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佑靠著窗子,眉頭緊皺,雙眼就沒離開過床上躺著的卿溪然,聽聞醫護的話,輕輕點了下頭,便有醫護駐防出門去醫護大樓取便攜式的腦電波儀器過來。
“出現這種暈睡不醒的情況,究竟是為什么?”
緒佑皺著眉,不得不開口詢問那些普通的醫護駐防。
異能者的數據,因為各自所屬團體的不能公開化,導致對異能者這一塊兒的研究資料很少。
基本上,任何一個團隊,都沒有屬于異能者的醫護。
所以緒佑手里的醫護,只能看普通人,對于異能者,他們估計知道的還沒有緒佑多。
但是沒辦法,卿溪然又一直醒不過來,緒佑的條件又擺在這兒,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老婆一直睡,從而什么事情都不做吧。
“我們,一般叫這種癥狀為持續性植物狀態。”
醫護駐防負責人,抬了抬臉上的眼鏡兒,很是斯文道:
“別擔心,老大,我們先看看腦電波再說。”
“什么叫持續性植物狀態?”
窗子邊的緒佑聽不懂這什么意思,他覺得這應該也不是什么很嚴重的病癥,畢竟卿溪然沒有外傷也沒有內傷。
哪里知道,醫護駐防負責人給他答了一句,“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植物人。”
這一下,就把緒佑給驚呆了,植物人?他老婆那么聰明的人,怎么能成植物人?
正要反駁之際,另外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護駐防,手里拿著便攜式的腦電波儀器回來了,幾個醫護駐防急忙過去幫忙,剛剛將線貼在卿溪然的太陽穴上,“嘭”的一聲,便攜式腦電波儀器就炸了。
床邊的醫護駐防下意識的護頭躲避,倒是窗子邊的緒佑,反而撲到了卿溪然的身邊,用身體護住了她,同時張開了他的防護罩,將炸開的儀器碎片,給隔絕在他的防護罩外,不讓那些碎片傷到卿溪然。
“怎么回事兒?!!!”
緒佑回頭看著那幾個抱頭蜷縮在地上的醫護駐防,臉色有些難看。
大家起身來,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要回答,也回答不出個所以然來,又聽得緒佑的手機響了。
他低頭,坐直了,守在老婆的床沿邊,一臉不耐煩的拿出口袋里的手機,低頭一看,又是他“老婆”打來的電話。
緒佑皺著眉頭接了,聽得電話里,“卿溪然”問道:
“是什么在試圖監測我的大腦?你在我邊上嗎?”
緒佑一愣,看向臥室里炸裂開來,已經燒糊了的便攜式腦電波儀器碎片,這會兒又是相信八九分了,電話里的這個,就是他的老婆了。
他忙揮了揮手,趕了那些醫護駐防出去,側身對電話里的卿溪然說道:
“剛才我這邊的醫護,說想拿腦電波儀器檢查一下你的大腦,他們懷疑你成了植物人。”
“不要亂動我的腦子,它正在修復bug,這個時候的任何腦波入侵,即便是檢查監測性質的,對我來說都很危險。”
真是因為卿溪然感覺到了自己的大腦被什么東西入侵了,所以才會操縱腦波,反向攻擊腦電波檢查儀器,讓腦波反常導致儀器自爆,當然,這些檢查儀器對她并沒有危害。
真正對此刻對她有危害的,是物理攻擊。
任何細微的,對常人來說不具備危險性的物理攻擊,哪怕輕微的撞擊她的腦子,都能讓她產生不可估量的后果。
“好,好,我知道,我已經讓他們走了。”
意識到自己在做的事,其實是在坑害自個兒老婆,緒佑急忙糾正錯誤,一只手拿著手機,一只手握住躺在床上的,卿溪然的手,感覺怪怪的問道:
“你真是我老婆嗎?”
“不是,那都是你自己叫的。”卿溪然在手機里如實回答,“我和你沒結婚。”
她這樣一說,本來緒佑還有一兩分的懷疑,這下是完全相信了,因為卿溪然一直以來,根本就沒承認過她喜歡他,對她這樣的人來說,一板一眼才是她的處事方針。
因為緒佑從沒有求過婚,所以卿溪然也就從來沒認為過,她是他老婆,他是她老公。
瞬間,緒佑松了口氣,又是慌張了,問道:
“老婆,你這是穿越進了手機里嗎?”
“沒有,只是能操縱手機與外界交流。”
手機里,卿溪然頓了頓,說道:
“而且,我的手機馬上要沒電了,它應該是落在了我的房車上,如果我的手機沒電了,我不確定能不能嘗試著操縱到另外一臺手機與你們聯絡。”
“我現在就去找你的手機。”
緒佑匆匆起身,連滿地炸裂開的腦電波檢測儀都來不及收拾,反而記得在出門之際,反手,一道透明的防護罩打在了床上的卿溪然身上,確保沒人能趁他不在,把他老婆偷走后,這才出了門,開車往開發區的時代基地里去。
東南營地與開發區離得很近,從南門口,一直到時代基地的開元路上,都有駐防在把守,大街小巷里除了站崗巡邏的駐防外,還有身穿防化服,手里拿著生命探測儀的駐防,在一寸一寸的反復搜尋著變異動物。
有駐防在街頭巷尾貼了通知,鼓勵私人家中不要豢養寵物,如果一定要豢養寵物的話,主人必須帶著自己的寵物集中到開發區的中心廣場定時接受檢測,并佩戴追蹤器,一經發現有未佩戴追蹤器的寵物,一律捕捉,送往郊外的金仙村集中屠宰,給駐防加餐。
這項沒人性的決定,引發了開發區的一小股人潮反對,緒佑進開發區的時候,駐防正在往車上拉人,一車車的拉去了郊外的金仙村,進行教育培訓。
教育,變異怪的各種弱點,培訓,如何使用槍支,射擊變異怪。
而就在緒佑朝著時代基地狂奔的時候,卿溪然的手機電量只有10了,她自動斷開了和緒佑的手機,原本想在漆黑一片中,靜靜的享受享受這種死寂的,沒有形體,也看不見任何形體的感覺。
卻是洛北來了電。
卿溪然蹙眉…哦,她現在沒有眉,她接通來電,很淡定的數著不斷流逝的電量,問,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