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想清楚想明白,寧冰兒站起身,扶起奶奶,慢慢走出房間,父親自己一人滾動著輪椅,三人和善地一起下樓。
經過一個下完的交心攀談,寧冰兒放下心中的執念,心態舒展開了,整個人變得輕松很多,多年壓抑已久的事情已經有個交代,寧冰兒不再怪罪誰,也不再壓抑自己的情感,不再吝嗇自己的對家人的親情,慢慢地試著去接受這里的每一個人。
如果說以前對家人的包容是一種放下的解脫,那今天由心的真誠地對待家人,就是敞開心扉包容一切的釋懷和接納。
站在樓梯口張望的寧翔天看到樓上有響聲,慌忙地跑向沙發上坐著,一不小心被茶幾腳碰到,一個踉蹌,摔了一跤,很狼狽的俯臥在地上,羞愧地慌亂爬起來,想假裝淡定地坐到沙發上去。
這些可笑弱智的表現早已被冰兒收入眼底,滿眼嫌棄地眨巴一下,沖著樓下吼道:“寧翔天,上來扶著爸爸。”
這一聲呼喊,好似把寧冰兒內心的所有不快都發泄出來,整個房間都響徹著冰兒高亢而威嚴的呼喊聲。
只見話音一落,寧翔天就像一只撒野的小兔子,蹦跶著上樓來扶父親。
“爸,奶奶!”寧翔天站在三人面前,一臉討好地看著他們,俊俏的臉蛋羞紅成一片。
聞聲,寧國偉抬起眼簾,看一眼不爭氣的孩子,這個與自己沒有半點血緣關系,但卻很真心的一個孩子,微閉微合一下,臉上掛著無奈和朽木不可雕也的哀嘆,低垂著腦袋,不再看他一眼。
寧老夫人看到孫子上趕著到樓上來攙扶他們,心花怒放,一臉寵溺地像寧翔天招手,喜笑顏顏的說道:“我的乖孫子,來扶著奶奶。”
說完小心地抬眼看看正在扶著自己的寧冰兒,這個小孩一臉嫌棄和討厭地看著寧翔天,似乎她從來沒有承認過這個孩子。
心中哀嘆一聲,寧老夫人實在不懂如何化解這兩個孩子之間的矛盾,或者撮合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不知何時,寧老夫人變得膽戰心驚,變得小心翼翼,變得忍氣吞聲,再沒當家人的那種氣勢,也沒有盛氣凌人的姿態,變得卑微而討好地害怕著寧冰兒。
“奶奶,我扶你吧,讓他扶著爸爸下樓。”話音剛落,陳宏全已經來到樓上,彎下腰,準備背起寧國偉。
這個寬厚的后背,帶來一種溫暖,一種感動,一種幸福,似乎這個男人總在合適的時候出現,每一個動作都是那么到位,絕不拖泥帶水,也分得清輕重緩急。
陳宏全符合適宜的出現,化解寧冰兒這對冤家的不和和郁悶,分擔這份重擔。
看著陳宏全背著父親下樓,寧冰兒轉過頭,看著寧翔天,不耐煩地說道:“還不扶著奶奶?”
這是命令,也是責備,更像是親昵的打情罵俏,很溫馨,也很幸福。
“遵命!”寧翔天聽命地立馬上前扶著奶奶,小心謹慎地攙扶著奶奶慢慢下樓。
一步一步踏實地下著樓梯,每一步都是慎重的,每一步都是穩健的,每一步都很踏實。
寧老夫人很享受左右兩邊都是愛的攙扶感,更歡喜此時的氣氛,很溫暖,很親切。
不經意間,寧翔天移動手掌心,不小心碰到冰兒的小手,瞬間像觸電一般機靈一下,貪婪地想要更多的接觸和撫摸。
神助攻的奶奶似乎感覺到孫子的渴望,稍微晃動一下身子,像寧冰兒的身上靠去,重心不穩地馬上就要摔倒的感覺,嚇得寧冰兒花容失色地用力撐住奶奶。
此時寧翔天立馬反應過來,伸手過去,樓住寧冰兒的小蠻腰,纖纖柳腰在他的大掌支撐下,立馬穩住身子,而另一只手順其自然地握在冰兒的小手上,瞬間拉住要倒的兩個女人。
冰寒刺骨的小手,在寧翔天的手按上去一瞬間,溫度立馬升高,整只小手變得柔軟溫潤,冰釋立馬消散,白皙的小手變得很溫和,很溫暖。
被握住手的寧冰兒瞬間心口滂熱,整個人像燃燒的小火苗一樣,小臉蛋火辣辣的發熱,而渾身每一個毛細血孔都打開了,渾身潮熱得不知如何釋放。
“冰兒,你的手不冰了。”寧翔天似乎反應過什么,一把拉過寧冰兒的手遞給奶奶,興奮的小眼神天真得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真的?”寧老夫人疑惑地看著寧翔天,接過冰兒的小手,握在掌心,包裹起來,緊緊握著,真的沒有那種冰寒感,這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可是更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寧老夫人才握住這雙小手幾秒鐘,冰兒的手又,慢慢降溫,又慢慢變得冰冷無比。
怎么回事?
“冰兒,你的手怎么又變涼了?”寧老夫人疑惑地看著冰兒,不知所措地看著一臉淡定地孩子。
“站在樓梯上說什么話呢?不安全,快下來。”寧國偉看著僵持在樓梯上半天不下來的三人,疑惑地喊道。
“怎么可能,剛剛冰兒的手明明很暖和了。”寧翔天說著又一次去抓寧冰兒的手,緊緊握在手心,再沒撒手的意思。
“放手!”寧冰兒使勁抽離,可是還是無動于衷,最后懶得折騰,就這樣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握在手心,而心口的暖流一陣一陣燃燒著全身。
走到沙發上,寧翔天看著一臉紅潤地寧冰兒,開心地說道:“爸爸,冰兒的手邊暖和了。”
“是嗎?”寧國偉不信地伸出手想要拉住女兒的手。
寧冰兒下意識地縮回自己是小手,不敢讓大家發現這個秘密,一個只有自己覺得是秘密的好事——只有寧翔天可以暖熱自己的手。
“把手伸過來,給爸爸看看!”寧國偉一臉威嚴地說道,眼神里更多的命令和要求。
看樣子這個秘密隱藏不下去了,寧冰兒畏畏縮縮地把手慢慢從身后拿出,遞給父親摸摸。
“真的耶,冰兒的手暖和了。”寧國偉興奮地高呼道,像發現新大陸一般,開心得像個孩子。
“真的?我再試試!”寧老夫人不信地又伸手去摸冰兒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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