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師的偵察骨干集訓就這樣如火如荼般開展起來。
那天走的時候,師長姜錦霖讓莊嚴獨自和自己一路走到營區門口。
路上,姜錦霖問莊嚴,如果整個武偵連都交給莊嚴,他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將這支兩棲偵察部隊打造成一支優秀的偵察隊伍。
莊嚴談了自己的見解。
他提到了四個字——專家模式。
這是莊嚴從國外參加集訓回來之后一直在腦子里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
而且,這些年來,莊嚴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怎么打造一支適應現代化戰爭的特種部隊。
“專家模式?”姜錦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表現出很大的興趣:“說說看,什么叫做專家模式?”
莊嚴說:“師長,我參加國外的特種兵集訓,在紅箭大隊的時候,和國外的一些特種部隊也進行過聯合演習。相比起我們部隊的普通訓練模式,專家模式更適合現代戰爭,更貼近實戰的要求。”
“從我研究過的國外特種部隊實戰行動中可以得出一個結論,未來的特種作戰,是專家之間的對抗。因為一支行動小分隊的人數大多時候只是510人,如果是一個滲透小組,那人數也許更少。因此要求每一個特種兵都是某一個門類上的專家。”
“例如‘情報專家’必須對敵情了如指掌,并且能夠及時根據偵察到的敵情判斷出對方的意圖;‘行動專家’則是在接到命令后能夠盡快拿出執行的戰術方案,必須精通戰術,如何接敵,如何戰斗,如何快速撤離,遇到突發情況怎么辦,行動如果失利又怎么辦?一切都必須考慮周全;‘狙擊專家’要能夠指哪打哪,彈無虛發;‘爆破專家’則要能夠完成普通爆破手完成不了的任務,不光要能爆破,還要能拆爆;‘通訊專家’要在隱蔽的條件下保證分隊與指揮部之間的通訊暢通;‘武器專家’則需要計劃好所需彈藥的攜帶量和補充彈藥的時間、地點和方式;‘衛勤專家’則需要負責傷員的救護及分隊的衛生安全;‘突擊專家’必須有著對不同建筑物、不同的環境的突入能力,或者是船,或者是碼頭,或者是倉庫,熟悉CQB作戰。這些人組合在一起,就像槍支上的每一個零部件,拆散了只是一個零件,但是組合起來威力無窮。”
姜錦霖聽了不住地點頭。
可見,莊嚴對現代化條件下的特種作戰是有著自己獨特的心得。
“你覺得將我們偵察營打造成這你理想中的特種分隊,有難度嗎?”
莊嚴點頭道:“有,一定有,而且師長你想聽我說一句實話嗎?”
姜錦霖停下腳步道:“你說。”
莊嚴說:“建立一支優秀的特種部隊不光是人員訓練上的改變,而且跟需要的是裝備上的配給。沒有好的裝備,沒有好的設備和訓練資源,一切都是空談。舉個例子,咱們師沒有直升機,對吧?咱們師也沒有傘降訓練,對嗎?三角翼和動力傘,潛水裝具之類,還有各種先進的通訊裝備和訓練設施,都沒有。說句難聽點的,咱們4師現在恐怕在伙食上都趕不上別人真正的特種部隊。”
姜錦霖說:“這次改編,裝備上是有升級的,但是你說的直升機之類不歸我管,但是我可以向集團軍里申請,和陸航大隊進行聯訓,至于三角翼和動力傘,我可以為你們申請資金購買,一個月后,你們營會有新的兩棲偵察車配備,還會有一定數量的全地形車,我今天剛從軍里開會回來,這些裝備陸陸續續會在半年的時間里下撥到位,你不用擔心這個。”
莊嚴說:“我還需要向師長您申請,能不能給我們建兩道特種障礙場,還有一棟多功能綜合訓練樓,可以用來攀登,進行室內作戰訓練。”
“這件事我記住了,回去我會開會研究這個問題,你放心,只要你莊嚴下決定要在這里好好干下去,我會支持你。”姜錦霖實在是欣賞莊嚴。
要知道,每年從特種作戰系畢業而且出身本身就是特種大隊的學員并不多。
這些人分配到一線的野戰部隊都是搶手的香餑餑。
一個人,也許就可以帶動一個連,一個連可以帶動一個排,甚至可以輻射下面的團。
一套成熟的訓練方法摸索出來,整個師都會受益。
模范的作用不僅僅是模范的本身,而是他產生的激勵和帶動作用。
這對于整個正在升級改編中的4師都是極其重要的。
何況,他今天是親眼見識了莊嚴的軍事水準,和他談起特種部隊的建設,也是頭頭是道。
可見,這是難得一見的良才。
無論如何,他都要留住莊嚴。
師首長走了之后,唐文凱問莊嚴:“剛才師長和你談什么了?”
莊嚴說:“我向他獅子開大口了。”
“啊?”唐文凱一下沒聽明白。
莊嚴說:“我要經費,要裝備,要器材,還要他給營里建一棟綜合訓練樓。”
唐分開眼睛瞪圓了,心想這個莊嚴還真大膽,一個學員兵居然敢跟師長提那么多要求。
有種!
“他都答應了?”
莊嚴說:“能不答應嗎?不答應我就不留了。”
唐文凱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知道現在師首長都求賢若渴,莊嚴提出要求,也許還真的提對了時候。
何況這也不是壞事,至少對于自己這個營長來說,營里經費多點,裝備好些,訓練設施足一點,絕對是大好事。
“行吧,反正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其實就算你不提要求我都要去提要求了。”他感慨的環視一下營區:“偵察營的設施以前都是偵察連留下的那點兒老家當,按說啊,早就落后了。”
他看著莊嚴,很認真道:“莊嚴,其他就不說了,這次骨干集訓,就全拜托你了,我們這些人,都是你的學生。”
“不不不。”莊嚴趕緊擺手,說:“營長,你這么說,我這個隊長可就不敢當了。”
“有什么不敢當?!”唐文凱斜乜了一眼莊嚴,大聲道:“能者為師!我唐文凱不懂就是不懂,才不會端著個營長的架子擺官款,你最近上課,我會跟著一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