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沫沫的穿書日常

第235章 驗收房子

姜爹在鄉里發展也不錯,一開始也受到了排擠,都四十四歲的人了,還跑到鄉里來折騰,好在新的鄉長是個大學生出來的,從省里下放下來鍍金過度的,很是一番想要好好發展農村經濟的想法,只是到底年輕,下面的人不服氣。

上面還有個本地的書記壓著,日子過的也憋屈,有什么想法在會議上提出來,就被否決了。

年輕的鄉長也想著拉攏一些人,幫著自己,可他待不了幾年就要調離呢,本地的一些鄉干部根本不敢幫他,深怕他走了,自己受欺負。

姜二河的副鄉長職位,一方面和他這一年的表現優異有關系,一方面,他本人的一些方針政策,一些決策,特別對現在鄉長的口味,在一個副鄉長位置空置出來之前,他就想辦法動用關系,把姜二河掉了過來。

年輕的鄉長一開始并沒有透露,也是抱著觀望的態度想看看,這個姜二河到底是在打算在崗位上混日子,還是他真的打心底里要為百姓要為社員做事。

讓年輕鄉長沒失望的是,姜二河是個真心要為老百姓做事的人,也讓鄉長驚訝的發現,這人面向老實敦厚,心眼子還不少,尤其語言上表達,給人感覺特別真誠,總是莫名之間把事情就給解決了,還不讓人反感,這讓鄉長自己也開始反思了,自己太著急了,態度上也有問題。

經過一些小事情之后,年輕的鄉長開始有意識的和姜二河接觸,但是并不密切,聊著多了,他就農村的一些實際情況有了真實的了解,也時常開會,請各個生產大隊的隊長上來做茶話會。

逐漸的就融到了鄉里去,有了自己一幫子有能力的幫手。

五月一過,天氣就驟熱了起來,姜沫沫和秦天兩人帶著幾個孩子回去了一趟,一是孩子們和秦天都太久沒回去了。

二是縣里第一批集資房要交房了。

秦天原單位縣公安局里也是這一批集資房單位,當時秦天和姜沫沫商量過后選了一個一百四十平米的房子,三樓,面北朝南,方向極佳的三室一廳的房子。

這次房子是徹底下來了,很多人家收了房子都已經開始裝修了,姜沫沫接到通知后,一直沒時間過去,三小的要期末考試,姜耀祖要中考,時間都特別緊張。

只最近才抽了個周末,幾個孩子都不補課,找了貨車回去。

天氣熱,孩子們都不愿意擠在副駕駛座里,姜沫沫獨自坐在副駕駛座,幾個孩子,則抱著涼席和褥子上了后面的車斗。

顛簸了一個晚上,凌晨六點多,車子停了下來,姜沫沫下車一看,秦天正在搖醒幾個小的,姜耀祖已經爬起來了,姜沫沫看著一臉無奈,這么顛簸的路,竟然能睡著,不得不說小孩子的瞌睡可真夠沉的。

姜沫沫每隔二十天都會回來把屋子收拾下,中間姜二河也會騎車帶著姚花枝過來住上一晚,燒燒炕,把屋子收拾下。

所以房子一點不潮氣,進屋之后,姜沫沫偷摸的拿出發好的面,開始炸油餅,煮雞蛋,煮稀飯。

秦天則開始劈柴,幾個小的則清掃院子,洗漱,等早飯好了之后,吃了早飯,秦天騎一個自行車,帶著姜沫沫和姜楠。

姜耀祖則帶著姜榆和姜楊,半年時間里,姜耀祖直接從原本的一米六長到了一米七的瘦馬桿子,只是別看瘦,因著長期跑步鍛煉,跟著秦天練拳,身體素質特別好,力氣也特別大,騎車帶著姜榆和姜楠是一點不費勁。

張峰和陳碧玲是四月份領證的,然后幾個親朋一起吃個飯,簡簡單單的就禮成了。

陳碧玲和姜沫沫關系不錯,主要是張峰這幾年幫了姜沫沫以及家里人不少忙,和秦天又是鐵哥們,姜沫沫兩口子商量過后,直接送了一套黃金首飾,就是一對兒黃金鐲子,一條黃金項鏈,兩個黃金戒指,一對兒黃金耳環,都是一套同個款式的,特別漂亮,是老胡給的那筆東西里的物件。

