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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八村就一個老中醫，包治各種疑難雜癥，不孕不育。
這人先前提過，不是別人，正事那是要請來給牛鮮花把脈的胡郎中。
醫術怎么樣，江小池不清楚，可人品在那擺著，江小池對他的醫術肯定不信服。
胡郎中拖著江小池手腕思量片刻，屋子里雅雀無聲，只見張婆子急的腳直顛地。
屋里一圈人圍著，胡郎中閉目緊鎖眉頭，一手摸著雙下殼，認真的神情把一屋子人的心都懸到嗓子眼。
張婆子：“胡郎中，你給說說，我家池兒肚里能有幾個？”
“這……？”胡郎中面漏難色，江小池理解，別說是他，就換成別人，自己懷幾胎也不好把出來。要是好把脈，憑黃銀河的醫術早就把出來。
過了半晌，胡郎中這才把江小池手放下。
江小池能理解，老頭歲數大，再把一會手指頭就抽筋了。
“月份有點淺，幾胎看不出來，但老夫能肯定，孕婦肚子里的肯定不只一個。”
張婆子長舒一口氣：“胡郎中這脈把的真準，城里大夫也是這么說的。”
江小池無語，自己懷不是一個的事，全村都知道，胡郎中知道也是備不齊的事。
張婆子：“男孩女孩能瞧出來不？”這個問題又把胡郎中的醫術上升一個層次。
胡郎中依舊仙風道骨做派：“月份有點淺，孕婦脈象不穩，是男是女老夫還一時判斷不準。不過老夫有一點能肯定，孕婦生男像，命里肯定有兒子。”
固定的江湖套路，說話兩頭堵，誰說生男相頭一胎肯定就是男孩，剩下的就等著主家打賞了。
上回胡郎中給牛鮮花把脈撲了空，白的五塊錢出診費，想著自己剛剛說了好話，又是給江家把孕脈，這出診費肯定也不能少。
給江小池檢查完，接著就輪到王玉珠。
王玉珠心七上八下的，一時猶豫不知該不該把手伸過去讓胡郎中檢查。
田花安慰：“玉珠啊，你別多想，讓胡郎中檢查下，啥毛病沒有咱也就安心了。”
“哎！”王玉珠執拗著，這才把手伸過去。
王玉珠心里也沒底，之前跟家里通過電話，也不知跟胡郎中聯系上沒有。
若直接被檢查出來自己吃避孕藥傷了根本，自己怕是沒臉繼續待在江家。
胡郎中拖住王玉珠手腕，趁人不備，小手指在王玉珠手背上勾了勾。
王玉珠會意，看來娘家應該派人打點過，即使瞧出什么毛病，胡郎中都不會往外說啥。
王玉珠心里有了底，神色這才恢復如常。
張婆子心切：“胡郎中，你看我家孫媳婦過門兩年沒動靜，你看著給開些什么方子補一補？”
又過了半晌，胡郎中露出一絲笑意：“你家孫媳婦一點毛病都沒有，一看人就能干，估摸就是涼水用多了，宮里寒大。我給開點補氣血的方子，平時少干點活，好好將養就養回來了。”
說著提筆開了一副方子，江二壯緊張的把房子收進衣兜里。
不過干活累的？這句話說的有點尷尬，王玉珠究竟干啥活累著了？難道就是指隔三差五洗的那兩件衣服？
江小塘嘴直：“吃飯累的啊！”
滿屋就一個敢說大實話的。
江小池一個眼神過去，江小塘知趣的把嘴閉上。
王玉珠委屈的眼淚都要流出來：“沒毛病就好，要是有毛病斷了江家的香火，我還哪有臉賴在江家。”
王玉珠擔心自己吃避孕藥的事被瞧出來，偷著把家里要請胡郎中給自己瞧病的事告訴娘家。
王玉珠娘家都是啥人，連夜就給胡郎中送了五塊錢。
胡郎中收了錢自然要向著王玉珠說話：“不是我替你們家媳婦說話，病人瞧多了，見的自然也就多。往往生不出孩子，被埋怨的都是女人。很多時候，備不住這毛病就生在男人身上。”
這句話說的，瞬間一屋子人都尷尬了。生孩子確實一個人生不出來。
一旁不言不語的江二壯漲的滿臉通紅，田花的臉更顯難看。
胡郎中看向張婆子：“老太太，我怎么的也來一回，要不我給你家孫小子也瞧瞧。有病早治，一點不丟人。”
這話說的，當這么多人面說男的有病，即便都是自家人，挺大個老爺們也掛不住臉。
田花一臉尬笑：“我家小子生龍活虎的，能有啥毛病。再說，有沒有毛病玉珠知道……”
田花僵著笑，等王玉珠給江二壯打圓場。
王玉珠心虛，江二壯一到晚上就在自己身上忙活，一晚上折騰兩三回不說，第二天還一點不耽誤干活，有沒有毛病自己能不知道？
不過這胡郎中可夠狠的，不愧收了錢，屎盆子一下都扣在江二壯身上，倒是省了別人往自己身上潑臟水。
王玉珠沒反應過過來，等反應過來慢半拍，這才來了句：“我家男人沒毛病。”
就這反應速度，不用郎中看，江二壯也是有毛病了。
胡郎中故意將道：“沒毛病不瞧也成，說著收拾東西就要走。”
可半截話好說不好聽，若不真瞧一下，若傳出去肯定就是江二壯有毛病無疑。
田花進退兩難，一心合計毛病出在王玉珠身上，一點沒往自己兒子身上懷疑。
一到晚上動靜折騰的也挺歡呢，還能有毛病？田花有點不信這個邪。
江二壯心疼媳婦，雖不信自己有毛病，還是把胳膊伸出來讓胡郎中瞧。別的不為，一證清白的心思江二壯還是有。
勾小手指的動作江小池看的清清楚楚的，胡郎中醫德如何江小池又不是不知道。
江小池算是看明白了，不管江二壯號不號脈，不孕不育的鍋看來都得江二壯背著了。
胡郎中故伎重演，又一陣在江二壯手腕上端量。
田花心切：“有毛病沒？”
胡郎中：“女家屬都背過身去，我需要看診。”
看診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那是要脫褲子看的。
江二壯漲的滿臉通紅，自己家伙事被人這么看還是頭一回呢。
需要避嫌的女家屬，一個是江小池另一個江小塘。
江小池都替江二壯愁的慌，早知這樣，直接把王玉珠領醫院檢查，也不至于讓江二壯當眾被人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