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的出現,眼下只有兩個人知道。
一是蘇皖,二是陸小旗。
前者親眼見到了面具人,后者一猜就能猜得到。
可這主仆倆,陸小旗且不提,蘇皖這里,任梵音還真就沒把握能問到點什么消息。
包括他之前猜測的,蘇皖手里,可能有什么逆黨需要的東西,任梵音同樣沒有頭緒。
先前帶蘇皖回來的途中,雖然被蘇皖鬧騰的受了點傷,可任梵音在‘接觸’的過程中,很肯定蘇皖身上,并沒有什么特殊的物品。
“還有,蘇五小姐瞧著也折騰不起了,后續,還需要做什么安排嗎?”穆青問道。
言下之意,是不是繼續用蘇皖做誘餌。
任梵音臉皮子抽了一下。
“不必,早日回京城”任梵音果斷說道。
這要是再折騰下去,他感覺,倒霉的就不是蘇皖而是他了。
背上的傷無時無刻的都在疼,任梵音終于放棄繼續利用蘇皖。
這邊任梵音的計劃終于告一段落,可蘇家人這邊,卻各有各的想法。
蘇沐風很快得到任梵音的人的暗示,之后不會再有‘意外’發生,松了口氣的同時,卻始終難以安心。
蘇皖的身份是無法改變的,眼下沒事,不代表以后也沒事。
而蘇荃和蘇萌這兄妹倆又聚在了一起。
“大哥往日也結交有京中之人,竟完全不知任公子的身份嗎?”蘇萌問道。
“不知,便是...罪人李長青,別看他同此人有過來往,不也同樣一無所知”蘇荃說道。
想到李長青,蘇荃有些遺憾。
少年時的好友,后來成為親戚,他還覺得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哪里知道,事情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尤其是他從蘇沐風那里知道了些‘真相’,更是惋惜李長青的下場。
可蘇芮是他的妹妹,還是龍鳳胎的妹妹。
出了事,他自然是站在蘇芮這邊。
“顧家一定知道”蘇萌說道。
任梵音在蘇城的時候,同顧明走的極近。
蘇荃點點頭。
“他們是知道的,不然,也沒有離開蘇城后發生的這些事”蘇荃說道。
事情很明顯,任梵音和曹讓,利用蘇皖在‘釣魚’。
此事雖然是離開蘇城后發生的,可絕對離不開蘇城內有人配合。
而能夠配合這些行動的人,只有蘇家和顧家。
而蘇家,一直都是置身事外的,那就只能是顧家。
“大哥,你說五妹妹她,是不是也知道任公子的身份”蘇萌說道。
這個分析是有道理的,顧家知道任梵音的身份,蘇皖又同顧漫來往親密。
保不準,顧漫就透露了消息給蘇皖。
蘇荃想了想,最后搖了搖頭。
“知不知道都無所謂,總歸,這事和我們無關”蘇荃說道。
他們護不住蘇皖,又如何去管蘇皖的事。
“我知道,只是前路未知,如今距離京城越來越近,難免有些不安,若是能如五妹妹一般,早早識得些人,底氣也能足一些”蘇萌說道。
其實近日見任梵音將蘇皖從懷里抱出,她心里說不出的有些撼動,覺得若是蘇皖清醒著,必然極有安全感。
更甚者,若是蘇皖此時‘搭上’身份不簡單的任梵音,到了京城后,便是不去參加皇子選妃,能嫁給任梵音這樣的男子,也是幸事一樁。
“你想多了,五妹妹,未必愿意認得任公子這樣的人物”蘇荃說道。
“你只瞧見任公子能差事的動那些侍衛,曹公公也多有退避,卻忘了五妹妹幾次三番出事,差點要了性命”蘇荃這話說的更直接了。
蘇萌一愣,隨即有些羞愧。
“是我想岔了,竟忽略了五妹妹的處境”蘇萌慚愧的說道。
別的不說,先前大夫診治的時候,她也是在場的,自然知道蘇皖病的厲害。
只是心神放在了任梵音身上,這才忽略了蘇皖的情況。
“無妨,你會有這樣的想法,實則是對未來的路心懷不安,你能將這些想法告訴大哥,大哥心中覺得慶幸,能在此時為你開解,免了你胡思亂想”蘇荃欣慰的說道。
作為大哥,能在關鍵時候為妹妹開導愁思,是好事一件。
否則讓蘇萌繼續胡思亂想下去,說不準哪天就成了顆定時炸彈。
“多些大哥關心”蘇萌也感動的說道。
兄妹倆一番談話,掐斷了許多未知的危險。
可另一件屋子里的蘇晴,卻沒有人能為她排憂解難。
身邊雖然有個虞嬤嬤,但蘇晴本就是個有主意的人,旁人的勸導,決定不了她的想法。
“將我這里的補品,找些合適的,給五妹妹送去,另外,我這里不是有基本游記,在府里的時候,五妹妹就喜歡看,也給她送去,后面趕路的時候,讓她解解悶”蘇晴說道。
身邊的丫鬟立即去辦,虞嬤嬤卻有些猶豫。
“奴婢曉得,您是想賭一賭,只是小姐,五小姐眼下是沒事了,往后說不好還會有什么麻煩,萬一禍及到您...”
虞嬤嬤勸道。
蘇皖連續出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蘇皖身上,肯定有什么他們不知道的事情,還和朝廷,以及逆黨扯上了關系。
在她看來,這種時候,蘇晴身邊沒有三方的長輩,完全可以獨善其身,不去接觸蘇皖那邊。
可蘇晴卻表現的姐妹情深,明顯是想和蘇皖多聯系的意思。
其實蘇晴的選擇,虞嬤嬤能理解。
蘇皖身上固然有麻煩,但有麻煩的同時,蘇皖也享受了許多。
蘇沐風的態度,莫玉如莫名其妙的親近,顧家也是毫不避諱的讓顧漫和蘇皖交好,還有任梵音和曹讓,面對蘇皖的時候,態度都不錯。
從這些方面來看,和蘇皖親近,確實是有利可圖的。
但即便再多的利益,也不能忽視,蘇皖幾次都差點出事的事實。
作為蘇晴的嬤嬤,虞嬤嬤必須要考慮,和蘇皖親近的后果。
可惜的是,蘇晴對于她的諫言,神情沒有半點波動。
“嬤嬤的想法我都知道,只是嬤嬤未免有些‘談虎色變’了”蘇晴說道。
顯然,她明白虞嬤嬤的擔憂,卻不愿意按照虞嬤嬤的意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