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樂悶悶地回到偏院里,草草吃了午飯,便躺在搖椅上看著湛藍的天空,曬著暖洋洋的日頭,準備午睡。
大米在身邊慢悠悠地搖著草蒲扇。
秦湘兒進入院門時,便看到自家可愛的女兒,躺在搖椅上睡著了。
大米吃驚地看著這時候過來的夫人,趕緊行禮。
秦湘兒不耐地擺擺手,示意大米出去。
大米猶豫一下,便放下草蒲扇,慢慢退下。
秦湘兒愛憐地看著一如既往可愛地睡顏,她伸手過去,想抱起女兒。
她才發現自己已經抱不動了,原來,不知不覺之間,可愛的女娃娃也已經長大了。
秦湘兒內心有點落寞,好像她真的好久沒有好好陪陪樂樂了,由于身體不好,她常常要臥躺休息。
而她又不能去打擾樂樂學習藥理,那是白家的根本。
一旦有空閑的時間都陪著相公了,自顧自地沉浸于愛河。
常常忽略了樂樂的成長,她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娘親。
小清站在門口,看清事情經過,毫不猶豫地走過來,行禮,說:“二夫人,不如讓奴婢來吧。”
秦湘兒下意識地讓出位置。
小清手臂發力,輕輕松松地將白雅樂抱起,又輕緩地將她放在床榻上,順手熟練地給她蓋好薄毯。
秦湘兒皺眉,她看著這一幕非常刺眼,等小清做好一切之后,便冷冷地吩咐小清退下。
此時她才坐在樂樂床邊,看著樂樂恬靜的睡顏。
“哈……”
她秀氣地打了個哈欠。
剛才真的是太累了。
她回想起相公健碩的臂膀,不由得臉色發燙。
大白天的,相公真的是越來越任性了!
她將外袍褪下,輕緩地躺在樂樂身邊,聞著屬于樂樂的奶香味,很快便陷入了夢鄉。
白震軒從書房過來,便看到母女倆一樣的香甜睡顏,不由得溫柔地笑了。
秦湘兒忽然醒來,一睜眼便看到了坐在床邊俊美的相公,不由得臉上一熱。
猛地轉頭,看到睡著后可愛的樂樂,秦湘兒覺得此時人生非常的美滿。
相公,女兒,兒子,她都有了~
白雅樂從睡夢中醒來,差點就被閃瞎了狗眼。
原來自家爹娘正相互依偎,享受浪漫。
而且,更過分的是兩人都坐在她單薄的床上!
白雅樂一臉黑線,這對男女撒狗糧撒到她床上來了!
真是討厭~
她不雅地翻了個白眼。
白震軒發現女兒醒了,便放開妻子,對著女兒微笑點頭說:“樂樂,聽說你今日早上來尋爹爹,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秦湘兒一想到今早在書房的荒唐事,便臉紅。
她嫵媚的大眼泛著漣漪,毫無威力地刮了相公一眼,宛如送秋波一樣,讓人酥麻。
白震軒頓時又迷失在妻子的秋波里,不想自拔。
真是個木魚腦袋!女兒都還在呢!
秦湘兒惱怒地想著,她開口打斷相公心中的漣漪,說:“相公,你先到外屋等會兒吧!有什么事等樂樂洗漱之后再談。”
白震軒順從地站起來,傻呵呵的轉身出去。
片刻,秦湘兒便牽著白雅樂從里間出來了。
白震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放下,說:“樂樂,你找爹爹何事?”
白雅樂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有點不知名的不適,她正了正腰骨,對著爹爹有些忐忑地說:“爹爹,樂樂想要在你坐診的時候旁聽。”
“樂樂,你怎么會有這個想法?是有人在你面前亂嚼舌根嗎?”
秦湘兒心里有些緊張,第一時間就問出來。
“沒有,娘親。”白雅樂有些茫然地看著緊張的娘親,老老實實地說:“樂樂這三年,學了很多藥理的知識,但是都是理論性的,總覺得欠缺些什么。
所以,所以樂樂想要去看看,這些知識實際上用起來是怎么使用的,不然到時候一切都是紙上談兵。”
“哈哈哈,好!”
白震軒開心不已,沒有留意到娘子那殺人的視線,哈哈大笑。
“只要你想,爹爹都可以帶你去!不過,到時候你可是以藥童的身份,站在爹爹身后咯。”
白雅樂雀躍不已,終于可以出去長見識了!她愉快地點頭,表示愿意。
“好!那就現在就走吧!下午有位病人約了爹爹看病,你就跟在爹爹身后,當藥童吧!哈哈哈,剛好讓你漲漲見識。”
白震軒依舊沒心沒肺地和女兒說話,有意無意地忽略了旁邊妻子殺人的目光。
“好!那我們現在就走吧!爹爹。”
白雅樂一瞬間從高椅上跳下來,快速拉著爹爹的衣袖,往門口拉!
“哈哈哈,不急不急!你先去換一套藥童衣物,方便行事。”白震軒拍了拍拉著他衣袖的小手,對門外大聲吩咐:“阿阜,給小姐找一套合身的藥童衣物過來!”
“是,老爺!”
門外阿阜朗聲地回答。
“相公!你在說什么呢!”
秦湘兒看著事情往不知名的方向發生變化,忍不住開口提醒相公。
“湘兒,你要明白樂樂她也是白家的女兒!早點學習,終歸是好事!”
白震軒此時回頭盯著妻子的眼睛,一臉認真地說:“我們不能抑制樂樂的成長,那是屬于她的人生。”
靜,一時間屋里靜悄悄的。
白雅樂左看看右瞧瞧,吞了吞口水,她雖然活了二十三加六等于二十九年,但是她依舊不懂這個和她年齡相當的娘親,感覺娘親總是在擔憂什么。
秦湘兒眼里泛著淚光,她深吸一口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再言語。
一時間,屋內異常安靜。
“老爺!藥童衣物拿來了!”
阿阜的聲音傳來,打破了屋里的寂靜。
白震軒松了一口氣,他對著樂樂說:“去吧!趕緊換上,隨爹爹去白家藥館坐堂。”
“是!”白雅樂稍稍激動,邁著小短腿,一下子消失在屋里。
大米盡心盡力地幫小姐穿好藥童的衣物,扎好藥童的發鬢,一個活脫脫的藥童便誕生了。
瞧,尺寸剛好的灰衣白邊短打,白色的長襪,黑色的短靴,簡直就是一個脆生生的藥童,根本看不出來平時嬌貴的樣子。
白雅樂第一次穿短打,覺得非常新鮮,和平時襦裙不同,異常干脆利落,而且還很方便。
她在地上熟練地劈了個叉,又側翻起來。非常滿意地點點頭。
這個和現代的運動服一樣方便!
大米目瞪口呆地看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