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青時走后,青彥看著偌大的宮殿,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自言自語道:“如果可能,真希望時兒不要再回來這個吃人不眨眼的牢籠!”
話罷,轉身回臥室,準備讓伺候的仆人拿些針線活來打發這無聊的時光,便開口道:“青兒,把我的針線盒拿來吧!”
呼喚了兩聲,不見人應,青彥便無奈的笑了笑道:“果然還是孩子啊,這個調皮鬼不知又跑到哪玩兒去了!”
便沒多想,準備起身去臥室拿針線盒,到了臥室,一眼便瞥見了梳妝臺上放的蜂蜜,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道:“瞧我這腦子,和時兒說好的,修羽剛開口說話,嗓子不利索,要把這壺蜂蜜送去給她潤潤嗓子,怎的忘了呢!”
拿起蜂蜜,看了看空無一人有點冷清的宮殿,開口道:“罷了,罷了,這屋子里也沒點兒人氣,就先去沉華宮走一遭吧!”便朝沉華宮的方向走去。
御花園里。
御花園的花四季不敗,實乃一盛景,因此各宮妃子常來此賞花閑談,青彥怕在此沖撞了貴人,便低著頭腳步匆匆轉挑僻靜的地方去。誰知越是怕什么,便來什么!
“砰!”
“嗯!”
碰撞的聲音落下,一聲吃痛的悶哼聲響起,青彥只覺得眼前一黑,頭一痛,待反應過來時,眼前便多了一個仰面摔倒在地上的人,那人是個男子,身著華衣,卻遮不住瘦弱的身子,眉眼如畫,青絲如瀑,卻無意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愁緒,想必是哪個妃子吧,不過身子委實有點兒孱弱。
沒待青彥多看兩眼,那男子便又咳嗽了兩聲,青彥剛想伸手拉他一下,只聽得身后傳來一句尖酸刻薄的聲音道:“哎呦~我的祖宗哎~”
青彥回頭一看,只見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性,用著半男不女的腔調,邊叫嚷,邊往這邊來。
那妖艷的男人,故意往青彥身上一撞,迫使青彥連連后退兩步,用眼神鄙夷的看了青彥一眼,用十分不屑的聲音哼了一聲,趕忙去扶那病怏怏的男子。
“哎呦~我就一會兒沒在,怎的就摔了呢!”明知故問的看了一眼青彥道。
“小伍,我沒事兒的,快些扶我起來吧!”
那個叫小伍的男子,忙拉起地上病怏怏的男子,拍著他衣服上沾染的灰塵道:“怎么會沒事兒,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就告訴皇上去,皇上定會為你撐腰的。”邊說,邊看向青彥,明顯意有所指。
那華衣男子笑了笑,轉向青彥道:“您可是嚇懵了,怎的不說話?我本是大雁所化,單字一個晏,您叫我晏便好!”
小伍道:“您對他那么客氣干嘛!看他那一身素衣不知是哪個宮的宮人嘞。”
晏嚴肅的說道:“小伍休得胡言!”
又轉向青彥道:“您別見諒,我和舍弟是鄉野里的人,平日沒有這么多禮數,如有冒犯,還望寬恕。”話罷,竟彎腰鞠了一躬。
青彥心想,這主子謙遜有禮,仆人卻霸道專橫,竟是兄弟,倒是有趣,便開口道:“無妨無妨,今日之事,我也有錯,走路太過匆忙,沖撞了您,您沒事吧?”
還沒帶晏開口,那小伍冷不防的開口道:“好啊你。原來是你撞了我們家晏,你可知他是近日最為得寵的顏妃!”
“哎~小伍,不得亂說,自古帝王恩寵不過彈指一揮間,誰知明日是不是就失了寵愛呢,切不可落人話柄!”
“在下久居深宮,孤陋寡聞,竟不知是顏妃大駕!”青彥反鞠一躬道。
“現在知道了吧?怕了吧?還不快快道歉,我看你手上的蜂蜜還不錯,正好我們顏妃近日嗓子干澀,便當做賠禮吧!”那個叫小伍的尖酸刻薄的說道。
“小伍!你又亂說!”晏嚴厲的說道。
“我......”小伍一臉委屈,一抹恨意卻染上了雙眸,不待眾人察覺,便悄然隱退,并未多言。
“兄臺,舍弟口直心快,他說的話切不可當真!”
“哎,不會不會!”青彥爽朗的答應著,對這主子的好感度又上一層。
“不知兄臺剛剛腳步匆匆,是往何處去?可有急事?若是有急事,在下便不耽擱了!”
“哎~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青彥剛想開口說要往沉華宮送蜂蜜,轉念一想,鳳華父女在這宮里是大忌,便沒再說下去。
“是晏冒昧了!不該多問!”
“哎~倒也不是什么急事,我就是去給故人送壺蜂蜜,早一刻晚一刻,沒有多大區別!”
“在這深宮之中,人情淡薄,能有一故人情深至此,我等不敢肖想!”
“哎~這話說的不對,我與你一見如故,若是您不嫌棄,往后便可常來找我聊天,一解苦悶!”
“那就一言為定了!”
“一言為定!”
“哈哈哈”兩人爽朗的大笑起來,晏病怏怏的雙頰,也有了一絲血色。
“那我便不再此叨擾您了,您快些去吧。可別讓您的故人等急了!”
“那我便去了,你也快些回宮吧,御花園有風,可別著涼了!”
“唉~我這身子,還不如早些死了呢!”
“晏,你說什么胡話呢?你剛得恩寵,怎么能輕易死了呢?你死了,我怎么辦?你想過我嗎!”
青彥暗暗心驚,小伍竟不擔心哥哥的身體,反而擔心恩寵不在,個中故事,恐怕只有當事人懂。
“我...”
聽著主仆二人的對話,青彥也不好多久,便匆匆的告辭,朝沉華宮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