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筆趣閣]
/最快更新!無廣告!
焦愛蘭這時候嘴里嘀咕著:“不就是釀酒嗎?這有啥可看的呀!這不就跟我們家那邊的釀酒差不多嘛!”
趙澤聽到小丫頭說的話,停下腳步問道:“你說啥?你家也是釀酒的?”
“是呀!俺爹和俺哥就開了一個釀酒作坊,專門做東北小燒的,一到過年,好多人都上我們這里來買酒的。”焦愛蘭很自豪地說道。
趙澤沒想到,焦愛蘭的老家居然就是做酒的,笑著說道:“原來你還是個做酒出身的啊!那你一定能喝酒了呀!怎么我從沒看你喝過酒啊?”
焦愛蘭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說道:“能喝酒又不是啥好事!我從家里出來的時候,俺爹就囑咐過俺,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主動去和別人喝酒。
俺哥也是這么跟我說的,說是在外面要多留個心眼兒,別和不認識的人喝酒,更不能和不認識的男人在一起喝酒。”
焦愛蘭說著說著,就已經露出了鄉音,聽著雖然有些土,但是讓趙澤倒是覺得,這個小丫頭的父親和哥哥還是很關心她的。
“嗯,你爸爸和你哥哥說的對,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頭,凡事是得多留點心,免得在外面吃虧。”趙澤說道。
焦愛蘭這時候說道:“師父,等有時間我帶您去我家,我們家里也有不少存的老酒,都是這些年俺爹存的酒。
好多人都想從俺爹哪里弄點他的存酒,可是都被俺爹給拒絕了。”
“哦?那我可得抽時間去一趟你家,興許憑著你的面子,你爸爸還能賣給我一些老酒呢!能不能啊?”趙澤開玩笑地說道。
“必須能!我師父要喝老酒,俺爹肯定能給你拿出來喝的,放心吧師父,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回頭我回家的時候,先給您拿過來幾瓶嘗嘗。”焦愛蘭說的很豪爽。
就在他們倆一路聊天的時候,一行人已經來到了蒸酒的車間。
那位茅臺酒廠的解說員,繼續對大家說道。
茅臺型酒的用料極為講究,一定要用本地產的高粱。這種高粱被稱為糯高粱,粒小、皮薄、淀粉含量高,禁得起多次蒸煮。
外地高粱一般取到第五次酒后就被榨干了,只有本地高粱能完成七次取酒。
茅臺型酒的關鍵是選擇比較完整的高粱,只有如此才經得起多次蒸煮。早期釀酒也需要一定的粉碎率,大約為20~30,現在基本不超過10。
下沙的第一步是“潤沙”,即用100攝氏度左右的開水清洗幾遍,一方面可以洗去渣滓,另一方面可以讓高粱吸水。
然后將高粱上甑蒸煮,大約兩個小時。
然后散在地上“攤涼”,由酒工用鏟子不停地翻開,溫度降至35攝氏度左右開始加曲。上滿一甑需要高粱1500斤,第一次加入約220斤左右的酒曲。
高粱與酒曲的總體比例為1∶1,但是酒曲要分9次加入,每次加的數量都不一樣,平均為高粱的10上下。
第一次加曲攪拌后要進行“收堆”發酵,即將酒糟堆成一個兩米多高的圓錐。
發酵時間需要釀酒師依據溫度靈活掌握,堆子的內部先開始發熱,然后傳遞到外面。
這期間酒糟充分吸納外圍空氣中的微生物。
茅臺型酒講究高溫發酵,一般外層溫度達到五六十攝氏度才結束這一環節,釀酒師把手插進堆子,依據燙手的程度進行判斷。
第一次發酵完成后,把酒曲鏟入窖坑進行封存——進入“窖期”。窖坑有3~4米深,能裝15~20甑的酒糟。
與濃香型酒不同,醬香酒的窖坑是用石塊砌成墻壁而不是用泥土,否則醬味就不濃了。窖坑要用本地黃泥封住,不能透氣,在窖期中要經常檢查,時常撒點水,防止干裂進氣。
大概一個月后,窖坑打開,開始“二次投料”,即按照1∶1的比例,加入新的高粱,繼續上甑蒸煮。
攤涼后加入曲藥,收堆發酵,然后重新下窖。前兩次蒸煮原料都不取酒,只為增加發酵時間,裹挾更多微生物。
再度過一個月左右的窖期,開始第三次蒸煮。時間到了12月~1月,這才開始進行第一次取酒。之后再對酒糟進行攤涼、加曲、收堆、下窖等流程。如此周而復始,每月一次,直至第七次酒取完后,時間已經到了第二年的8月,酒廠才開始“丟糟”。
第三至五次出的酒最好,稱為“大回酒”,第六次得到的酒為“小回酒”,第七次的酒為“追糟酒”。
其中三、四、五次出的酒最好喝,一、二次酸澀辛辣,最后一次發焦發苦。
但是每一次的都有用處,出廠的就必須經過不同批次酒之間的勾兌。
解說員說到這里,已經領著大家走過了整個蒸酒車間,此時車間里的味道是那種酒香四溢的感覺。
焦愛蘭在這里才覺得很舒服,對趙澤說道:“這里的味道和我們家里釀酒時候的味道差不多,不過還不大相同。
可能我們家釀的酒是濃香型的緣故吧,我不愛喝醬香型的白酒,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總之我是接受不了的。”
“茅臺也有濃香型的白酒,只不過不是茅臺酒而已,回頭我帶你在茅臺鎮轉轉,買兩瓶帶回家讓你爸爸和你哥哥嘗嘗。”趙澤說道。
“還是算了吧,就他倆那嘴,有小燒喝就已經不錯了,您是不知道,我們那里只要是一進冬季,整個村里面就成了大酒蒙子的天下了。
天天喝,上頓喝是下頓喝,不喝迷糊根本就不會拉倒的。所以啊,我過年的時候,是真不想回家的,成天面對兩個酒蒙子,您是啥感覺。”焦愛蘭朝趙澤搖了搖手,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趙澤看著面前的小丫頭,對她的家境也是表示同情。你想想,焦愛蘭是在一個這樣的家庭里長大,擱誰受著都不會開心的。
也是,這就是東北農村的真實寫照,冬天一到,村里人除了喝酒就是賭博,也沒別的啥可干的。
“我真為你能出來工作感到慶幸,你要是窩在你們老家,現在還真說不定就變成了一個柴火妞呢!哈哈哈!”趙澤開玩笑地說道。
“師父,不帶你這么埋汰人的,誰是柴火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