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志,我不進城,你們可以去前面看看,走過這個山頭,那邊有拖煤炭的拖拉機,你可以趕他們的車去城里。”戴著草帽的男人。笑呵呵地看著伊燃。
黑黝黝的臉上,是憨態可掬的笑容,就這樣樸實的一張臉,讓人看著就很舒服,沒有爾虞我詐,只有最淳樸的笑容。
“那就謝謝大叔了,這是我們在山林里面打的野雞,提不動了,送您一只。”伊燃將手上提著的還在蹦跶的野雞,直接送人。
拿著這個,本就是打算送給別人,讓人帶他們回去,卻不想這個大叔竟然不去城里。
“這可使不得,無功不受祿,小同志,你們按我說的就行,帶著你妹妹翻過這個山頭……你們兩個去城里,不會是被大人打了,想離家出走吧,這可不行,你說說,你們是哪家的,我送你們回去。”原本看著比他個頭還高的男孩子,以為是個大人,結果抹了一把汗后,看著他稚嫩的臉,才發現是個半大孩子。
不由得想到,隔壁村的老王頭,他們家的孩子前兩天就跑了,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大叔,我們是城里的孩子,在那座山去看外婆的,我爸爸媽媽先回去了,我和哥哥反正放假,就留下來完了,這不都快開學了,外婆腿腳不好,不能送我們,我們只好自己回去了,本來是順著大路走的,結果我們貪玩,去山林里面轉了一圈,出來就迷路了。”知道對方是真的關心他們,銣初不耐其煩的解答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呀,不過,現在都已經開學了,你們怎么才回去?”聽到小女孩的話,農夫睜大眼睛看著他們,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開學了,不是一號才開學嗎?”銣初有點懵了,她記得清清楚楚是一號開學,一號開學就直接報名,報完名領取新書,順便查看寢室,下午就讓家長把被子抱到學校就行了。
“是一號開學,現在都三號了,你外婆家不會在老山林里面吧!”如果是老山林,那就說的過去了,那里與外界都沒有聯系,根本就不知道日月。
就連他們這個村,還是今年才牽電,公社里面有了一個大掛鐘,讓他們終于可以知道是什么時辰了。
“我外婆就是在山上,這下慘了,大叔,我們先走了。”銣初拉著伊燃的手,就趕緊跑。
這下好了,掐著時間回來,還是晚了,沒想到她們在迷霧森林里面,竟然待了五天天,本來就是最后三天才回來,這下一耽擱,也不知道還能不能上學。
還有爸爸媽媽,知道她沒有回來,肯定急死了。
“不要急,我手下的人,應該會去你們家報信的,遲到就遲到吧,大不了我去幫你找人,爭取讀上初中。”看到她那著急的樣子,伊燃也覺得很是慚愧,都怪他沒本事,要不然也不會,讓她在迷霧森林里面遇險了。
“你不用自責,是我自己沒有想周全。”銣初心里真的是急呀!
走出了山頭,就遇上了拉煤炭的車子,兩個人二話不說給了錢,就坐了個順風車。
只是順風車不敢坐呀,進城的時候,兩個人都已經灰頭土臉,比別人挖煤的還要黑。
“你們兩個這是從難民堆回來的?”走到伊燃在霧城的小院,兩個保鏢出來,看到此時的他們,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要不是少爺,有著老爺的七分像,他還真的不會認出來。
“廢話那么多,我們先洗漱一下,你們把這幾只雞子鴨子給洗干凈。”為了表示他們是從山上回來的,伊燃特意拿出來了野雞野鴨。
“哎……”在浴室里面洗了將近一個鐘頭,才把渾身的煤灰洗干凈。
看到已經成黑炭的百變衣,先用水洗了過后,再用自己的靈力,將它給烘干,隨后穿上身,就變成了一個俏皮可愛的連體運動服。
她也沒想到,那個司機竟然讓她們做貨箱,本來是打算設置一個屏障的,結果想到,要是她們一身干干凈凈的,肯定會被人懷疑,后來索性破罐子破摔,就這么坐在車里了。
“丫頭,你傷好了沒有?”早就守候在門外的李文婷,看到銣初出來,就趕緊上前問她。
“阿姨,我沒事,是伊燃哥哥太緊張了,這幾天讓您擔心了。”銣初歉意地說道。
看來伊燃真的是一個很貼心的人,竟然會想到說她受傷,這樣的說辭,比任何東西都要管用,對她也不會造成任何傷害。
“我擔心什么,就是你,又瘦了,你爸爸媽媽看到,又要心疼不少了。”李文婷憐愛地摸了摸銣初的頭發,這丫頭跟自己的女兒比起來,真的是懂事多了,就是不知道那個女人會不會善待大丫?
“阿姨,回來就回來了,您也不要擔心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我明天一早就回去,您是先住在這里,還是去李伯伯家?”沒想到坐個煤炭車進城,還花了一天的時間,再著急也只有等明天才能回去了。
銣初不知道的是,雖然伊燃派人給胡蘭她們報了信,但是她們也還是擔心地睡不著覺。
為了不讓父母操心,這件事她根本就沒有告訴家人,只是說她沒買到票回來晚了。
學校也已經上課了,本來老是也帶信給她們了,結果孩子一直沒回來,就推了。直接讓校長,給她留一級,爭取明年再考了,順便又交了五塊錢的學費。
“她爸,你說這丫頭不會出什么事了吧?”胡蘭這心慌慌的,那個陌生人說女兒受傷了,但是又不告訴她們女兒去了哪里,這讓她如何放心。
“不用急,我打電話過去問了,爸爸說,伊家的那個小子確實跟過來了,那個人肯定沒騙我們,只是……”說到這里,他也有點懷疑了,跟女兒在一起的,總歸是個陌生人,并且還是個半大孩子,這讓他都覺得有點說不過去。
“你看,你看,這都過去三天了,該回來的也該回來了,那人不是說女兒只是小傷嘛!”這幾天,她們簡直是度日如年,一想到女兒不見了,她就淚流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