原本顏色不是特別好了,秦天找了匠人給翻新了下,陳碧玲拿到之后,嚇了一跳,倒是張峰,心里特別舒暢,秦天是把他當真兄弟呢,秦天這人有些個冷清,可是遇到事情能做的絕不會推辭,不會說閑話,不會安慰人,可特別讓人踏實。

集資房一共三個小區,姜沫沫家因著戶型最大,所在的小區幾乎集中了所有縣里大大小小的領導,到了房管局,秦天登記之后,就拿了鑰匙,因著秦天調任,不在算是縣公安局的職工了。

登記完了之后,房管局意思讓先住著,看看政策上怎么說,畢竟這房子縣里出了一半錢呢,雖然都屬于國家的錢,可行政區域不同,是人家地方財政補貼的,你都調走了,是不是就不好在享受了?

可秦天又出了一半錢,這事情就不是他們縣里房管局能夠決定的了,而且縣里并不是只秦天一個人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這一年里有不少人出現了類似的情況。

徹底打算離開縣里的,是直接把自己名額過戶出去了,自己交的錢,誰要房子把錢給了就給過戶,房子就屬于對方。

這樣一下子就亂了,本身是給職工的福利,結果還給賣了,那政府補貼的那一部分錢呢?

這個問題已經反映上去了,縣里省里的倒是知道怎么解決,無非就是讓買房的人,或者調走又不打算賣房子的人把政府補貼的那一部分錢補回來不就完了,產權就會變成個人獨立產權,可是國家目前的政策,就沒有國家蓋房給個人的一說,私有產權除非是原本就有的自有房產。

于是只能暫停,擱置,等著政策變化了再說吧。

姜沫沫家在三樓,一梯兩戶,對門是老局長家里,老局長已經開始辦理退休了,房子已經開始裝修了,水泥,瓷磚,一些鋼筋啥的都是秦天早早的給讓人送過去的。

瓷磚還都是分好多種,有鋪地面的,有貼衛生間廚房的,又臥室的,樣子多,花色也配的全,老局長愛人高興地不得了,一個勁的讓秦天回來了要來家里吃飯呢。

只是姜沫沫他們還真沒時間吃飯了,拿了鑰匙,找了鎖匠重新給換了鎖芯,然后一家人開始看房子。

毛坯房也沒啥好看的,但是孩子們一直住的都是平房,還沒住過樓房呢。

房子戶型特別棒,采光特別好,尤其這位置在縣里整體來說有點偏了,可它在縣汽車站對面啊,去姜沫沫他們家的鄉里,騎車四十分鐘,做公共汽車一個小時,因為公共汽車要專門繞路過兩個村子的車站。

姜沫沫打算把這邊裝修出來,平時回來就住在這邊,自己家原先的院子,說實話,位置有點偏了,靠著一條省道,再往東走點就是一條通往煤礦的土路,灰塵大,還吵得很。

但是現有的房產,姜沫沫并不打算賣掉,而是打算等政策放開后,把倉庫給拆了,然后再買上兩個院子,全部挖掉,開成三棟樓的小區,然后房子按套出售,當然這個都要等到九十年代了。

看完房子,姜沫沫就和給老局長家裝修的工人開始討論自己的裝修方案。

以簡潔大方為基調,一定要結實耐用,插線板多,電線一定要用大功率的,這樣的房子二三十年都特別實用。

等安頓好了之后,都已經下午一點多了,一家人都餓了,姜沫沫和秦天商量了下,干脆騎車回去,不在縣里吃了,國營飯店也沒啥好吃的。

剛到了家里院子,幾個小的下車呼啦啦的進去了,姜沫沫和秦天走在后面,等進去就都愣住了,就見秦向明坐在凳子上,身邊放著三個大大的包裹,旁邊是沈蘭,老胡。

每人身邊都放著包裹,姜沫沫疑惑的道:“爸爸,你們這是打算去哪兒?”這么多東西,這是出了什么事情,要離開這里嗎?

