣們日后的榮華富貴。
然而,何青的話還未說完,乾元宮外面便是踉踉蹌蹌的沖進來一道身影,元浩渾身的鮮血混著雨水情況很是凄慘,眼眸中的目光更是哀痛,“皇上……”
“督主皇城外遇刺,被圍殺了!”
那么多刀盡數落在李劭的身上,還有那密密麻麻的箭矢,元浩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李劭死相凄慘,可自己卻渾身無力,什么忙都幫不上。
那種懊惱和悔恨深深的充斥在了元浩的心里面,更是讓元浩陷入無比的自責當中。
元浩眼眸猩紅,“還請皇上下令,立刻派人前去清繳那些刺客,替李督主報仇!!”
那么一大批數量的人,應當不會來得及撤走的,他們如此手段殘忍的殺了督主,便是死,也要將他們一起拖下去地獄。
元浩跌跌撞撞闖入門,匯報了這個消息之后方才發現此時的乾元宮非同一般,那些大臣甚至連嘉元帝和高長樂也是聽見了元浩的話甚是震驚。
高長樂站在原地,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好一會兒反映過來之后幾乎是臉色慘白的沖到了元浩的身邊,緊緊的抓著元浩的胳膊。
“你說什么?”
“你剛剛說李劭怎么了?”
元浩愧疚的眼神的看著高長樂,垂下眸子,眼神不敢去看高長樂,“對不起大公主!”
“是屬下無用,沒能好好的護著督主,督主……遇刺了……”
寢殿外面突然傳來一道閃電,一瞬間讓視線變得徹亮,門外的大雨似乎更大了!
高長樂倏地起身,便像是失去了理智和反應一般,只是單純的靠著身體的動作,臉色蒼白的朝著寢殿外面跑了出去。
嘉元帝臉色大變,倏地從床上坐起身,“快,快將大公主攔住!”
糟了。
李劭遇害,這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事情,看著高長樂那般情緒激動的模樣,嘉元帝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怕是這份感情要瞞不住了!
高長樂的個性他這個做父皇的很是清楚。
從小她便是將感情看得比權勢和盛寵還重,所以才會因為謝嫻音的過世而對嘉元帝耿耿于懷,以至于那么多年的父女感情疏離,如今嘉元帝在昏迷之時無意之間聽見了高長樂傾吐心意,得知他這女兒居然心系李劭。
經歷過生死命懸一線的嘉元帝,不是心里面不曾動過想要成全高長樂的心思。
人活了這輩子,還有什么能比跟著心愛的人廝守一生要來的更加幸福?
可惜國朝動蕩,多事之秋,他們高家歷經幾朝幾代,到了他這里卻膝下無子能扛得起大魏的江山,唯獨這么一個女兒的身上是帶著英氣,有著魄力的。
嘉元帝便只能心狠一次。
原本。
他是想要用眾多大臣在場,制衡著高長樂答應自己的要求,去按照那圣旨去做,這樣,即便是高長樂心中為難,卻也是要顧念著父女之情,且圣旨一下,便是木已成舟,辨無可辨。
但是現在,圣旨還未來得及宣讀,便是傳來李劭的噩耗,縱然高長樂日后會接下去自己的圣旨,怕是堂堂大魏朝的公主,竟然因為一個東廠宦官身死而發了瘋的這個把柄,會成為將來朝堂上所有人反對她的證據。
嘉元帝所替高長樂做的一切,鋪的一切的路,全都白費了!
寢殿里面的宮人聞言,便立刻上前阻攔住了高長樂的腳步,培原和珠翠見狀也只覺得不安,慌忙的上前去勸說著高長樂。
高長樂現在的情緒很是崩潰。
這遠遠超出了一個公主該對內臣所有的態度和關系。
世人都知道李劭乃是高長樂長樂殿出去的,兩個人早先便是主仆,就算是高長樂和李劭的關系比旁人親厚幾分,倒也沒人會多想,更沒人會抓著這點不放,可是現在……高長樂臉色慘白,卻死死的咬著唇,沒有半句哭聲,眼淚卻好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的從眼眶中掉落,更像是發了瘋一樣的不顧外面正下著傾盆大雨朝著外面沖了過去……
這便是很大的異常了!
電光火石之間,在場見證了高長樂失態的這些大臣們好像是察覺到了李劭和高長樂之間的那么些貓膩,更是嗅到了幾分不同尋常的氣息。
莫非……
莫非這大公主和那權勢正盛的東廠督主,并非只是親信這么簡單的關系,而是……兩個人之間有著不為世俗所容忍的畸形之戀……
“公主,公主。”
“您不能這樣。”
“您不能這樣做,還有那么多大臣都在一旁看著您!”
“李督主遇害的事情皇上也很痛心,但是還請您冷靜一些,皇上會他i李督主報仇的,您現在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做不了!”珠翠壓低著聲音在高長樂的耳邊急促的開口,就差直接叫醒高長樂,告訴高長樂不能再繼續失態下去了!
這一瞬間,高長樂的情緒好像是徹底爆發出來一般,聲音中帶著哭意,“放開我!”
“你們放開我!”
“讓我去找他!”
“我不信他就這樣死了!”
“我不相信!”
明明白日里還有說有笑的一個人,到了晚上的時候就說人沒了,他們遭到了行刺,東廠是什么地方啊,東廠督主又是何等的身份啊!
怎么可能會死了!?
