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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花捻衣,抬眼燕語,只聽那曲調婉轉,盈盈有律。再看她那身段,款款有章有法,和風一般看得令人沉醉,妙不可言。
吳貴君有些意外,這許家小姐雖比一般女子骨架嬌小,那張臉也不如女子粗獷,偏像男兒那般柔和,可也沒哪個時候像現在的她,簡直堪比嬌花,明媚可人。再加上她那雙天生多情的桃花眼,更是多了幾分媚惑。連他再見多識廣,也不禁被她吸引了去。
許柳舟一心想把自己女兒培養成如她這般的鋼鋼女子,可她女兒天生一副小骨架,而且還體弱多病,她也就只能時不時教教她武藝強身。但這孩子被她寵得太嬌,懶得只想一天到晚躺著吃喝拉撒,一喝斥又給她裝病賴死,每每她都恨得牙癢癢。
現在見自己女兒都丟人現眼到御前了,她臉色越看越黑,還沒等她唱完,就一把抓住她罵道:“你個混賬!別的本事沒學會,把那狐妖子的戲法學了個精!”
許含被她打斷也不生氣,她理了理身上衣衫,朝暉晟帝拱手道:“陛下,您瞧著可還有趣?”
暉晟帝瞇了瞇眼,若有所思地啞著聲音道:“倒是有趣。”
“謝陛下——”許含眉眼飛揚,“那陛下打算賞賜個什么給臣女?”
“你、你你……”一旁的許柳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混賬東西!就你這丟人現眼的戲還好意思跟陛下討賞!”
“咳咳——”暉晟帝一陣猛咳,好不容易止住,她氣若游絲,“想要什么賞?”
許含聞言一喜,抬頭嬉笑一聲:“陛下所賜臣女都喜歡,只是若能像這戲里的文萊小姐一般領一群將士,守一方平安,那就再好不過了!”
吳娣嗤笑一聲,許柳舟是焱國大將,正一品,給自己女兒安個職位也就一句話的事。可惜許柳舟向來忠正耿直,不會謀私,自己女兒都及笈一年了,還成天在家閑混。
現在她到暉晟帝跟前討官,可不就是打她娘的臉么?何況以暉晟帝現在的情況,能不能活到明天都難說,她討的這官職作不作數都難說呢!
“呵……”果然,暉晟帝被她逗笑,她閉了閉眼似乎在考慮,好一會兒才睜眼,將榻旁的福公公招前,朝某處指了指,后者隨即點頭應下。
只見福公公從臨窗的御案上找了一只小錦盒,便小心地將錦盒捧至暉晟帝面前。
一直奄奄的暉晟帝此時目光如束,灼灼望向許含:“賞!”
許含連忙跪下謝恩,恭恭敬敬地接過了錦盒。
許柳舟撫額有些無奈:“豎子無禮,陛下心慈,臣教女無方,實在愧對陛下!”
暉晟帝顯然累極,無力地搖搖頭,閉上了眼沒有再說話。吳貴君始終得做做表面工作,抬手讓門邊的蘇院判進來請脈,一眾人都屏氣凝神,想看看結果。
蘇院判聽了許久的脈,一臉凝重地朝眾人搖了搖頭。吳貴君挑了挑眉,看向暉晟帝的眼神有些復雜。
這時,漢陽宮外突然傳來一陣打殺聲。殿里眾人還沒反應,只見一隊侍衛闖入,與殿內八皇女的人打在了一起,殿內頓時一陣混亂。
許柳舟眼疾手快一把將許含推到了角落,自己則護在龍榻前,一副神來殺神鬼來殺鬼的模樣。
許含知道許柳舟的能耐,便抓緊了剛剛討到手的錦盒轉身悄聲逃了出去。小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