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沈清辭聽著這名子,便知是個小姑娘的,孩子的聲音本就生嫩,也是帶著奶里奶氣的,所以光是聽聲音,她是真的聽不出來,到底是男還是女。
而能叫月月的,應該就是一個小姑娘無疑。
果真的,她摸到孩子頭發上的兩上小花苞髻,就如她幼時,娘親給她梳的那種頭發一樣,是個小姑娘的。
“你叫月月吧?”
她再是摸了摸這孩子的小揪揪,她都是有多久沒有見過如此小的小丫頭了,他們幾家都是捅了男子窩了,就只有果兒一個小姑娘,而后生的,又是小男娃娃,讓她連個小女娃娃都是沒有摸過,沒有抱過,其實不要說人了,就連府中養的幾只狐貍,外加那頭白獅子,通通都是公的。
小女孩用力的點頭,“娘親叫我月月的。”
就是她還真是小,小的明知道,現在的沈清辭是個瞎子,也是看不到,卻還是對她搖頭與點頭。
“你為什么給我這個”
她伸出手,手上的那半塊餅子還是在的,上面也是有著幾個牙印,雖然沈清辭看不到,可是她卻是摸到了,這明顯就是咬過,卻又是舍不得吃的。
“姐姐很餓吧?”
小姑娘的摸著沈清辭的臉,小小嫩嫩的手,也是讓沈清辭心中有些清暖而過,這世間總有那么一個人,那么一件事,一句話,會讓你的心變的溫暖柔軟。
“姐姐比月月餓,姐姐吃,月月早上才吃過飯飯啦。”
沈清辭想說自己不餓,她才是吃過半只燒雞,都是吃撐了,可是最后她還是咬了一口餅子,這一口下去,卻是發現這餅子十分好吃,雖然摸起來十分的硬,可是吃起來,卻是軟的并不嗑牙,而且還有些淡淡的咸味,哪怕她吃的山珍海味太多,可她仍是感覺這是一塊十分好吃的餅。
“好吃吧?”
小姑娘笑彎了一雙眼,“娘做的餅餅是最好吃的。”
“恩,好吃。”
沈清辭將餅子從中間掰開,她分不清大小,只是將兩塊餅子都是放在月月面前。
“姨不是太餓,一半給你。”
這句姐姐,沈清辭自稱的很心虛,所以再是如保,也都是裝嫩不起來。
月月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從沈清辭的手中,拿過了一塊小的餅子,她放在嘴邊,本來想吃的,可是最后卻是沒有吃,而是放在自己的懷中,再是藏了起來。
而在村中一戶人家里面,一個女人不時的向外面看著,也是等的有些急,心中也是想著,怎么的月月還是未回來,不會是跑丟了吧?
而她如此一想,心中不由的也是一急,連忙就要去外面找人,結果她是剛出了門,又是想起,廚房里面,也還是煮著飯,飯到是無所謂,糊了就糊了,就是灶膛里的火是著的,她連忙跑進了廚房,準備將那些火給弄滅,免的到是會燒了房子。
當她剛是拿著水將灶膛里面的火給澆滅之時,外面卻是傳來女兒的聲音。
“娘,娘,我回來啦。”
女人總算松了一口氣,她連忙的從廚房跑了出來,也是準備好生的說道說道女兒,這出去玩瘋了是不是?她不是告訴過她,只要看到煙囪冒煙之時,就要回家吃飯嗎?
結果當是她一出來,卻是看到自家的小丫頭,拉著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女人的手進來。
那女人好像還是一個……瞎子。
“娘……”
月月松開了沈清辭的手,也是向女人跑了過來。
女人蹲下身子,也是抱住了女兒,然后理了理她頭發上面的小揪揪,再是左顧右看的。
“今天到是干凈,沒有成小花貓臉。”
月月對著女人憨憨的笑著,然后她又是跑過去,拉住了沈清辭的手。
“娘,姐姐看不到,他們拿石頭丟姐姐,姐姐很疼。”
女人嘆了一聲,這孩子自小就是一個善的,平日撿回一些小貓小狗也就算了,他們家也是不少一口吃的,可是撿回來這么一個大活人的。
“娘……”月月再是跑了過來,拉住了女人的手,晃了又晃,“娘,婆婆也是看不到,娘說,婆婆是個可憐人,以后遇到了可憐人就要幫忙,月月以后吃少一些,我們像是小黃一樣,養著姐姐好不好,月月的省一半糧食給姐姐吃。”
女人摸了摸女兒的頭發,然后無奈的點了點女的小額頭。
“真不知道你這性子像了誰的?”
“像娘。”
月月高興的咧開了小嘴笑著,“婆婆說,月月像娘。”
“恩,像娘。”
女人站了起來,然后走到沈清辭的身邊。
“你無處可去嗎?”
她問著,聲音溫細柔軟,十分好聽,當然沈清辭也是可以從她的言語之間,聽出她的善意出來。
沈清辭點了點頭。
她不但無處可去,她還是瞎子。
她本來想著,只要到找到一個村子,再是去找本村的里正,里正是村中最是德高望重之人,自然也是知道,村中誰可信,誰不可信
她讓里正幫她找一個人,做她的臨時眼睛,去鎮上找鏢局,她要把自己當成東西托鏢,只是沒有想到,遇到了一個讓她順眼的孩子,當然這也是如此久以來,對她有善心的孩子,如果這孩子的家人,不是太差的,她愿意這份銀子給他們。
反正給銀子哪個不是給,給他們她也是愿意。
她在不少村中生活過,深知一兩銀子對于每一戶人家而言,是多么的重要,現在她這里不多不少,也都是有幾十兩的碎銀子,給出去幾兩,她是愿意的。
只要對她善心之人,她愿意。
不過,她想,能教出一個良善孩子的,想來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惡之人,現在看來,好像還真是被她猜對了。
女人想了半天,一直都是沒有說話,而月月則是抱著她的大腿,眨著一雙大眼睛,不時的瞪著自己的娘看著。
女人再是握了握女兒的小手。
“若是你真的無處可去,就先是在我家住幾日吧,我家雖然窮上一些,不過卻也是可以顧得的你一日三餐。”
沈清辭點了一下頭,她也沒有想過,要住大宅子,蓋絲被子,她一個瞎子,能有人收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