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少。”七十名魔族士兵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心中對領主大人又是感激又是慚愧,感激他救了他們的命,慚愧掉了他的面子。
“沒用的家伙,還愣著干嘛,還不快出去。”風翊罵道,這群蠢貨,沒見到這里是是非之地嗎,磨磨唧唧的等死啊。
米勒臉色鐵青地扶住斷了一臂的五弟,冰冷的目光帶著濃濃的殺機盯著半空中的東方縱橫。
“咦,老大,好久不見啊。”風翊淡淡朝邁克。撒旦打了個招呼。
邁克。撒旦收起驚訝的神色,微微點了點頭,短短兩年時間,這廢物弟弟竟然成長到了四翼黃魔的境界,而且顯然,他創造了威力驚人的招式,要不然同樣是四翼黃魔,他一招竟然斷了狂魔王家老五一條手臂,心里對這弟弟自然也要重新定位,魔族就是這樣,一切以實力說話,即使有著至親血緣關系也不例外。
“臭小子,你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米勒咬牙切齒,龐大的氣勢罩住風翊。
“我等著。”風翊漫不經心地回應道,對逼迫而來的氣勢無動于衷。所謂以勢壓人,一個人的實力達到一定程度,其氣勢中往往帶著與實力同等成長的壓迫力,如果雙方實力相差過大,實力差的一方靈魂破碎,五臟皆廢也是有可能的。但東方縱橫卻知道,所謂氣勢的壓迫力,其實就是精神壓力,記得前幾世附身的一位關在精神病院的科學狂人對此有相當的研究,因此風翊并不怕米勒的氣勢,除非對方的氣勢達到像三大魔王那樣的程度,或許才有可能對他產生一定的影響。
而此時在妖媚窟的大門外,貝麗塔不敢置信地望著風翊的身影,就在他匆匆朝這邊趕來的時候,她因為好奇也跟在了后面,親眼目睹了他那驚世一掌,同樣是四翼黃魔,他僅僅一招便廢了對手一只手臂。這真的是兩年前都還沒凝出魔翼的廢物嗎?不知為何,貝麗塔的心隱隱有些彷徨起來,本以為五年前的約戰她必定輕輕松松贏下,現在她卻并不那么堅定了。想當年,夜魔王的大兒子邁克。撒旦本是魔族青年比試奪冠不二人選,因為那時所有參賽的高等魔族青年中,只有他一人是八翼綠魔,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狂魔王的大兒子,僅是六翼藍魔的米勒卻擊敗了邁克。撒旦成為了冠軍,雖然勝得險之又險,但畢竟不是勝了不是嗎?萬一自己輸給他,恐怕自己和父親血魔王會淪為整個魔族的笑柄。
不過貝麗塔很快便堅定了信心,自己是六翼藍魔,只要不輕敵,勝他應該不難的,她一直在心里對自己這么說。
……
三大魔王在天魔大殿中正明爭暗斗,各抒機鋒之時,天魔樓中乃至妖媚窟中所發生的事情被報了上來。
血魔王與狂魔王這對本合力打擊夜魔王的搭擋此時笑容不再,臉色一片陰沉,反觀本是一臉陰沉的夜魔王卻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夜魔,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你家小十三隱藏得夠深啊。”血魔王打破沉默,呵呵笑道。
“哪里哪里,那臭小子也才四翼黃魔,比起你家丫頭可差遠了。”夜魔王擺擺手說道,心里疑惑之際卻也十分得意。
“呵呵,我家丫頭在四翼黃魔時可沒有這么強的實力能一招將同等實力的對手重傷。”血魔王笑道,而狂魔王的臉色則愈發難看了。
夜魔王心中暗罵一聲,對狂魔王道:“狂魔兄,這小輩出手不知輕重,我替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子向你賠罪。”
在魔族中以實力論成敗的種族,打斗死傷根本不會去追究責任,你想報復也可以,暗著來便是。
狂魔王冷哼一聲,道:“我還有急事,先走一步。”接到這個消息,他哪還能坐得住,自是得親自問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呵呵,夜魔,不如我們也各自回去,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吧。”血魔王道。
夜魔王正有此意,于是三大魔王的聚會便告一段落,齊齊奔回各自在魔都的府上了。
夜魔王在魔都的府邸十分寬廣,建的皆是魔族中人粗獷風格黑石房,方正,雄渾,但離精致美觀卻是差了好遠。
柳煙云如遺世獨立的仙子一般站在院子里,正望著幾只彩蝶圍著一蔟滿天星翩翩起舞。耳邊仿佛又回響起了風翊的話語:“這個世界其實有許多東西是我們所忽略的,明凈的天空,翠綠的樹葉,甚至腳下天天踩到的土地,無論是人類,神族亦或魔族,都是組成這個世界的一部分,并不能代表整個世界,你一直都在追求某種超凡脫俗的心境,但心境是什么?可能就是某種感悟,依然脫離不了這個世界,執意地去追求反而不可得,你不如仔細看一看你所生活的這個世界,或有所得也說不定。”
柳煙云望著那幾只彩蝶,突然發現這些平常到她根本不會去注意的生物是如此漂亮,如此有靈性。
不由地,柳煙云伸出了手,幾只追逐的彩蝶突然朝她飛了過來,在她的指尖翩然起舞。
柳煙云嘴角一翹,完全都沒有意識到她自己笑了,一個完全發自內心,沒有半點雜質的微笑,美得驚心動魄。
不遠處正拿著一塊畫板在描畫她身影的風翊頓時一怔,突然一個激靈,畫筆開始舞動,再次進入了一種忘我的意境之中,腦海里只有那傾城一笑。
“風少……”氣喘吁吁跑過來的比利一邊跑一邊叫著,在見得自家主子這種專注無比的神情之后立刻自覺地將嘴巴封上,要不然主子發起飆來他可承受不住。
不過比利的叫聲倒是吸引住了柳煙云的注意,她望著風翊的神態,就如同在來時的路上他彈奏破魂音時的神態如出一轍,她輕輕走到他的身后,美眸的神彩立刻變得無比震驚。
畫板上畫的是一個如天仙般的少女,發絲裙角飛揚,幾只彩蝶在她如玉的指尖起舞,而少女臉上的笑容,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若真要用一詞來形容,那便是傾國傾城。
“這是我嗎?”柳煙云尤自不敢置信,她的笑怎會如此,如同附上了某種妖法,甚至連她自己都覺得砰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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