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門妃

第二十三章 主仆沖突

蘇皖沒喝過醒酒湯,但也知道大廚房里有一道,什么‘八珍醒酒湯’的方子,完全是用食物來解酒。

可綠衣端來的這碗,卻不是大廚房的醒酒湯,而是從藥房里出來的。

像蘇家這樣的門第,醒酒方子當然不止一種。

食物可解酒,藥材也可解酒,總之,解酒的法子多得是。

偏偏綠衣就選了蘇皖最不樂意的一樣。

烏漆嘛黑的醒酒湯,看的蘇皖頭更疼了。

可蘇皖因為心虛,咬咬牙,端過來就一口悶了。

“快快,梅子”

蘇皖喝完后,夸張的喊道。

綠衣搖搖頭,很是無語的將早就備下的梅子送到蘇皖面前。

其實這碗醒酒湯并不怎么苦,就是看著嚇人罷了,蘇皖純粹是自己嚇自己,嘴里的苦味才會被無限放大。

等蘇皖將梅子含在嘴里沒一會兒,果然就舒服了。

看著綠衣的眼神很是友善,顯然也發現綠衣就是虛張聲勢。

“咳,準備洗漱吧”蘇皖淡定的說道。

綠衣如常伺候著蘇皖起床穿衣,等洗漱事宜都弄完了,蘇皖發現哪里不對勁兒。

“紅珠呢?”蘇皖問道。

平時都是兩人一起伺候,難道是昨晚紅珠睡的太晚,所以今早告假了。

“紅珠自知有罪,在外面跪著呢”綠衣笑著說道。

蘇皖一愣,連忙往院子里走。

果真,院子里跪著一個人,正是紅珠。

且紅珠的穿著,還是昨天晚上的那一套,身上還帶著未散盡的露水。

這是從昨夜跪倒了現在。

“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蘇皖連忙說道。

昨天夜里醉酒的事情,因為一睜眼就被綠衣嚇到,蘇皖還沒來得及回想。

這會兒仔細去想,卻只記得她誆騙著綠衣早早去睡覺,又威脅了紅珠,乖乖放下三瓶酒,不得告知綠衣。

之后,她似乎讓紅珠弄醒酒湯了。

再之后,蘇皖卻怎么也想不到了。

比如,她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間的。

“我這酒量,竟這么淺”蘇皖自言自語說道。

說罷,蘇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又是覺得丟人,又因為紅珠罰跪而內疚。

“小姐,您這是做什么,若是頭還疼的厲害,不如再躺躺”

綠衣見蘇皖敲自己腦袋,連忙說道。

蘇皖搖搖頭。

“不必了,昨夜我醉酒是自己的緣故,怪不著紅珠,你把紅珠扶起來”蘇皖說道。

只是綠衣的反應,卻讓蘇皖忍不住皺眉,綠衣竟不肯動彈。

連跪著的紅珠,也開口拒絕。

“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沒有照顧好小姐,明知小姐有了醉意,卻放了小姐一人在亭子里...”

紅珠顫巍巍的說著,沒有任何起身的意思,只有越來越彎的腰。

“我昨夜里,是怎么回房的?”蘇皖問道。

跪著的紅珠臉色更惶恐了。

她此前還心懷僥幸,以為蘇皖是自覺喝的差不多了,便回了房間睡覺。

可聽了蘇皖的問話,她才曉得,蘇皖回房的時候,必然是不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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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回房睡覺了,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她豈不是要以死抵罪,甚至她的家人也要被連累。

想到這里,紅珠真是如喪考妣。

“奴婢取了醒酒湯回來,小姐已經自己回房了”紅珠雙眼無神的說道。

“我記得,是我讓你去取醒酒湯的?”蘇皖問道。

“是”紅珠應道。

雖然是她先提的醒酒湯,可也確實是蘇皖讓她去的。

蘇皖點點頭。

“我讓你去取醒酒湯,然后我自己回了房間,是不是?”蘇皖又說道。

紅珠似乎意識到什么,連忙抬頭看著蘇皖。

“既然如此,你還跪什么,起來吧”蘇皖說道。

“不可,小姐,您說的沒錯,紅珠是照您的吩咐做事,可她思慮不周,留您一人...”

不等紅珠有反應,綠衣卻直接點出了蘇皖話中的漏洞,直指紅珠錯處,讓紅珠瞬間打消了起身的念頭。

蘇皖頭一次意識到,這個海棠院里,綠衣的地位。

以及,頭一次覺得,綠衣是這么的討厭,不合拍,直接將昨天在明月樓中給與她的那點子安全感抵消了。

“綠衣,你在反駁我”蘇皖語氣略顯冷淡的說道。

綠衣一下子意識到,自己犯了想當然的錯。

主子年歲漸長,心中自有打算,尤其是幾月前大病一場后,蘇皖已經不那么依賴她了。

只是往常管著海棠院太久,綠衣明知道自己錯了,卻有些拉不下臉,也有些反應不過來該怎么認錯,只是僵直了身體,呆呆的站著。

“你也要反駁我?”

蘇皖又看向紅珠,用同樣的語氣說道。

紅珠下意識的先看了看綠衣,猶豫了一會兒,才顫顫巍巍的站起身。

只是跪了幾個時辰了,忽然站起來比一直跪著還難受。

注意到這一點的蘇皖,便吩咐院子里的仆婦,將紅珠帶回房歇著,熱水,化瘀膏什么的,也都給紅珠用上。

蘇皖是真的有點擔心,紅珠別把腿跪壞了。

見紅珠被送回房,蘇皖直接丟下綠衣,轉身去了亭子里。

亭子里早就打掃干凈,酒瓶子什么的也都沒有了,倒是有二等的丫鬟,很快給蘇皖上了花茶和點心。

點心蘇皖是沒心思吃了,倒是花茶,因為之前醉酒的緣故,還真是有些口渴,很快一杯下肚。

“篤篤...”

手指輕敲桌面,蘇皖有些煩。

本來還想和綠衣打聽一下,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才會讓人群亂了起來。

還有命案的事情,車夫雖然應承了她,但沒聽到確切的消息,心里始終沒底。

只是這才和綠衣發生沖突,總要晾晾才行。

不過沒有綠衣的消息,蘇皖自己也能分析出來點細節。

武峰的出現,以及面具人、尸體、車夫,這些都和她‘被失散’沒關系。

而她之所以出事,首先就是亂了的人群。

不過人群為何會亂,蘇皖暫時放在了一邊,轉而想到了蘇萌口中摔到的孩子。

如果不是這個孩子,保護著她們的仆婦不會少人,導致隊形幾次被沖散,她也許就不會出事。

而那個孩子,實際上她并沒有親眼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