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得到了些讓顏華感興趣的隱秘,顏華也來了精神,追隨著血族之主的記憶查看了下去。
現在應該是圣人死后的第三百五十年,也就是第一個轉世圣子出現的時候。
血族之主醒來之后,就回到了皇宮。
也就是玫瑰之城最高最大的那座城堡。
城堡從內看,并不像外表那么雄偉。
顏華皺眉,疑惑著這座城堡的城墻有那么厚?
進入內部,比愛麗絲的城堡內部格局看著還要小似的?
顏華的思緒忽然一頓。
不,不對勁。
哪有可能會有那么厚的城墻?
這城堡可是愛麗絲那個兩三倍的大小。
密室?
密道?
就在顏華猜測間,血族之主已經回到了他就寢的房間,躺進了棺材內。
這一躺就是圣人死后的第八百二十年。
血族之主依舊重傷,實力大減,原來還是要依靠沉睡來將養。
第二個轉世圣子出生,月余不到,就被送到了血族之主的棺內。
顏華再次眼睜睜看著血族之主吸干了嬰孩,干尸化粉。
兩個轉世圣子的鮮血,終于治好了血族之主的傷勢。
顏華莫得感情的看著后續的發展。
血族之主正式回歸,改帝王稱號,以主自稱,平亂當時已經不安分的個別親王。
忙了三年之久,血族內亂被平息,血族之主的地位重新穩固,旁落的大權再次回到了手中。
但因為血族之主的手段太過,血族內亂雖已經平息,曾經忠于血族之主的王親貴胄也都有了不滿。
圣人死后一千兩百年,第三個轉世圣子出現,卻在血族得手后,被一親王奪走。
后又被血族之主親自帶回,飼養了起來。
在轉世圣子成年,舉辦成人禮當日,被血族之主吸成了干尸。
由此,血族之主的強大,哪怕四位親王聯合起來也不是對手。
在那之后,就再也沒有轉世圣子的消息爆出,也再沒驅魔世家被破門滅族。
顏華跟隨著血族之主的記憶查看,其中很多片段細節被略去,只有粗粗的輪廓。
唯有重點的事情,才會像是放慢了鏡頭,讓她跟著經歷,跟著感受。
直到,姜妍的出現。
姜妍被陸瓊搶奪到手,藏了起來。
本以為藏在鄉下小地方的一戶普通人家,就不會再引起血族的注意。
可血族之主卻早就找到了姜妍,并在心血來潮的時候,就會親自去給姜妍的養父母送錢。
小姜妍第一次耍了心機,出現在血族之主的面前,血族之主外表看不出什么來,甚至還幫了她一把。
但是內心卻是十分興奮的。
那種興奮,讓顏華頭皮發麻。
他在利用陸瓊,也在等待姜妍成年的那一天。
提前對姜妍下手,血液沒有蘊養到火候,吸食之后功效減半。
唯有圣子成年后,血液里面蠢蠢欲動,逐漸萌芽的力量,才是最純凈也最濃郁之時。
血液的力量,是吸血鬼生命的源泉。
這股本源能量,不僅可以療傷,可以增強實力,還有更重要的用途。
血族之主的盤算可不小,以至于顏華追隨著血族之主,多次見到了驅魔獵人工會的會長。
籌謀敲定,驅魔獵人始終固步自封,只守著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再沒向血族的地盤進犯半分。
明面上,兩方看似依舊是死敵,卻只打嘴炮不動真格的。
然而血族之主可能是時運上差了那么點兒。
或者說陸瓊得了老天的眷顧。
姜妍最終還是落入了陸瓊的手中,成了他最大的底牌。
血族之主的全部籌謀,關鍵就在于姜妍。
沒了姜妍,他的設想將全部成空。
血族之主因此處處受制于陸瓊,一步忍讓,步步成空。
愛麗絲的慘死,反噬之力加身,血族之主的強橫終究打了幾分折扣。
陸瓊標記了姜妍后,借由她實力大進,又找準了血族之主削弱的時期,一舉擊殺了血族之主,吸干了他的血,得了正統大位。
顏華被碎片彈出時,只覺頭暈眼花,全身還有著那種被吸成干尸時的感受。
往日里都是吸血鬼把旁人吸成干尸,這樣調轉過來的情況,只有父子相殘的時候才會發生。
也只有敗的那一個才能體會。
顏華緩了許久,才從當時那種死亡臨近的感覺中回緩過來。
體會瀕死的感覺,她已經不是毫無經驗的了。
只是這一次的體驗尤為特別。
粗喘了一口氣,顏華再次看了眼時間,兩個小時。
沒想到這一塊碎片查看的時間竟然這么久。
眼見著天色已經微微亮了起來,顏華干脆放棄了繼續查看碎片。
兩個小時,已經是她目前的極限。
精神力枯竭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好受。
顏華靜靜躺在棺中,一邊恢復精神力,一邊陷入了深層次的沉睡。
這一覺睡醒,已經是傍晚時分,夕陽西斜了。
顏華伸了個懶腰,打開客房的房門,看見外面氣急敗壞的金朗時,神情古怪了一瞬。
金朗正在為了玫瑰露的副作用發脾氣。
“你們,你們竟然聽了愛麗絲的話,直接把我扔進了冰室。”
“混蛋,一群混蛋。”
“你們知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都凍成了冰塊?”
“啊?!”
“一群蠢貨!”
金朗的仆人們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站在那里頭也不敢抬的聽訓。
顏華開門的動靜,在金朗的罵聲中,成了唯一的聲源。
想不引起金朗的注意都難。
金朗轉頭,就與顏華平靜無波的眸子對上。
深入那如鏡如湖的眸子,金朗的聲音瞬間消弭,滿肚子的質問不滿,都好似化作了泡沫,霎時間虛無縹緲起來。
金朗愣愣的,半晌回不過神來。
顏華見他這樣,直接無視了他,向著樓上走去。
上了樓,一直盡職盡責看守著姜妍和露可可的邱澤,在見禮之后,也忍不住愣了愣。
不過也只是愣怔了片刻,就一臉欣喜的單膝跪地:“恭賀主子實力大進,再登新高。”
顏華嘴角帶笑,就是那笑容不再像早前那么好琢磨。
“真真應了那句喜怒無常啊。”
邱澤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頭卻是垂得更低了,好似生怕會被顏華看出來什么似的。
顏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