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后,何星月再來病房,空空如也。
陳欣電話打不通,陳向陽電話始終無人接聽,向護士打聽,得知他們已經出院。
何星月希望陳欣只是想回連城繼續治療,那么深的傷口,哪有那么快就能出院?
護士看著何星月離開的背影,扭頭看向走廊盡頭,VIP病房間門口露出的一顆腦袋,點了點頭。
王海波也終于隨何星月一起,買了下午飛連城的機票。
然而,回到連城,何星月再也沒有看到過陳欣的身影。
她像是從這座城市消失了一樣,身后再也沒了那雙眼睛,似乎覺得這座城市少了些什么。
何星月甚至說不上少了的是該還是不該……
直到天氣又開始有了些涼意......
10月10日,任開心的五歲生日,聚在一起的,不僅是任家人,何家也一樣全員出動,包括即將在年底舉辦婚禮的何星晨和丁宋玉。
更不會少了王海波。
當客廳的燈光熄滅的瞬間,迎接黑暗的是5根漸漸靠近的燭光,在任開心歡快的笑聲中,何星晨將蛋糕放在了任開心面前。
“祝你生日快樂……”
生日歌畢,任開心許完心愿,咯咯笑了兩聲,撅著嘴巴吹向蠟燭,當房間再一次陷入黑暗時,何星月突然感覺肚子隱約有些疼痛。
下意識的,她看了一眼肚子,這種似曾相似的疼痛感,何星月皺了皺眉頭。
離預產期還有一個月呢?
片刻,疼痛感又消失了,難道是錯覺?
何星月一聲不吭,繼續跟著家人一起說著:“生日快樂!”
看著任飛揚跟小開心一起切著蛋糕。
再一次疼痛來襲,比剛剛那一次明顯多了,這一次她已經可以確定那不是錯覺,就是肚子在疼。
可是現在開心正是開心的時刻,心想:應該也不會那么快,還是再忍忍……
當第六次疼痛再襲,看著任開心的笑臉,她雖不舍,也不得不掃興一回,今天的掃興如果能順利,也許是另一種喜悅呢!
“飛揚哥哥”
右手捂著肚子,左手碰了一下旁邊的任飛揚,低頭輕聲喊了一聲。
任飛揚并沒有聽到她微弱的喊聲,而是扶在他腿上的手,把他的思緒從任開心興奮的小臉上吸引過來。
看著腿上的手,再看向微低著頭的何星月:
“星月?你怎么了?”
他聲音不大,可席間突然的安靜,所有人都聽到了任飛揚的詢問。
何星月忍著疼痛,抬起緊鎖眉頭的面容,說:
“飛揚哥哥,快送我去醫院……”
任飛揚愣了片刻,才想起她是怎么了。
看著楊坤說:“媽,您收拾一些寶寶和星月用的東西,送過來,我們先去醫院了。”
說話間,王海波已經快速起身走向門口,撂下一句:“我去開車!”
就已經快速消失在門外。
何星晨也剛好走出去幾步,完全沒聽到王海波說了什么,回頭看著任飛揚抱起了何星月,他扭頭繼續往外奔去。
任開心看著大家慌忙的離開,一個個神情緊張,蛋糕還在嘴巴里包著,胖嘟嘟的小臉更圓了。
“爸爸媽媽”
慌忙中喊了一聲,嘴巴里的蛋糕全都掉在了地上。
懵了的任開心看了一眼地上的蛋糕,再看向已經走到門口的爸爸媽媽,‘哇’的一聲哭了。
一只手放在嘴巴里,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開心不哭,跟舅媽一起去找爸爸媽媽好不好?”
丁宋玉連忙上前,抱著任開心。
盡管爺爺奶奶都圍過來安慰她:
“我們先去玩會兒玩具,好不好?”
“我們去看小豬配齊好不好?”
“看愛莎公主,好嗎?”
再多的玩具,再多的電視也抵不過舅媽的一句:“去找爸爸媽媽。”
她邊哭邊趴在丁宋玉肩膀,抽泣著說:
“好!舅媽帶我去找爸爸媽媽,舅媽說話算話嗚嗚”
“那我們去幫奶奶收拾好東西,再去醫院,好不好?”
“為什么要去醫院呀?媽媽生病了嗎?媽媽會不會死?”
“小開心不要害怕,媽媽不是生病了,你很快就會有一個弟弟或者妹妹了哦!”
“那,媽媽是去醫院生寶寶了嗎?”
“對呀!小開心乖乖的,我們一起去收拾東西迎接弟弟妹妹的到來好不好?”
“好!”
“老何,我們先跟過去看看情況吧,這時間可還沒到呢!”
羅雪晴看著何天宇,搖晃著他的胳膊,焦急的等待著他的回答。
“走!”何天宇轉身往門口走去,羅雪晴緊緊跟著。
“親家,我們先去醫院了。”
邊走羅雪晴跟楊坤打著招呼。
“好!我們稍后就到!”
楊坤說著已經往樓上走去。
丁宋玉抱起小開心也往樓上走去,任開心不再哭鬧,乖乖的等著去醫院找爸爸媽媽。
任正豐趕緊收拾著餐桌,等著她們收拾好一起去醫院。
任飛揚抱著何星月走到大門口,兩輛車都打開了門等著他們,任飛揚沒想那么多,看著停在前面的車沖過去,還沒將何星月放下,胳膊上就是一陣灼熱……
他慌了,看著王海波說:“快開車!”
何星晨看著前車啟動離去,關上門,正準備放開剎車,后視鏡中,看著急忙往停車場去的爸爸媽媽,腦袋探出車窗喊:
“爸!您別開車了,快上車!”
何星晨沒有任何經驗,有爸爸媽媽在,總歸是有老人在,心里也踏實,那是他唯一的妹妹呀……
王海波一路鳴笛,引來交警,當警察看著后排的任飛揚手中抱著哇哇哭的孩子,臍帶還連著母體時,二話沒說,拉上警笛,在前面開路,并通知醫院做好準備。
終于在五分鐘后到達醫院,候著的醫生用準備好的工具處理好臍帶,趕緊將母子二人送進了手術室。
一門之隔的任飛揚,腦子里都是何星月蒼白的臉,還有哇哇一直哭的兒子,心急如焚,卻只能靜靜的等待。
王海波更是被嚇傻,拍過那么多影視,卻從未如此真實過,當聽到車內第一聲孩子的哭聲時,他差點忘記前面是紅燈,車頭似乎已經觸及斑馬線。
等待紅燈過程中,從后視鏡,看著后排的一切,他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此時他跟任飛揚一樣,手術室外,翹首以盼,能做的只有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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