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小姑娘,你說這話,也不怕大風閃了舌頭,就憑你,別說是千年人參了,怕十斤黨參,你都買不起。”原本打算灰溜溜走人的男人,立馬回頭,輕蔑地說道。
那眼神里,就像是在看什么不值錢的東西。
銣初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衣服也不差呀,怎么在他眼里就變成了一個窮丫頭。
“再看地上也沒有金子撿,小小年紀凈知道說些騙人的話,放眼這霧城,買得起千年人參的,好像也沒幾個人,除了那幾個老家伙,還有新晉的幾個大廠之外,就你們這平頭老百姓,也想買得起人參,小丫頭,說話之前還是好好想一想。”看到銣初低頭,男人就以為她是知道自己錯了,更加得意洋洋了。
“什么平頭老百姓,難道你還是當官的不成,你這男人說話咋就這么難聽呢!要是早幾年,你要是說這話,那就是得拉出去批斗的,這樣階級性的話,你也好說出來。”最先幫銣初說話的老人再一次開口。
銣初這會兒才認真地去看老人,這個老人眼神犀利,年輕的時候身份肯定不低,只是這身子骨比起同齡人來說,那是差了很多。
不僅身體里面的血管有堵塞的狀態,還有腰椎突出,每一處的關節也有松動的跡象,這種人,只要是一變天,都會走不動路,直不起腰,恨不得直接一死了之。
看在老人熱心腸的份上,銣初打算幫他一把,這種熱心腸的人真的很少見,非親非故的都能幫忙出頭:“爺爺,這個酒,您老人家喝一口試試。”
不再理會那個嘰嘰歪歪的男人,銣初把目光放到老人身上。
“我說老孫頭,你可別亂喝,要是被毒死了,你家的那個院子,那就得充公了。”一個看起來跟老人很熟悉的婆婆,忍不住勸道。
聽到老婆婆的話,銣初才注意到,老人的命格,竟然是凄慘度過晚年,就是不知道,這人要是喝了她的酒,身體變好了,晚年幸福,她會不會遭到反噬。不過,現在她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奶奶,這酒您大可以放心,我爺爺奶奶都有喝,因為是一百種藥材泡制,每天只能喝一口,一個月以后,身體上的頑疾,都會好一大半。”雖然是對老婆婆說的,銣初的眼神則是認真看著老人。
她今天來,其實也是趁著新年伊始,給自己增加功德值,順便再給自己即將上市的酒打個廣告。
“小丫頭,我相信你!”老人直接端起銣初給的杯子,毫不猶豫地直接灌進嘴里。
這樣的信任,不僅給了銣初鼓勵,也將老人的命數改變了。
這無病一身輕,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誰不想安安逸逸過完此生,只是這人世間,很多時間都很難說定,就是這一個“病”字,就讓很多人生不如死。
如果可以用生命的年輪,換一世安康,可能都會有很多人愿意換。
“好酒!”清涼可口的藥酒喝下肚,老人最初只是覺得渾身舒暢,過了一會兒,他就覺得血液暢通,之前因為血管堵塞,使得他整天都覺得喘不過氣。
沒想到,這一口酒下肚,竟然就改變了這個癥狀,老人第一次覺得,他這一次真的是幫對了人,看來好人還是有好報的。
“小丫頭,爺爺買一壇你這個酒,你看看需要多少錢。”老人直接將手伸進褲兜里面,還沒等銣初回答,又尷尬地說道:“小丫頭,我知道你這個酒肯定不便宜,你給老頭子我留一壇子,我回家拿錢去。”
今兒個大年初一,他也就是過來拜祭一下菩薩,也沒想過買什么好東西,再說初一的時候,這大街上都歇業呢,就算想買東西,也就只有長廊這一條賣小吃的。所以,他根本就沒帶多少錢。
“老孫頭,我說的話,你咋就不聽呢,別把你那點棺材本拿出來,到時候死了都沒有人給你收尸。”之前阻止老頭買酒的老婆婆氣呼呼地說道。
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城里人,她也知道人參很貴,那可不是一般人買得起,這總人參泡的酒,那更是買不起。
“爺爺,這一壇子酒,我就送給您,不收您錢。要不是您們流血流汗,哪有我們現在安寧的生活。”對于為國家做過貢獻的老人,銣初一直以來都非常敬佩。
是他們用滿腔熱血換來了和平,只是這和平過后,很多人都把他們遺忘了。可是,就是被遺忘的這群人,他們因為年輕的時候在前線,而到中年回來的時候,是孑然一身。有兄弟姐妹的還好一點,至少還有家人在,如果跟老孫頭這樣的,那就真的是孤苦無依了。
想到這里,銣初覺得,她應該弄一個老年活動中心,專門給這樣的老人提供娛樂的場所,讓他們老有所依,老有所樂。
“小丫頭,你這話嚴重了,那就是我的一個信仰,不是要你來報答的。該付的酒錢,我還是會付的。”老人的眼眶濕潤了。
周邊的很多人都說他是個傻子,只知道聽從命令服從指揮,卻沒有為自己著想,所以到老了,才會有凄苦的生活。
當年的他們,那可是滿腔熱血為人民,要的就是大團結,舍小家為大家,要的就是和平的生活。
沒想到,他們完成了自己的夢想,回來以后,竟然成了別人的傻子,有時候聽起來心里真的挺難受。
沒曾想,今天一個小丫頭,竟然能這么明事理,并且分文不取他的酒錢。
不過,他也不是占便宜的,酒錢他還是會照樣付。
“爺爺,相遇即是緣,這一壇子,我絕對不會收錢。我想您剛剛喝了酒,已經察覺到身體的變化了吧!這酒可以治療腰肌勞損和一些頑疾,回去后,每天一杯就行,保準一個月,您這身體,就會回到年輕那會兒。”說這話的時候,銣初把封好的酒壇子遞給老人。
看到老人不打算接,銣初直接說道:“如果您硬是要給錢,這酒我就不賣了。”
“哎喲喂,小姑娘,這個老孫頭不要,我要。”站在老孫頭旁邊的老婆婆,笑瞇瞇地看著銣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