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楠走后,張函限于了沉思,在黑紗巾后面,他似乎看到了一張隱隱約約熟悉的臉。
雖然很多年沒有見了,但是他還是覺得很熟悉。
他在這個村子里自由自在的轉了四天,拿起畫筆東畫畫,西畫畫,畫的畫都送給了有時跟著他的小孩。
這里的小孩大概都是十幾歲,一個個枯瘦,發黃,似乎很缺飯吃。
第二天,張函離開了,離開之前對經常跟著他的小孩說:
“基尼,叔叔要回家了,想不想去叔叔家里看看?”
“叔叔的家里很好嘛?”基尼眼里有些向往,那雙無采的眼睛有了一絲希冀的光。
“當然,叔叔那里可好了,有汽車,有商場,反正應有盡有。”
“等我大一點了,有能力了我就去看看的。”小孩在這幾天和張函玩得很愉快,畢竟還是小孩子心性。
“好啊,那我就等你長大啊,我這里有一個相機,你喜不喜歡?”張函拿出相機給基尼看。
“相機啊?太好了,我看看!”基尼開心的拿起相機,在手中玩個不停。
“送給你了。”
“叔叔,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太好?就當我感謝你陪我的這些天。”
“那就太感謝叔叔了。”基尼開心的拿著相機跑出去顯擺去了。
“色拉朵爸爸,你看,那個畫家給我的相機。”
“不就一個相機嘛?”色拉朵不屑一顧,但是還是伸手拿過來把玩著。
張函離開村子的時候,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大方的別墅群。
在這個山里有這樣的一個別墅群,還真是讓人感到意外呢。
半月之后,突然有人襲擊了村子,張函赫然就在這一群人里面指揮著。
張函找遍了整個村子,沒有發現陳子昂和她的六哥,他找到了公孫楠。
公孫楠還是帶著黑紗遮面的帽子。
“閆歡。”張函揭開了公孫楠的帽子。
閆歡淚水長流,一言不發,你已經有了愛人又何苦來解救我呢?
“我來遲了,現在你可以回家了。”張函看著閆歡難過的說,
“是我不好,如果我早點去了解你的信息,你也不會受這么多年的苦了。“
“我都不記得我的家在哪里?從來這里我就沒有離開過。”閆歡不想回家,谷強還沒有消息。
她已經在這里呆了很多年了,她要等谷強,谷強是這幾年里唯一給她溫暖的人,雖然他看起來是那么冷冰冰。
她能去哪里啊?
但是張函還是帶她走了。
閆歡暫時被安頓在張函的家里。
張函的妻子陸玉就像是被吃了一只蒼蠅,家里就像是裝上了一顆定時,炸彈。可是他們誰也不敢說什么。
閆歡已經被隔離了很多年,對大都市充滿了恐慌,將近一個月,閆歡都不敢走出大門。
張函下班回來會陪著閆歡說話,會陪著閆歡散步,就是對陸玉不聞不問。
陸玉臉上帶著笑,心里藏著恨。
張函在和閆歡散步的同時會詢問谷強的事情,他認定了谷強就是陳子昂的哥哥。
陳子昂家里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她的去向,她從走之后就沒有和家里聯系過,包括她的爸爸媽媽,這一年多,她就像她的哥哥一樣從人們的視線里消失了。
張函沒有放棄尋找陳子昂。
閆歡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張函,她和谷強在一個房間呆了很久,但是谷強從來沒有告訴過她任何事情,她也不問,她知道,她知道的越少她保命的系數越高。
現在看著張函到處找谷強,她又后悔沒有多了解一點谷強的信息,這樣也好幫張函啊。
她,永遠都記得被送走的那一天晚上有人說過的話,她也永遠都記得那個聲音,她想到張函要找的妻子會不會和她一樣慘遭,毒手?
張函一直很忙碌,他也越來越消瘦。
有時候一個禮拜也見不到人。
閆歡承擔起了張家打掃衛生的工作,她將張家收拾得干干凈凈,就連地板也能看到人影。
她不能白吃張家的飯,目前她還沒有辦法離開張家,她沒有身份證。
張函說了會幫她聯系她的家人。
陸玉踩在了閆歡搽地板的抹布上,踩上了閆歡的手,用力的碾搓著。
閆歡頭也不抬,疼對她來說已經麻木了。
她將手用力的一拉,陸玉摔倒在地上,她的手已經爛了,滴著血。
“你,還是改不了心狠手辣的毛病,難怪張函不喜歡你。”閆歡看著摔在地上仰面朝天的陸玉居高臨下冰冷的說。
“愛情不是占有,你不配得到張函的愛!”她手中的鮮血滴落在陸玉的臉色。
“你滾!滾出我的家!”陸玉大喊。
“這不是你的家,這是張函的家!”閆歡將手中的鮮血又摔了陸玉一身。
“啊啊啊,我要殺了你!”陸玉從地上爬起來,沖著閆歡喊。
“來啊,來殺了我啊!”閆歡笑著說。
陸玉看見閆歡的笑,突然就害怕了,她轉身逃也似的回到了房間。
她要想辦法解決了閆歡,但不是她親自動手。
她沒有必要賠上她的一切,但是不等陸玉解決閆歡的時候,張函回來了。
他高興的對閆歡說,找到了閆歡的家人,身份證也想辦法辦好了,而且他們在閆歡的老家給閆歡找了一份工作。
“閆歡,希望你這后半生幸福平安,我會一直關注著你,你一定要安全安全的活著!”張函當著張沛堯、彌青云和陸玉的面說。
“我會的,謝謝你!”
“此生,誰敢再動你,我就拉誰進地獄!”
張沛堯和彌青云相互看了一眼,又看向陸玉。
陸玉將臉別過去,裝作沒有聽見。
閆歡可以回家了。
臨走之前,張家的人都送閆歡,閆歡在他們家呆了小半年。
張函將他這幾年的工資都悄悄的塞在閆歡的行李里面,他不曾想到過,年少的青春帶給了閆歡巨大的傷害,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她送回家,找一份安定的工作。
閆歡滿心感激。
“叔叔阿姨,謝謝您們的收留,我閆歡此生無以為報。”閆歡給張霈堯夫婦鞠躬,這一段時間,張函的父母對她還不錯,不曾為難過她,而且彌青云還給她買了很多衣服。
“張函,我祝你能找到你想要的,一生幸福!”閆歡也向張函鞠了一個躬,年少的懵懂是清純的美好的,卻葬送了她一生的前程。
閆歡走到陸玉的身邊:“我祝福你一生幸福!”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閆歡低聲在陸玉的耳邊說。
閆歡回到了闊別幾年的陵縣,她回到家,父母親抱頭痛哭,他們整整找了她好多年啊,這幾年她生死未卜,杳無音信。
閆歡也哭了,這幾年她時時刻刻都想回家,她受盡屈辱,唯一的目的就是能夠活著回來看看疼她愛她的父母親!
她回來了!
她終于脫離苦海,她回來了!看著年齡不大的父母親已經頭發發白,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家,閆歡捏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