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花家被抄斬之后,夜幕青過于地張揚,每日里與柳江權出雙入對,早就招惹得大家議論紛紛。現在想立貞潔牌坊,也不知道怎么辯駁,直氣得渾身發抖。
一旁的柳江權眼見夜幕青受辱,一直不說話,也不出聲辯解,卻將眼光瞄到了暗自幸災樂禍的花千樹身上,眸光閃爍,若有所思。
而花千樹站在一旁看戲,渾然不覺柳江權的目光,那是樂不可支,甭提多痛快了。眼見夜幕青鼻翼翕張,喘氣越來越粗,就知道她已經是怒不可遏,就要發作出來。
果不其然,夜幕青同樣也是囂張跋扈習慣了的,在眾人面前失了臉面,上前一把就拽住了鳳九歌的衣襟,咬牙切齒:“你再胡說八道一句,信不信本郡主給你好看?”
鳳九歌渾然不懼,抬手一指柳江權:“不信你問他!我可曾有半句虛言?”
眾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卻突然就將眼神不約而同地飄到了一旁,不少人興奮地竊聲道:“來了,來了!”
誰來了?
花千樹見是一群武將裝扮的人自殿外器宇軒昂地闊步而入,談笑風聲。只是還未來得及細看,跟前就已經被一群迫不及待的貴女遮擋了視線。
幾位貴女按捺不住的興奮,踮腳翹首,面飛紅霞,悄聲私語。
看這陣勢,應當是有英武不凡的翩翩少年郎,招惹了這群貴女惦記,可是又羞于表達,只能這樣遠遠地觀望,以解相思之苦。
眾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了過去,只聽到“啊”的一聲驚呼,與格外清脆的皮肉之聲,又紛紛扭過臉來。
鳳九歌難以置信地捂著大半張臉,泫然欲泣:“慕青郡主,你,你怎么出手傷人吶?”
夜幕青一只手還揪著鳳九歌的衣領,另一只手指點著她的鼻子,一臉愕然:“誰打你了?”
鳳楚狂可就不干了,“噌”地上前,一臉義憤填膺地將鳳九歌扯過來,護在身后:“就算我們不及你慕青郡主高貴,但是也好歹算是先帝親封的異姓侯府。九歌她年紀小,說話若是有失分寸,我這個當哥哥的也替她道了歉,慕青郡主怎么就不依不饒,竟然出手傷了小妹!”
這臉紅脖子粗的勁頭,簡直羨煞了花千樹。有哥哥護著真好。
夜幕青有點著急:“誰打她了?是她突然就自己發瘋,打了自己一巴掌!”
“慕青郡主打了人,還反咬一口,說是小妹誣賴你嗎?”鳳楚狂一臉的痛心疾首。
花千樹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這個時候不攙和一腳,怎么對得起九歌這樣奮不顧身地替自己出頭?
她上前一步,大義凜然地作證:“適才慕青郡主打我家郡主,奴婢看得清清楚楚!”
“這里也有你一個賤人說話的份兒?”夜幕青見她一個丫頭,竟然不畏懼自己,替鳳九歌顛倒黑白,立即橫眉怒目,揚起手來。
手在半空被柳江權捉住了,柳江權微蹙濃眉,淡淡地道:“你跟她一個丫頭計較什么?有**份。”
夜幕青心里的火氣那叫一個大,當時差點就蹦起來:“她竟然冤枉我!胡說八道!”
這里這樣熱鬧,立即就吸引了大殿里眾人的注意,紛紛向著這里望過來。
夜放這個當叔叔的緩緩吐唇:“慕青,這次你太過分了!”
夜幕青那叫一個百口莫辯。
鳳九歌用衣袖掩住臉,嚶嚶地哭:“七皇叔罷了,誰讓我不會說話,戳中了慕青郡主的短處呢?我父親如今駐守邊關,不在京城,我侯府的人自然就沒人放在眼里。”
花千樹心疼地問:“您臉上的傷怎樣?是否嚴重?”
鳳九歌用衣袖將臉遮掩得嚴嚴實實,悶聲道:“火辣辣地疼,怕是已經腫了,難以見人,哥哥,一會兒記得向皇上和太后娘娘告罪,就說我先行回府去了。這夜宴,我也沒有臉面參加了。”
向太后告罪?分明是告狀吧?
夜幕青臉色愈加難看:“鳳九歌,你究竟要不要臉?我哪里碰你一個指頭了?”
夜放無奈出聲求情:“不看僧面看佛面,鎮國侯府與勁王府也有舊日交情在,今日又是中秋宮宴。九歌,一點小事,何須鬧騰到太后娘娘跟前?不若得饒人處且饒人,讓慕青給你賠禮道歉,也就罷了。”
鳳九歌眨眨眼睛,繼續掩面“嗚嗚”地哭:“一點小事?感情今日挨打的是我!誰都知道如今我鎮國侯府好欺負。她夜幕青是你的侄女,你們才是一家人,你當然偏向著她了,心都偏得沒邊沒沿了。”
夜放心里那是一百一千個無奈,明知道這個小魔女那是裝的,將戲演得逼真,自己不能拆穿她,見好就收也就罷了。若是鬧騰大了,這殿里這么多人,豈能沒個人親眼目睹?
她還順桿往上爬了,一竿子打死自己,控述起他的罪行來了。
他沉了臉色,假作訓斥:“慕青的確是不懂事,囂張跋扈習慣了的,做事不妥,她若是知錯,你就不要得理不饒人了,顯得你九歌郡主好沒有氣度。”
夜幕青氣得幾乎七竅生煙:“分明是她血口噴人,我還不想善罷甘休呢,七皇叔你這含沙射影的,倒是教訓起我來了。”
鳳楚狂也在一旁煽風點火,幽幽地道:“九歌,你這好歹也算是慕青郡主的半拉長輩了,都是一家人……”
“誰跟她是一家人!”夜幕青與鳳九歌幾乎是異口同聲。
鳳九歌委屈地抽噎了兩聲:“我好歹也是侯府郡主,今日卻在大庭廣眾之下受她的氣,你七皇叔不幫著我討回公道也就罷了,還想讓我忍氣吞聲。從今天起,你我橋歸橋,路歸路,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花千樹站在鳳九歌身后,真想罵她一句“小狐貍“。
她乃是老太妃心儀的未來兒媳婦,王府的人全都心知肚明,這京城圈子里,知道的自然也大有人在。
她這是借題發揮,當眾撇清了兩人之間的關系,只是,這七皇叔的臉面……
花千樹偷偷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七皇叔依舊板著一張一成不變的棺材臉,好像……沒變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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