怎么可能會就這樣簡單的死了。
高長樂不信。
她不親眼看見李劭的尸體是死都不會相信的!
李劭一定還活著,一定還活著躲在了什么地方等著高長樂前去救他呢!
“何青!”
“何青!!”
嘉元帝想要沖下床榻,將就要失了控制的高長樂給拉住,奈何這身體卻是動彈不得,只能急促的喊著同樣震驚的何青!
不管是發生了什么事情,這宣讀了一半的圣旨是萬萬不能停下來的,希望高長樂聽見這圣旨之后能稍稍的鎮定下來,嘉元帝不是不許高長樂為李劭的遇害而難過而悲傷,只是不想高長樂當著這么多朝臣的面前如此失態。
“大公主,皇上的圣旨正宣讀一半!”
“李督主遇害的事情皇上也很是痛心,但皇命不可違,還請的大公主您先聽了皇上的圣旨之后再行去處理李督主的事情吧!”
何青急急的開口,“國不可一日無君,更不可一日無太子,因朕膝下皇子年幼或昏庸,朕此賜封大公主高長樂為攝政輔國公主,太師沈從山,司徒季成輝,大司馬徐璈為輔佐大臣,待日后諸皇子成年之后,若有治國良才,便由攝政公主冊封為皇太子,接替皇位,若諸多皇子中并未有適當人選,便冊封攝政公主為皇太女……”
大皇子,三皇子等之前被就哀怨地看好做接位的人選的皇子都已經先后落難身亡,便是連二皇子這個唯一的成年長子,也是在這場豆疫當中失去了民心,被嘉元帝斥責罰去了藩地,這輩子便是也都沒有被冊立的可能了。
嘉元帝不是沒給過高長遠表現的機會,命令高長遠前去治理豆疫,不光是想要替高長樂鋪路,建立民心,也是對高長遠的一場考驗,是雙重目的的,倘若高長遠爭氣,哪怕不是很爭氣,尚且能在這場治理豆疫當中的時候看得過去,嘉元帝也絕對不會走到今日想要舍棄自己的兒子而去扶持女兒的一條路。
且高長遠的身上還有一半齊家的血脈,若高長遠太過昏庸,將來只是會成為齊國公府的傀儡,他沒有半點的能力去操控齊家。
嘶——
只聽得何青這急促的聲音落下之后,那些大臣們倒抽了一口涼氣,整個人更是震驚了。
賜封大公主高長樂為攝政輔國公主?
日后諸皇子成年之后,若有治國良才,便由高長樂進行冊立新的皇太子,若沒有合適的人選,便冊封攝政公主為……皇太女???
嘉元帝這是打算將國家朝政都交給一個女子的手中?
這怎么能行!!!
雖然大魏民風開放,對于男女之間的尊卑沒有那么看重,一定程度上也是很尊重女子的,但卻……
萬萬沒有尊重到了將國家的政權都交到一個女子的手中。
已經有北燕這么個例子在前了,看看那蔡家和周家爭權奪勢到了什么程度,難道連他們大魏也是要步北燕的后塵嗎?
“皇上!”
“皇上,還請皇上三思!”
“皇上現在正值壯年,即便進來我大魏正值多事之秋,但好在是有驚無險,皆是化險為夷了,諸皇子年幼的確是弊端,可儲位之事卻可以暫緩幾年,等著將來諸多皇子長大成人之后,臣等再行輔佐皇上好生商量太子人選也不遲!”
“至于攝政公主和皇太女是萬萬不行的啊!”
不出意料之外,嘉元帝想要冊立高長樂的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后,瞬間便是被這些大臣們齊齊的反對,往日里勾心斗角,爭權奪勢的一個個恨不得將對方給生吞活剝了,可是現在,倒是出奇的意見一致!
“女子又當如何?”
床榻上的嘉元帝卻依舊面目威嚴,冷聲呵斥,“只是因為女子身份你們便反對?”
“可男子身份呢?朕的膝下不是沒有皇子,但你們說,是要朕將這萬里江山交給那個不堪大用的二皇子鎮遠侯,還是將所有的賭注放在那些尚且年幼,不過是三五歲稚齡的皇子身上?將萬里江山的前程當成兒戲!”
“還是說,你們當中有人意圖染指皇位,正等著朕百年之后將皇位交給他人手中,以此來顛覆我大魏江山?”
高長樂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占了個高字,都是高家的人,這江山也便是還是姓高,可若是別的法子……
那么……
嘉元帝的目光銳利,帝王威嚴一覽無余。
沒有適合的皇子,他可以退而求其次的要女兒,卻萬萬不能讓高家的江山給了別人的手中。
“這……”
那些大臣一時之間竟找不到其他的話來辯駁嘉元帝,齊齊惶恐不已的跪在地上,“皇上恕罪,臣等并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
嘉元帝并未給這些大臣們“長樂雖為女子,卻有著驚世之才。”
“治理豆疫,打理后宮,甚至連北燕也將長樂冊為了長公主,便不管是那蔡氏把持朝政,還是周氏奪回天下,都無人能撼動北燕和大魏之間的關系,光憑著這幾點,你們說,朕的那群兒孫當中,有哪一個能比得上?!”
嘉元帝臉色漲紅,也不知道是被這些大臣的反對氣的,還是因為身體的情況惡化的厲害而是在極力的忍耐。
“前朝也曾經有過吳皇后攝政監國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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