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珍蹙眉想了片刻,“謝謝你的提醒。我會調查清楚的。”
“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調查真相。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現在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不管你信不信,我和默默都希望歐澄能好起來。當年她能對我們無情,我們卻不能棄她于不顧。”語氣微頓,陳冰顏的表情變得有些生硬,“如果你還知道她的其它事情,希望你能真實地向我們透露。歐澄現在的這種癥狀很大可能是心理上出了問題,如果你不想讓她的情況變得越來越糟糕,請你配合我們。”
“歐澄沒有對你們無情,從來就沒有。”張珍突然開口。
陳冰顏停下來調頭想聽她說下去的時候,張珍卻已經走遠了。
對于張珍,陳冰顏沒有好感,但也不反感,她于張珍的情感變化,都不過隨了歐澄一人。但她是這些年和歐澄接觸最久的人,她的話,絕不會空穴來風。
西德里的夜晚很寧靜,星空低垂,和江城夜里的天空一樣美。
何默在給傅承凱的回電里就說了天空好看,然后兩人都望著天空,久久都沒人說話。
“默默,見到她了?”
“沒有。”何默答,頓了片刻,“傅承凱,你確定不親口告訴我麼?”
那邊沉默。
須臾,傅承凱問,“你希望我怎么做?”
何默抬頭看著星空,笑了笑。
細微的輕緩的微笑,就像夜里幾不可聞的呼吸,不過傅承凱還是聽到了,“笑什么?”
“你在害怕。”何默竟用一種幸災樂禍地口吻答,然后兩邊再次陷入沉寂。
“傅承凱。”何默輕輕喊了他的名字,“其實我早就認出你了。”
“嗯?”意外的回應,夾雜著幾分不明的情緒。
何默卻不打算說,“很晚了,睡吧。”
傅承凱:“……”她認為他現在還能安心地睡覺?
第二天,天色剛剛見亮,何默和陳冰顏就已經拎著早餐站在醫院門口等了。
“默默,萬一她不肯見我們,怎么辦?”陳冰顏從昨晚說睡不著,抱著枕頭賴到何默的房間里失眠直到現在,都還在做這種無謂的猜測。
何默照樣拍了拍她的肩膀,“顏顏,不管她肯不肯見,我們都已經來了。”
陳冰顏點頭,“也是。我就是怕她見到我們會受刺激。”略是一頓,她突然盯著何默,“默默,你看到她會不會受刺激?”
何默:“……”慢慢嘆了口氣,不打算再說話。
陳冰顏繼續叨叨了一小會,張珍才從醫院里面出來。
她看到她們顯然很意外,“你們怎么來這么早?”
陳冰顏把早餐拎高一些,“吃么?”
“啊?”張珍不太自然地笑了笑,“剛好我要給歐澄買粥,不過你們買了這么多,應該夠吃了。那,我們現在上去?”
陳冰顏愣著點頭,卻沒跟。
何默無奈,問:“她今天的情況怎么樣?”
“好多了。”張珍回。
等進了電梯,三人都沒再交流。
上了七樓,張珍沒指著前面,“她在盡頭的病房里。”
“你不打算和我們過去?”陳冰顏有些意外。
張珍搖頭,道,“她昨天就知道你們過來了。”
起初張珍是怕歐澄想不開才同意讓陳冰顏和何默過來探病,但也怕歐澄見了她們會受刺激。可昨天她把人安頓后回來,歐澄同她說了什么?
歐澄只是淡淡地看著她笑,說:“我知道她們會來。只是沒想到這么快。”說完又問她,“你覺得我們像朋友多一點,還是更像敵人?”那會張珍說不出話來。
此時才早上七點半。
在何默和陳冰顏推搡著到底用誰的手敲門,亦或者誰來推門這件事漂移不定的時候,門突然被人從里面打開。
歐澄穿著一身寬松的病夫站在門口,“你們還想在這里站多久?”
何默和陳冰顏默默對視一眼,走進去。
直到現在,何默都不知道她們三個這樣的見面算什么。
久別重逢?好似上次的分別也沒有太久。
朋友的探望?至今何默都還未找到一個詞可以形容她們之間的關系。
是不是朋友,好像也沒有一定的界限。
歐澄瘦了很多,從她開門的時候何默就注意到了,她握著門把的手比上次更加纖細,骨節也更加分明。她本來就是偏瘦體質,現在穿著寬松的病夫也能讓人感覺出她肩膀上的骨頭,僅僅比瘦骨嶙峋好一點點。還有她手腕上的包扎,包得跟粽子似的。
曾經那樣愛美的女人,如今都能狠心地在自己的皮膚上留傷疤,可見歲月的改造之力多么強大。
“你們這么一大早上過來,不會只是來給我送早飯的吧?”歐澄吃著陳冰顏親手獻上的熱鍋粥,一邊睨著何默手里的袋子。
何默在陳冰顏的推搡下把一籃子水果放在桌子上,然后又被陳冰顏推著往邊上坐。
歐澄忍不住笑,“你們倆別不別扭,來都來了還拉不下面子,別一副我盼著你們來的表情。你們愛待待不待就走。”又低頭喝了一口粥。
說話一如既往的夾冰帶刺。
何默像沒聽她說話似的。只是萬年不玩手機的她突然也學著人家刷起了微博。但也沒有認真看,一眼就過,過了后頭腦就剩一片白紙。
內容無關緊要,找個恰當的安靜方式才是看手機的重點。
陳冰顏瞧著她們倆一個打死我也不開口,一個就算開口也不會服軟的氣勢,既沒有快馬恩仇的交集,也沒有眼不見為凈的灑脫……不由得扶額,特別后悔沒有先把她們其中一個弄開竅了才來這場坦誠相見。
“默默,一起吃?”陳冰顏推了推何默,何默頭都不抬,往旁邊側了側。
行吧,何默不肯吃,她也只能陪著。
陳冰顏瞧著她們好似誰也不想先理誰,只能繼續牽橋搭線,“那個,你的手沒事吧?需不需要幫忙?”
歐澄抬頭,“你問我?”
陳冰顏:“……”不然?這里面除了她的手有問題,還有誰比她更需要援助之手?
“要不你喂我?”歐澄干脆跨越及地得寸進尺。
“……”陳冰顏的嘴角略僵。
這廝自殺未遂后是想新仇舊恨概不計較一筆勾銷了么!
“這不好吧。我覺得你還是自食其力比較好。”陳冰顏道,真心怕不小心用勺子戳斷她的伶牙俐齒,又順手把桌子邊的紙巾拿過來,“我剛剛只是想幫你拿紙巾。”
歐澄:“……看我沒死透,所以又想故意氣死我?”
“你命硬,人閻王殿不收。”陳冰顏不冷不熱地回,忽然反應過來,臉色一黑,“誰氣你?如果能幫你氣死,八年前我就用這招了。”
歐澄:“那你怎么不干脆在里面加點毒藥,一命嗚呼,更好。”
“那你自殺的時候割什么手腕,直接啃安眠藥得了。”陳冰顏估摸著是被氣瘋了。
何默看著手機,無奈嘆氣。
歐澄突然把早餐一推,喊:“護士。”
陳冰顏和何默都把目光聚焦過來,皺眉。
護士進來,問,“怎么了?”
歐澄一臉淡定地回:“三瓶安眠藥,謝謝。”
陳冰顏:“……為什么是三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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