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的晚上,張函坐在房間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陳子昂已經走了六天了,她回家去過中秋節了,沒有她的日子有些枯燥,第一天還好,第二天第三天他就感覺有些煩躁,這幾天已經是坐臥不安了。
他要回去考結業試了,這幾年他和導師一直書信往來,邊工作邊上學,其實他本來是可以直接上學的,只是上學期間家里出了點變故,還有他不愿意見到家里為他定的未婚妻。
奶奶是個老腦筋,不愿意讓他出去學習,他和爸爸的關系一直不怎么好,他就出來工作,家里給他定的親事一直都沒有推掉,這對他來說就是一個難題。
那個女孩也在常春藤學習,兩家的關系不錯,小時候兩個人也經常在一起玩,他高中談戀愛的事情就是她告的密,后來他就不怎么理她了。
他考了常春藤,那個女孩也考了常春藤,干脆他就不去上學了,但是現在他們都要畢業了。
上次回家媽媽的話還在他的耳邊響著:“函,我們家和陸家兩家關系親密,相交幾十載,雖然現在是新時代,但是你和陸玉的事情應該是更改不了的。”
“媽,我和陸玉是不可能的了,我已經找到了我愛的人。”張函說。
“就你找的那個小姑娘?算了吧,玩玩可以,但是你爸爸是不可能讓她進我們張家的門。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講究的是門當戶對勢均力敵,尤其是我們這樣的家庭。另外,陸玉快要畢業了,她回來的時候可能就是你們完婚的時候。”張函的媽媽說。
“要結婚,你們和她結,我是不會和她結婚的。”張函想找到他的戶口本和陳子昂將證領了,可是他們不給他戶口本。
他和陳子昂在一起三年了,陳子昂也到了法定的結婚年齡。
因為沒有戶口本所以他遲遲不能和她領證,在所有的事情沒有解決之前,他什么都不想讓她知道,不想讓她有所顧慮。
9月份有為期半年的課程,他必須得去學習,這樣才能順利拿到畢業證。
他的專業是法學研究的,這邊的工作是需要請假的,可是怎么給子昂說呢,再說他也不舍得離開陳子昂。
還有他也想去見一下陸玉,讓陸玉也和家里人說一下,他們沒有必要綁在一起。
他是真的愛陳子昂,這三年陳子昂已經是他的全部,他的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的人。
陸玉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應該明白愛情不能強求,沒有愛的婚姻只是形同虛設,他想自己去找陸玉解決他們之間的事情,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等他將婚約取消掉,父親也不會再勉強自己,那時候他就會大大方方的娶他的子昂。
陳子昂在家里呆了幾天,又和二嫂一起去二嫂家住了三天。
在這三天里,二嫂給她安排了工作,給了她聯系電話和地址,讓她聯系做禮品包裝盒的事情,當陳子昂去找紙箱廠做禮品包裝盒時,廠家對她的設計感到新奇和新穎,但是制作起來會有些麻煩,為了簡單陳子昂將設計簡約化,只是一個白底紅墻加上土特產的標志,“我于山水間,只為遇見你。”
廠家見了她這樣寫也笑了,兩個人商定了訂單數量,確定以后就在這里定禮品包裝盒,然后回家給二嫂復命。
二嫂對陳子昂很滿意,她的這個小姑子是很聰明,人也很通透,就是運氣不怎么好,不過現在當個小學老師也很好,好好努力后期也是會有發展空間的,只是和張家公子的關系不清不楚,讓人很揪心。
晚上吃完晚上,二嫂和陳子昂坐著聊天,陳子昂準備第二天回陵縣,走了這幾天她其實也很想念張函,在外人面前她還是一直叫著“函哥哥”回到家里就是“相公”。
“子昂,你和張函在一起多久了?”二嫂問。
“三年了呢。”子昂有些不好意思。
“不打算結婚嗎?”二嫂接著問。
“我現在還不想結婚,我覺得我還小。”陳子昂。
“張函比你大吧?”二嫂問道
“是的,比我大6歲。”陳子昂答
“都到了結婚的年齡,其實也應該可以結婚了。”二嫂不急不緩的說。
“我現在還在讀研,函哥哥也在讀博,目前我們還都沒有結婚的打算。”說實話,陳子昂覺得現在這樣和張函挺好的,他們現在住在一起,無非就是一紙婚約的事情,函哥哥對她很好,而她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不要結婚。
“子昂啊,婚姻其實講究的是門當戶對,旗鼓相當,尤其是張函這樣的家庭,門第之見就更嚴重了,有時候他們的婚姻是不由他們自己做主的,張函現在只是過渡期,等他讀博結束,他的工作會有一個質地飛躍。他有更高的平臺,而且他需要別人的助力。”二嫂說。
“門當戶對?”陳子昂問二嫂。
“是的,你了解張函的家庭背景嗎?”二嫂看著一臉懵懂的陳子昂問。
“我只知道他在省城,父親和母親都是大老總,別的他不說我也不問。”陳子昂說的是實話。
她和張函在一起,從來都不過問張函家庭情況,她覺得張函想告訴她自然就會告訴她,而且她從來沒有疑心張函有別的想法。
這么三年以來,兩個人的生活安靜而幸福,張函專情而溫柔,三年除了各自的工作時間,偶爾過年過節不在一起之外,兩個人都幾乎是形影不離。
一起做飯,一起逛街,一起看書。
二嫂嘆了口氣:“子昂啊,人生中有很多的意外,我們不知道意外那一天會來,但是我們需要有接受意外的勇氣,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她只是給你的生活錦上添花而已!二嫂希望你以后無論遇到什么事情都能記住我的這句話。”
陳子昂不知道二嫂突然這樣說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記住了。
她和張函就那樣自然而然的住在了一起,她和張函算不算是愛情呢?
小別勝新婚,雖然說陳子昂離開也就一個多禮拜的時間,但是對兩個年輕人來說卻是煎熬的。
陳子昂并沒有告訴張函她的歸程,卻意外的在車站看到了張函。
“函哥哥,你怎么知道我要回來?”
“傻瓜,心有靈犀一點通知不知道?”
張函接過陳子昂手中的行李,拉著陳子昂朝車上走去。
“唉,一日三秋啊。”張函看著陳子昂紅撲撲的臉蛋說,他的子昂無論何時都是那么清純、那么迷人。
“那你過了幾個秋呢?相公!”
陳子昂也笑著看著張函,低聲在張函的耳邊說,她已經從哪個青澀懵懂的女孩變成了一個成熟的人了,偶爾也會和張函開著玩笑。
“十八個秋,娘子!”只要陳子昂叫他“相公”的時候他準知道陳子昂也是想念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