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從何處買來？”柳媚兒繼續問道。
傅凌雨卻搖頭，“這我不清楚，是我讓下人出面去買的。”
“五郎，你把采購藥引的人叫來，我有事情要當面問問他。”看樣子，五郎是一點不知情。
“好，媚兒，你等會，我這就去叫人。”傅凌雨站起身，就向外面走去。
柳媚兒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瞇起了眼睛。
如果不是五郎無辜，那就是他掩飾的太好。相比較后者，她更愿意相信五郎還是當年那個單純善良到連一只小鳥都細心呵護的少年。
但愿一切都是她多想！
走到屋外，傅凌雨臉色瞬間沉下去。
這些沒用的廢物，竟然差點讓媚兒找到后院。如果真的被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那依照她善良的性子，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余生沒了她，那他活在世上還有何意義？
傅凌雨眼底彌漫著殺意的風暴。
這件事，他必須要料理的干干凈凈，絕對不能出一絲紕漏，不然后果是他承擔不起的。
柳媚兒躺在床上良久，才見傅凌雨帶著兩個仆人過來。
而那兩個仆人赫然就是她今早見到拎著食盒的兩人。
“媚兒，就是他們。”傅凌雨指著身后的兩人介紹道：“每次都是他們把藥引給我，然后我再給他們銀子。”
柳媚兒目光定定地看著兩個仆人，“是你們去購買藥引？”
“回姑娘的話，是小的們去購買的。”仆人低頭有些緊張的回答。
“今日找你們過來，我也是好奇，那么多的藥引，你們是從何處購買到？畢竟這個城中，也不是每日都有人生產。”那鮮血淋漓的藥引，可都是新鮮剛產之物。
兩個仆人道：“是……是小的們去……”說話吞吞吐吐，一看就知道其中有貓膩。
“快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傅凌雨好似也知道其中的不對勁，忙追問。
柳媚兒也不吭聲，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他們三人，想要從中探查到疑點。
“公子饒命啊，小的們也不想。您需要的藥引數量實在是多，小的們只能去……去找人牙子。”兩個仆人跪地求情。
柳媚兒卻疑惑，“人牙子？”人牙子和這事扯得上什么關系？
“姑娘有所不知，云城雖然富庶，但是不乏貧困之人，尤其是從外地逃難過來的窮苦人。他們為了生計，在生產之時，如果生者為女，便會立即賣于人牙子處置。”
“是啊，姑娘，因為我們事先和人牙子打過招呼了，愿意高價收購紫河車，所以他們也替我們留意哪家有人生產。對了，還有接生婆那里，我們也都打了招呼的。”
在古代賣親女都是合理合法，但是柳媚兒聽到這里，眉頭還是深深蹙起。
傅凌雨面色很是生氣，憤憤不平，“這些人太沒有人性了，剛出生的女嬰都能賣掉，太過分了。”
“雨公子，我們也是怕您生氣，所以也沒敢告訴您。”兩個仆人告罪。
云城不小，附近的城池也不少，如果真的有心，確實能弄到這么多藥引。只是她心中雖然解了大半的疑惑，但是她還是有一絲不放心。打算趁五郎不在之時，到后院再細細探查一番。
又問了幾個問題，仆人皆是對答如流，讓她絲毫看不出破綻。
見再也問不出什么，她便擺手讓他們離去。
“對不起，媚兒，我不知道這些藥引是……”傅凌雨面上仍然帶著怒意，“那些人太過分了，尤其是人牙子，竟然連剛出生的嬰孩都買，太沒有人性了。”
義憤填膺的男子，不停的控訴著那些人的無情，這讓柳媚兒卻是放心了不少。
五郎還是那個單純善良的少年。
在床上休息了半天，下午時分，柳媚兒便進入藥房。只是她卻沒有在里面久待，而是偷偷溜了出來。
順著早上的路線，她繼續向前行走。
走到底，只見是一座破敗到年久失修的院子。轉悠了一圈，一無所獲。只在院子旁邊發現一個后門。
望著那扇偏僻的后門，柳媚兒不禁猜想，難道那兩個仆人是為了怕人看到，而從這處偏僻之地進入？
這里既然沒有疑點，那她只能去大夫那里再探究一番。
柳媚兒向大夫所住之地而去，卻在離其不遠處時，聽到里面傳來一陣吵鬧聲。
“劉大夫，您怎么可以這樣？我們明明說好的，這事不能告訴其他人，可您……”這是傅凌雨悲憤的聲音。
只聽一道帶著貪婪的聲音響起，“雨公子，這也怨不得我，誰讓你出的價格這么低。好了，廢話不多說，一萬兩。只要你再給我一萬兩，我絕對不告訴你的那位心上人，你偷偷給她服用禁藥。”
“一萬兩？”傅凌雨很生氣，“我哪里有這么多銀子。”
“既然這樣，那就怨不得我了。要是我不小心在你那位心上人面前說了什么，你可別怪我。”
“你……”
里面是兩人的爭執聲，柳媚兒聽得是眉頭緊蹙，只是心中卻是舒了一口氣。
五郎沒有犯錯就好。她還真怕他……
想到之前對他的懷疑，柳媚兒心中很是懊悔。如果是傅凌風可能會做這等事，但是五郎絕對不會。
屋中，傅凌雨一邊憤怒辯論，一邊給對面的大夫警告示意。
府中，他都處理妥當了。只要過了這關，媚兒就不會再懷疑他了。
大夫全家老小都被人拿捏在手中，自然不敢違抗。
在外面聽了一會兒，柳媚兒雖然很想進去幫五郎，但她如果現在進去，恐怕會讓五郎傷心。
想罷，她轉身離去。
外面的人走了，過了很長時間，里面的兩人才停下。
“管好你的嘴，如果你再胡言亂語，你一家老小……”這是傅凌雨的警告。
大夫忙跪地，“求雨公子看在我救治姑娘的份上，饒了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吧。他們是一點都不知情。等事情過去，我自行了斷，絕不會泄露分毫。”
“記住你的話！”傅凌雨沒有感情的瞥了他一眼。
這是同樣了。大夫苦笑兩聲。
給這些大人物看病，他們這些大夫的腦袋隨時都會掉落，他也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希望雨公子言而有信，不要牽連到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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