秦向明笑著道:“我們三個可以離開了,我回京城,老胡也自由了,沈蘭也可以離開了。”

姜沫沫瞪大了眼睛,驚喜的道:“爸,你們這是沒事了?”

姜沫沫一時間都不知道怎么說了,秦向明笑著道:“是的,我們可以反城了,上面有了批文,大隊所有人員都得到了反城安排。”

當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安排的,一部分原先有工作,并且原單位愿意召回的人,就可以回到原單位去上班,或者去新聘任的單位就職。

沈蘭則是沒有被原單位召回,她原本中專教員這個職位已經有人頂替了,并且她原先的之中專并不缺老師。

所以沈蘭只是自由了,并沒有單位,只能只先把單位找好,才會有工作,還有就是這幾年的工資補貼等,會一次性發放,并沒有補貼。

戶口也是可以轉回城里,前提也是有的,那就是必須落戶的地方,也就說,有人愿意接收你,戶口才可以轉走。

老胡是紅色資本家,原本還能扛得住,后來形勢越來越緊張之后,就想辦法找了好朋友給他安置了個地方下放,算是自我下放改造了。

這次他也在可以自由的名單里,因著他本身就沒有工作,倒是有一個大廠子已經獻給了國家,他回去也得和大多數人員一樣,自己找地方安置,自己落戶。

秦向明就不同了,他原本是華大的歷史系教授,因著軍事指揮上有一定的才能,時常被幾所軍校請去做一些演講,所以他這次是被京城的一所軍校給招走了,當然他原先的華大也給他遞來了橄欖枝,華大大多數的系里已經停課了,歷史系自是不必說,有幾個單獨的系開著,也是給工農兵大學培養幾批學生而已。

秦向明被召回的理由是,著書,編纂從大一年級,到大四,到研究生三年內的需要學習的一些書籍安排。

秦向明已經離開京城四五年了,軍事上的一些鬼才,已經不在實用了,他還是打算回到華大,從事歷史教學和一些學習書籍的編纂工作。

姜沫沫歡喜的道:“爸爸,沈姨,胡叔叔,恭喜你們!”

原本三人是打算先去縣里秦天的屋子住一晚,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坐汽車去省里找秦天,讓他幫著買票,老胡是打算先在省里待著,但是戶口這塊,他打算先落戶到女兒哪里,然后再回京城,想想辦法要家里的老房子要回來,然后再把女兒女婿,和外孫外孫女們的戶口都給轉到京城去。

自古以來京城都是寸土寸金的,戶口也是難得的很,老胡原本就是個商人,眼光毒的很,早就發現了國家現在的不同,大變只是時間問題而已,明面上看著沒變,可私底下變化特別大。

所以老胡覺得一定要提前抓住先機,不然等大家都醒過神來了,你想落戶京城,可別想了,人家門檻就高了。

秦家和老胡的關系自是不必說的,所以一開始老胡就給說了自己的想法。

姜沫沫也是這個意思,自己和秦天不用著急,兩個人倒是考大學戶口自然就轉了,主要是幾個孩子。

姜沫沫打算先把幾個孩子戶口落在京城,回頭直接讓孩子們在京城讀書,那邊師資力量自是不必說。

原本姜沫沫是打算去海市生活的,可秦天家里人都在京城,再來就是京城算是北方,生活習慣她娘家人,還有孩子們都能很快的習慣。

海市就不同了,饅頭里都要放糖的地域,還有口音這塊,等老人們年紀大了,過來住著,生活也沒在北方舒坦。

再來姜沫沫又覺得自己上輩子就是死在海市的,這輩子還是換個地方生活吧。

原本要走的三個人,因著姜沫沫和秦天臨時回來,也只好改變下行程,跟著孩子們走好了。

于是晚上一大家子人就擺了兩桌,好好慶祝了一番,這一天晚上,秦向明喝多了,話特別多,拉著姜二河不停的說啊,說,似乎要把這些年的壓抑都給倒出來。

此時姜沫沫才明白,原來她公爹表現出來的淡然和釋然都是他的養氣功夫,其實他內心也壓抑,也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