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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綰自信滿滿。
齊墨遠能為了靖安王沖喜,娶個不喜歡的女人,說明他是個孝順兒子。
她手握靖安王一條命,就是捏著他的七寸了。
他能不老實嗎?
別說只讓他打個地鋪了,讓他睡屋頂那也是沒二話的。
姜綰想的很好,然而齊墨遠眸光緊鎖她,“你是在拿父王的命在威脅我嗎?”
姜綰輕笑。
這么明顯的事還用得著問嗎?
她沒說話,結果齊墨遠一把將被子扔上床。
剛剛怎么悶頭蓋住齊墨遠的,現在就怎么蓋住姜綰。
等姜綰把被子扒下來,齊墨遠已經躺床上了。
姜綰驚呆了,“你不管你爹的死活了?”
齊墨遠斜了她一眼,“你再敢踹我,我把你扔窗外去!”
丟下這一句,齊墨遠轉過身,留給姜綰一后腦勺。
姜綰,
她抱著被子,秀眉擰的松不開。
這么赤果果的威脅居然都不管用?
這床難道比爹還重要?
這是親兒子嗎?
還是說他一眼就看穿她在騙他?
姜綰一臉郁悶。
她不知道齊墨遠這會兒氣大了。
靖安王為了姜綰坑他這個親兒子,就夠齊墨遠惱火的了。
結果姜綰為了爭床拿靖安王的命威脅他。
一邊受氣都難忍了,何況還受夾板氣。
他巴不得讓靖安王知道自己在世子妃眼里還比不上張床重要呢。
至于姜綰的威脅——
齊墨遠還真沒放在眼里。
姜綰沒招了,她可不想和齊墨遠同床共枕啊。
這床不小,可也就這么大,哪怕再睡在角落里,一睡著,天知道會不會滾到一起去。
不得不防。
姜綰做最后的掙扎,“我不是和你開玩笑。”
齊墨遠頭也未回的扔過來一句,“希望你說到做到。”
姜綰,
姜綰眼睛睜圓,不敢置信,“那可是你爹啊。”
“是后爹,”三個字從齊墨遠牙縫里擠出來。
親爹能干出這么坑兒子的事來嗎?
刀架在他脖子上也干不出來!
齊墨遠把眼睛閉上后,屋子里是死一般的寂靜。
只偶爾聽見龍鳳喜燭燃燒發出的蓽撥聲。
齊墨遠說的是氣話。
姜綰卻是當真了。
畢竟親兒子是肯定做不出不顧親爹死活這樣的事來的。
只是金兒和她說了那么多關于靖安王世子的事,沒和她說靖安王世子不是靖安王親生的啊。
靖安王有兒子,為什么把世子之位給一個不是親生的?
姜綰一臉疑惑。
她看著齊墨遠道,“就算是后爹,靖安王也立你為世子了,做人不能這樣啊。”
齊墨遠,
他睜開眼睛。
燦若星辰的眸底是化不開的想死——
他娶的不會是個傻子吧?
見齊墨遠沒說話,姜綰對著他后背張牙舞爪。
威脅不管用,說理又不搭理她,明擺著讓他打地鋪是沒商量的事。
她要么將就著和他一起睡床,要么自己打地鋪了。
雖然不情愿,但姜綰還是選擇了后者。
累了一天,她可不想睡都睡不安穩。
姜綰抱著被子下床,三兩下鋪好,然后躺下。
姜綰安心了。
齊墨遠眉頭擰成一團。
翻來覆去睡不著。
雖然要打地鋪的是姜綰自己,可他一個大男人,怎么能讓一個女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打地鋪?
