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庾往上跳,躲開了袁天罡的攻擊。
下落過程中,她的身體前傾,右手揪住了袁天罡的胡須。
“老頭,胡須最好不要留,容易被人揪住。”王庾好心提醒他:“以后留短點,寸許就夠了。”
“你......”袁天罡氣怒上頭,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后甩。
“啊......”王庾痛呼出聲,右手陡然失去力氣,松開了他的胡須。
“臭老頭,若不是我右手受傷了,我定要把你的胡須揪下來不可。”
嘴上說著話,左手也沒閑著,在身體飛出去之前,她用左手緊緊地抓住了黃毛。
懷里一空,黃毛隨著王庾飛了出去。
郝綬所處的位置正是袁天罡的后方,見狀,他朝著王庾飛撲過去。
“嘭!”
郝綬面部朝地,摔在地上,周圍地面震動了一下。
而王庾剛好落在郝綬肥胖的背上,黃毛被她牢牢地護在懷里。
“呼”
掌風從后面襲來,王庾怔了一下,當她感受到攻擊時,已經慢了,袁天罡抓住了她的手臂。
而就在這個時候,王康達也抓住了袁天罡的手臂。
與此同時,大全與秋月從側面攻向袁天罡。
袁天罡無法,只得松手迎戰他們。
王庾抱著黃毛,順勢退出戰場。
“吼”
袁天罡猛然發力,一招橫掃千軍,將王康達等人撂倒在地。
“住手。”
竇軌大聲喊道。
王康達等人立刻從地上爬起來,退到王庾身邊。
“你們......”袁天罡看見王庾抱著他的狗被眾人護在中間,心中氣急。
他怒氣沖沖地走過去,朝王庾伸出手:“把黃毛還給我。”
氣得連“貧道”的自稱都換了。
王庾眨了一下眼睛,黃毛?這只柯基犬的名字?
眸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嫌棄,如此可愛的柯基犬,卻得了一個這么難聽的名字,真是可憐。
“把黃毛還給我。”見王庾沒有反應,袁天罡又重復了一遍。
王庾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扭頭看向竇軌,一臉迷茫地說:“舅舅,他是誰?他在說什么?他為什么在這里?”
“他就是我曾經跟你提過的袁天罡道長,你懷里的狗就是他的,快把狗還給他。”竇軌念著王庾有病在身,語氣比對自己的兒子說話還要溫柔:“你要是喜歡狗,改天我給你買一只......”
袁天罡?
面前這個微胖的蓄著胡須的老頭是古今聞名的袁天罡?
看起來,一點都不仙風道骨......
“舅舅,你在說什么?”王庾仍舊一臉迷茫。
聞言,王康達、大全四人猛地看向了王庾,主子不是會唇語嗎?袁道長站在她對面,她讀不出唇語?
酂國公面對她,她也讀不出唇語?
竇軌這才想起她聽不見,吩咐下人:“去拿紙筆來。”
袁天罡看出了端疑:“這娃娃聽不見?”
“是。”竇軌干脆和盤托出:“之前這丫頭去找張神醫,就是想請張神醫出手治她的耳疾,不過,張神醫不肯出手。”
非但不肯出手相救,還迷暈了這丫頭,害她生了一場病。
這時,下人拿來紙和筆,竇軌簡單地寫明事情經過,拿給王庾看。
“哦,這樣啊。”
王庾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對袁天罡說:“道長,王某剛才有所失禮,還請見諒。
“實在是這只狗生得可愛,王某一時忍不住,想要和它玩一玩,所以才會......
“道長,對不住了。”
見王庾如此知禮,袁天罡心中的怒氣頓消,大度地說:“無妨,娃娃不必放在心上。”
誰是娃娃?
她都快九歲了。
“既然這只狗是道長的,那便還給您吧。”王庾雙手捧著黃毛,面帶微笑地遞過去。
袁天罡的臉頓時陰轉晴,伸出手去接。
“汪汪”黃毛回頭沖王庾叫了一聲。
王庾立刻縮回雙手:“道長,您看,它也想和我玩,不如就讓它和我玩幾天吧。”
袁天罡:“......”
她是從哪里看出來黃毛想跟她玩了?
抱得那么緊,分明就是不想把黃毛還給他。
眼見著袁天罡的臉色又變得陰沉,竇軌出來打圓場:“道長,今日天色已晚,您不如就留在我府上,歇息一晚吧。”
袁天罡看向躺在王庾懷里一臉享受的黃毛,緩緩地點頭,又對王庾說:“這只狗就先借給你玩半個時辰,待會兒給貧道送過來。”
想起王庾聽不見,遂指著王康達:“你把我的話寫給娃娃看。”
王康達心中很無語,但嘴里還是答應了一聲,拿過紙筆寫了起來。
王庾看完紙上的話,痛快地說:“行,沒問題。”
“快去給丫頭洗腳。”竇軌吩咐秋月,又吩咐下人:“去廚房拿點吃食送去丫頭房里。”
安排好王庾,竇軌遂招呼袁天罡和張大夫去前院:“我已命人準備了晚膳,兩位請隨我來。”
眾人各司其職。
王庾回到內室,癱軟在床上:“啊......沒力氣了......”
剛醒來就跑了一場,她現在是真的全身無力了。
還好沒有白費力氣。
王庾坐起來,將黃毛放在自己的腿上,沖它眨了眨眼睛:“嗨,小可愛,你從哪里來?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汪”黃毛揮了一下爪子。
王庾:“......”
這只柯基犬該不會是從外國流傳進來的吧?
“小可愛,以后跟著我好不好?你要是喜歡道士,我也可以做道士呀,你瞧。”王庾指了指自己的道士頭,讓黃毛看清楚。
“汪!”黃毛揮舞著前面的兩只爪子。
王庾:“......”
她不會汪星人的語言。
看不懂......
秋月卻看得驚奇,忍不住問道:“主子,您能讀懂狗的唇語嗎?”
王庾沒看見。
于是,秋月扯了一下王庾的褲腿,待王庾看過來,重復了一遍剛才的問題:“主子,您能讀懂狗的唇語嗎?”
“不能。”
要是她能讀懂狗的唇語,那她真的要燒香感謝佛祖了。
這么逆天的本領,她怎么可能擁有?
與黃毛玩了一會兒,換洗一番,王庾也從秋月的嘴里知曉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不愧是神醫,他們這么多人都沒能把他抓住,果然是醫術通天。
王庾既佩服又不甘心,可惡,只差一點點,她就能抓住張神醫,她的耳朵就有希望恢復聽力......
“主子,現在張神醫跑了,我們該怎么辦?”秋月擔憂地看向王庾的耳朵。
王庾一邊撫摸黃毛的桃形區白毛,一邊沉思。
她小小的身軀沐浴在微黃的燭光中,全身散發出淡淡的柔和的光芒。
沉默片刻,她眸中閃現出志在必得的光芒:“既然我能引他出來一次,那我一定會有辦法引他出來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