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像花兒一樣

第一百六十四章:歐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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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歐澄公開承認自己不是三葉之后,她的態度一直這樣云淡風輕,傅承凱拿不準她是真的如口頭所說那般輕易拿得起放得下,那根弦他終究不能觸碰。

傅承凱走后,歐澄回了自己的房間,只是她沒想到何默竟然會坐在房間的沙發上。

她迅速調整好思緒走過去,“默默?”

何默側頭看她,小臉似乎有些繃緊,“澄澄,告訴我實話吧。”

歐澄失笑,“默默你這么認真做什么?要聽實話問你家那位去啊,你就不怕我說出來氣死你?”

“我總要知道的,澄澄。”何默語氣淡淡的,透著幾許固執,“你為什么會嫁給默斯頓,真的,真的是因為我么?”

歐澄心下一繃,握著她的手緩緩一松,“你剛剛聽到了?”

“嗯。”沒有聽到,只是猜測而已。顯然自己沒有賭錯,歐澄針對傅承凱的敵意很大部分的原因在她。

歐澄突然笑了笑,“那我就給你講個故事吧。不過說故事怎么能沒有酒呢。”繼下樓拎了一箱酒上來,開了幾罐,一罐遞給何默,“能喝么?”

何默毫不猶豫地接過來,“可以。”

歐澄噗嗤地笑,“聽說你是一杯倒。待會你不會喝了之后就睡著了,然后剩我一個人胡言亂語吧?”

“……”何默拿著酒罐的力度松了松,“那我聽完再喝。”

“那不就只有我一個人再喝?沒意思。”歐澄用罐子往何默手里的酒罐輕輕一撞,“先喝一口我看看,你要是沒醉,我就告訴你一個完整的故事。但你要是醉了,那只能在夢里自己找答案了。”

何默顯得有些猶豫,她記得自己的酒量確實不怎么好。

歐澄不管她喝不喝,反正自己已經上口了,喝得還特別豪邁,一口下肚,能灌下半罐子的酒,大氣都不見喘的。

“澄澄,你經常這樣喝酒麼?”何默愣著問。

歐澄挑眉,好整以暇地靠在沙發上,“默默,你以為我還和以前那樣優雅有風度麼?你錯了,雖然傅承凱在你耳邊挖了我不少的墻頭草,但有一點他說得沒錯,我的確變了。我在鏡頭面前表現出來的高貴美麗,都是騙人的。現在這個……才是真的我。”說完又猛灌了一口酒。

何默皺眉看著她,許久沒說出一句話來。

就這么看她喝完一罐又開一罐,“默默,曾經我以為所有人在時間的摧殘面前都會變的。可一年前我看到你的那一次我就知道,我錯了。你們都沒變,還是那樣天真美好。我以為至少你是恨我的,但我發現你連恨我都不屑。

你就像我們相遇的第一次那樣,那時候我便是用這樣的眼神看你們的,因為覺得無關緊要,所以連多余的情緒也覺得浪費。那次在廣場的相遇,你給我的感覺便是如此。我當以為自己已經成為你們生命中的過客,變得無關緊要再也掀不起一絲一毫的波瀾。可你們卻突然又闖進了我的生命里頭。”說完又開始飲酒。

何默試圖去把它拿走,不過歐澄先躲開了,“你還沒喝呢!”說著又要碰杯,但何默哪敢喝,她怕自己喝完倒下不省人事,歐澄突然發酒瘋的時候就沒人攔著了。

歐澄依稀又說了一些話。

其實她沒醉,她只是想借著酒精灌一下神經,那樣表現出來的醉態足以能把何默騙住。

何默一直趁著她喝酒的勁兒追問她為什么要嫁給默斯頓。

這個問題歐澄也問了數百遍,她為何會嫁給默斯頓,為何給自己挖了這么大的坑,為何要把自己折磨成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一直沒有答案,只有她作。

歐澄清楚地記得八年前何默接到陽子出車禍的電話后失魂落魄地往外面沖的模樣,連最寶貝的手機掉了都毫無察覺,好似她的全世界突然坍塌,她茫然無措地攔公交攔出租,廢了好一會終于上了車。

歐澄一直沒敢告訴她,院長那天其實給她打過電話,說是陽子出了車禍。本來她打算自己處理好這件事,只是后面因為現場來的人太多,她忙著忙著就忘事了。后來何默臨陣脫逃,現場亂成一團。主持這次書友見面會的編輯知曉這件事后特別生氣,把外面的工作人員都指責了一遍,歐澄試圖去幫何默求情,卻被她拉著上去做了三葉的亮相。

一直到上了臺,歐澄都還是一臉無措并且懵圈的,后來聽到人群下面有一個人隔空對她喊了一句加油,她才有了一絲抬頭的勇氣。

當時那人帶著口罩和帽子,她看不清他的樣貌,但他的眼睛特別清亮,像一顆星星那樣深邃,一下子便將她吸引了。

只是書友會結束后,她沒能再見他一面。

后來她才知曉,那人叫傅承凱,是一個演員。

書友見面會結束那天,歐澄去過醫院看望陽子和何默的情況。當時何默守在手術室外,只有陳冰顏在陪著她。沒一會陳冰顏接了一個電話,大概是知曉了她代用三葉身份的事,明明特別憤怒,確還是沒有告訴何默實話,只是繼續摟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慰她。

曾經她們三個人也是這樣縮在被窩里互相取暖互相鼓勵,但那時那刻,歐澄抬不起腳步邁過去。

在醫院里待到天黑,從醫院里出來的時候,歐澄就遇到了默斯頓。

那時的默斯頓他還是一個瘦高的白凈的小伙子,長得特別帥氣陽光,而且外國人的特質特別明顯,尤其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大很亮,泛著藍色的微光。

他站在醫院門口,對她微微地笑著,說:“三葉,你好。我是默斯頓,是你的忠實粉絲。不知道我有沒有這樣的榮幸請你喝杯咖啡?”

那時的歐澄確實需要一杯咖啡,她太需要清醒了,只有清醒著,才能幫何默應付外面所有的媒體。

可她沒想到,那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默斯頓竟會在咖啡上動手腳,她便是在那樣的夜晚失去了自己的清白。默斯頓不僅玷污了她,還拍了她的那樣的照片,以此威脅她,“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三葉,但是如果你肯乖乖聽話,我保證你永遠都是最火的三葉。”

在孤兒院待了那么些年,歐澄一直都知曉人心險惡,可她還是敗給了自己的脆弱,如果她第一時間就選擇坦誠錯誤,如果她能想到更好的辦法解決難關,就不會被乘人之危,也不會毀了自己毀了何默,毀了她們三個人設想的美好未來。

那時候歐澄便明白,她再也不可能將三葉歸還給何默,至少在默斯頓威脅她的那段時間里,她能做的只有保護一個清清白白的三葉,不能叫那樣的照片玷污了三葉的美好。所以在默斯頓威脅她出國的時候她不能反抗,甚至威脅她領證,她也無法反抗。

至始至終她能做的,只有把三葉這個身份好好地經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