齊墨遠坐起來,道,“你上床睡。”
說完沒人理他。
“我把床讓給你睡,”他又道。
還是沒人理他。
姜綰已經睡著了。
齊墨遠一臉嫌棄的下了床,把姜綰抱起來放到床榻上,他睡地鋪。
早知道最后還要打地鋪,他和她爭什么床啊。
攏緊被子,齊墨遠睡過去。
轉眼,天亮了。
姜綰睡的正香,只覺得耳朵有點癢,她想伸手撓,可是胳膊好像被什么壓著,根本動不了。
她猛然睜開眼睛,扭頭就看到齊墨遠那張俊臉。
姜綰腦袋嗡的一下就炸了。
她要坐起來,可是齊墨遠還抱著她呢。
姜綰奮力掙扎了幾下,結果齊墨遠非但沒醒,還把她抱的更緊了。
姜綰想都沒想,張嘴就朝齊墨遠的下巴咬了上去。
齊墨遠吃疼。
他坐起來。
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
一巴掌扇過來。
“無恥!”姜綰氣罵道。
齊墨遠什么瞌睡蟲都沒拍飛了,氣的眸光噴火,“到底誰無恥?!”
姜綰手拍著被子,怒火沖天,“你說誰無恥呢?!”
讓他打地鋪,他非要睡床。
結果床讓給他了,她睡地鋪,他又來和她擠地鋪!
欺人太甚!
姜綰想咬死齊墨遠的心都有了。
齊墨遠看看床,看看地鋪,真是有冤都沒地方申。
昨晚他明明把她抱上床了,她什么時候又睡下來了?!
看著姜綰那張滿是憤怒的臉,齊墨遠想解釋都氣的張不開口了,“這里是柏景軒,我想睡哪兒就睡哪兒……!”
話音未落。
姜綰抄起枕頭就朝齊墨遠呼過去。
齊墨遠挨了一巴掌,哪還能讓她再打到?
他抓住姜綰的手,姜綰掙扎不開。
齊墨遠身子一動,直接把姜綰給摁在了地鋪上。
方媽媽推開門,往前走了兩步就看到這一幕。
老臉一紅,趕緊轉身。
金兒緊隨其后,直接和方媽媽撞上了。
方媽媽道,“趕緊走,趕緊走。”
金兒往珠簾處看了一眼,臉也紅了,出了門道,“為什么姑爺和姑娘不睡床,要打地鋪?”
方媽媽瞪了她一眼,“以后少聽世子爺和世子妃的墻根!”
世子妃臉皮薄不薄,她不知道。
世子爺的臉皮肯定薄。
這要在床上折騰,還不知道動靜有多大呢。
屋內。
齊墨遠和姜綰坐在地鋪兩邊。
兩人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有氣。
打架都能被誤會成不可描述,還讓不讓過日子了。
姜綰要站起來,結果無意瞥見踩腳凳邊的元帕。
姜綰想死的心都有了。
現在被誤會圓房了,待會兒要來檢查,元帕上干干凈凈的,她怎么交待啊。
姜綰瞪向齊墨遠。
她挪過去,道,“把手給我。”
齊墨遠擰眉。
姜綰抓起他的手,用力一咬。
齊墨遠怒目,“你屬狗的呢!”
姜綰拿起元帕,隨手擦了幾下,齊墨遠臉黑成炭。
姜綰沒理他,站起身來。
她沒鞋,光著腳去窗戶邊拿鞋,走了沒兩步發現屏風倒了。
姜綰身子一僵。
這好像是她昨晚起夜……弄倒的……
姜綰很少起夜,只是昨晚上臨睡前喝了不少茶,晚上起來了。
那時候她是睡在床上的,還覺得靖安王世子病的不輕,連他爹靖安王的死活都不顧要睡床,結果好不容易把床爭到手了,又讓給她睡。
光腳踩地有點冷,她就穿了齊墨遠的鞋。
結果鞋太大,走路不跟腳,人又暈暈乎乎的,這不,一不小心撞到了屏風……
回去后,她把鞋脫下,然后……
她就直接在地鋪上睡了!!!
想起昨晚的事,姜綰一張臉是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她誤會了人,還打了人家一巴掌啊。
透過銅鏡見齊墨遠在揉臉,姜綰又開始想死了。
待會兒去敬茶,她要怎么交待?
她要說他臉上的巴掌印是他打蚊子拍出來的會不會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