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和小手的緊握,彼此的溫度相合。
周圍靜謐的黑暗里只有兩個人急促的呼吸聲,陸遇的手心里是柔軟的溫度,一如昨夜的記憶里的溫暖。
“發生什么了?”
首先開口的是陸遇,打破了這一份尷尬。
安然急忙把手抽出來,因為太過于用力,差一點摔倒,心里慌亂的怦怦跳。
假裝鎮定的回答,“你來看一下,這是什么?”
陸遇打開手電筒,安然一只手擋住眼睛,也遮住了臉上的神色。
“是那邊的石壁底下!”
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手電筒的光線之下變得透明的像是羊脂玉一樣的誘惑。
陸遇心里一熱,胸口一股熱氣一下子沖到了某處。№Ⅰ№Ⅰ
咬緊牙,扭頭去看安然說的地方,光線的轉移,讓兩個人都瞬間自在起來。
“這是?”
陸遇的手電筒照到的是一節看起來布滿青苔的臺階?
這個地方是荒島的腹地,怎么來的臺階?
陸遇護著安然,往前探身觀察著,蹲下身摸了摸苔蘚,已經很久沒有人使用過,這里的苔蘚絲毫都沒有被破壞過,就不知道了這臺階是怎么來的。
“看起來是人工修建的臺階,就是利用石壁開鑿出來的,很久沒人使用過。”
安然扶著陸遇的手臂,沒辦法,她又瘸又拐,不扶著別人,就是想要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為了漂亮的臉蛋和小命著想,安然還是覺得不要太在意什么男女有別的問題。№Ⅰ№Ⅰ
她可是醫生,醫生不在乎男女問題。
可是手掌底下結實的肌肉,還真的讓人有點羨慕,很有料。
陸遇倒是看不出來,那么優雅精致的基礎上又多了幾分灑脫隨性和讓人著迷的健碩。
簡直是理想的完美男人。
不過安然相信世界上沒有真正的完美,完美的底下說不準會是什么。
很多人看著風度翩翩,溫文爾雅,回到家里卻是一個不折不扣混蛋,打老婆,各種的心理變態,這種病例她上輩子見多了。
對人的表面現象已經不可能單看一面。
那才片面。
不過這依然不能否認陸遇的這一面的確吸引人。№Ⅰ№Ⅰ
“這是荒島,按理來說人跡罕至,怎么會有這種東西,我看著年代久遠。”
“我想試著下去看看,你一個人留在這里會不會害怕?”
陸遇的聲音里都是滿滿的體貼。
安然的視線看著臺階!這里看到的空間有限,三十米的距離,她看到的還是臺階。
看起來臺階很長。
起碼比三十米要長,否則就不需要下去看看。
“我可以一個人,不過你要小心,臺階上苔蘚很多,很容易腳滑,最好還是不要去。”安然處于人道的考慮,不希望陸遇冒險,雖然她也想知道那個底下是什么。
可是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她還是知道的。№Ⅰ№Ⅰ
和有可能遇到的危險比起來,安然寧可陸遇不要去,他們等待救援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陸遇一只手扶著石壁,才發現石壁上雖然沒有扶手,可是有類似孔洞的地方可以用來輔助借力,看起來開鑿的人很有技巧,借助了天然的很多有利地勢。
把手電筒咬在嘴里,這樣解放了兩只手,試著踩在第一節臺階上。
腳下的運動鞋用力蹭了蹭,苔蘚變得淡了。
腳下的阻力產生,穩穩的第一節臺階下去。
陸遇扶著墻壁,把手電筒拿下來,粗粗的喘口氣,“我會小心的,你放心。”看來他決心已定。
安然費力的扶著石壁,到了近前,那條腿還真的是拖累,雖然她每走一步就抽痛一下,可是還沒有到不能忍受的地步。№Ⅰ№Ⅰ
最糟的應該是她虛弱的腿,她覺得自己好像剛從一場傷病中恢復過來似的,要不然她倒是也想試一試,顯然不現實。
“那你要小心!”
心里還是吊了起來。
陸遇抬起頭,咬著手電筒的樣子看著很滑稽,可是眉眼里都是微笑,那樣子雖然沒有說一句話,手電筒也不允許他說什么,可是眼神里都是溫柔。
安然閉上眼睛,怎么會看到溫柔,是不是她眼瞎了。
陸遇和她有狗屁的溫柔。
她們兩個光是年齡就差十歲,十年幾乎是一個年代的差距,她們有代溝的好不好。
他該死,竟然恰到好處地展示了堅定的意志和無可抗拒的溫柔。№Ⅰ№Ⅰ
陸遇攀登的是很險峻陡峭的山,但是他并不覺得太困難。他對即將發現些什么毫無概念。這條通道也許是死路,也或許因塌陷而受阻。任何情況都有可能。
可是不走一遭,怎么知道不是生機。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落地的那一瞬間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是陷身在一個酷熱的箱形深山峽谷中。
他往上看高聳的山峰,光禿的巖石出現在某些山壁,然后就是那個看起來模糊的石階蜿蜒盤旋而上。
那個位置離著這里其實不遠,最多也不過六七十米的距離,可是因為苔蘚的緣故走起來似乎費了不少力氣。
只是一個小型的洞穴沙灘,不遠處居然可以看到明亮的讓人炫目的光線,和不斷拍打著岸邊的潮汐,這里應該是島的另外一個地方,該死的讓人家驚喜的是,這里居然還有一艘船,雖然已經是破破爛爛的樣子,可是就是會打心里感覺到欣喜。
同時他心里升起一股警惕。
這個地方看起來可不像是人煙罕至。
要知道他知道的很多荒島都是海上的一些走私客,和海盜甚至漁民們半路休憩的理想場所。
誰知道這里是哪一個人路過休息的路線。
漁民還好,可是要是走私客和海盜的話,他們深處危險之中。
安然在沉沉的黑暗里足足呆了很久,久到她都以為要天荒地老了,視線里一直注視著臺階的盡頭,耳朵里側耳傾聽著任何可以捕捉的聲音。
陸遇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了。
這種失落的孤寂的感覺,一下子又回到了剛才,那個自己一個人孤獨無援的躺在那里的感覺,仿佛全世界都拋棄了她的孤獨。
安然知道自己足夠強大,可是還是會忍不住感到悲哀孤獨。
沒有任何的時候比起現在她更希望陸遇回來,回到自己身邊,起碼不要讓她一個人。
也許是上天聽到了她的呼喚,細碎的聲音,讓她感覺到了一道隱隱約約的光線出現在視線里。
她激動的趴在石壁邊緣,“陸遇,是你嗎?”
聲音里的喜悅怎么也不可能掩飾。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