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筆趣閣.
程千帆跪下給花千樹和花生磕頭,花千樹將他親手扶起來,將花生的小肉手鄭重其事地交到千帆手中,語重心長地道:“那我便將小弟弟托付給你了,你要幫我好好照顧他。”
千帆人雖然小,說話也稚嫩,語氣卻是鏗鏘有力:“王妃娘娘盡管放心,千帆定然保護好小世子,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花千樹輕笑:“這是誰這般叮囑你的?”
“回稟王妃娘娘,這是千帆與生俱來的使命。”
花千樹摸摸他的頭:“我只是要讓你將花生當做自己的親弟弟看待,做他的哥哥與玩伴,關心與呵護他,他若是有不對的地方,你也要為他指正,督促他改過。”
千帆微微彎了眉眼,竟然有些屬于小孩子獨有的羞澀:“千帆謹記王妃娘娘囑托。”
花千樹輕嘆一口氣,狠下心來扭過臉,沖著那人揮揮手:“走吧。”
那人便帶著花生與千帆一同出了盤絲洞。
花千樹又覺得不放心,好像有什么話忘記了叮囑,三兩步追出去,看著花生乖巧地跟隨著那人,千帆則跟在他身側亦步亦趨,又想不起是要說什么,只能倚著門框,眼巴巴地看著那小身影消失在自己面前。
千帆也只不過比花生大幾歲而已,卻是這般早熟,懂事得令人心疼。或許,自己真的應當學會放手,讓花生開始成長。
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這般勸慰自己,想方設法地讓自己放寬了心,閑下來,卻又心不在焉,胡思亂想。
聽說那司成館里多是謝家的孩子。若是聽信了大人不懷好意的攛掇,針對花生怎么辦?她并不認為,讓一個四歲稚齡的幼童與一堆半大小子們一個學堂里面學功課,是什么好的主意。
那些深奧的學問,對于尚未啟蒙的花生而言,無異于天書一般。時日久了,他一定會厭學,也會被同班的孩子冠上“笨蛋”的名號,對于孩子的心智發展,都會產生極深遠的影響。
這樣亂七八糟的想得多了,又如坐針氈。探望過魚丸兒,她仍舊睡得暈暈沉沉,不時地緊蹙眉頭,顯然極是痛楚。暗自發了一會兒呆,就起身打聽了司成館的方位,一個人向著司成館走過去。
司成館位于東宮方位,距離花千樹居住的宮殿有一點遠。在這一點上,謝心瀾絕對是煞費苦心。
里面書聲朗朗,花千樹一個人杵在司成館外,離得花生近了,方才心里有了些許安慰。
好不容易煎熬到了時辰,見有半大小子像出籠的鳥雀一般從門里飛出來,撒歡一樣地跑,知道是到了下學的時間。
那些孩子見門口處立了一位美艷非常的婦人,都不約而同地頓下腳步,好奇地向著她打量,并不急著出宮或回休憩之所。
花千樹不見花生,自顧走了進去,方才見到花生與千帆二人垂頭喪氣地從館內走出來,身后跟著一位頭發花白的學者,應當就是這館內的少師。
花千樹先是緊張地掃了花生一眼,不由就是一愣。
花生來之前新換的一身醬紫色團花夾袍,上面滾滿了還未拍打下來的泥土,頭發凌亂,白嫩如剝殼蛋清的臉上也多了赤紅的數道抓痕。
身后的千帆更為狼狽,衣裳上面撕扯了數道的口子,臉上也掛了彩。
花生那就是花千樹的命根,眼珠子,她頓時就急了,直接跳了起來,跑到花生跟前,蹲下身子,一把扶住他的雙肩,焦急地端詳他的小臉:“這是怎么回事?誰打的?啊?”
花生見到花千樹,立即就撲倒在她的懷里,委屈地哭鼻子:“娘親,我不要在這里了,我要回家,我要找舅舅。”
一句話令花千樹瞬間就心如刀絞。
一旁的千帆抬手一指花千樹身后:“是他們幾個,合起來欺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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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樹“噌”地起身,扭臉轉過身,一臉的怒氣沖沖:“是誰?誰打的?站出來!”
身后圍觀了一群的孩童,多是千帆這般年歲的孩子,也有兩三個半大小子,已經有花千樹這樣高。
他們被花千樹臉上的怒氣嚇了一跳,隨即就有人帶頭嗤笑了一聲:“就是她,在外面偷漢子,生下的這個野種。”
“你娘親才偷漢子!”花生一邊抽噎,一邊憤怒反駁。
花千樹幾乎是想也未想,身子猶如離弦之箭,化作一道幻影,直接沖著那開口之人就沖了上去。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聽到“啪”的一聲響,那個半大小子已經摔了出去。
花千樹氣勢洶洶地轉身落地,緊握著雙拳,沖著那些孩子怒目而視:“還有誰?”
孩子們都被嚇到了。這些依仗家里權勢向來囂張跋扈的小公子哥們,何曾被人這樣無禮?望著一頭怒獅一般的花千樹,不約而同地退后一步,有些驚懼。
被打的那個半大小子,挨了打仍舊不服氣:“淫‘婦,你可知道我是誰?竟然敢出手打我,我讓我父親滅了你!”
花千樹一聲冷笑:“我還以為有多大的本事,不過如此。”
花生身后跟著的少師,頓時就著急了:“這位夫人。”
他先是彬彬有禮地沖著花千樹拱了拱手,然后義正言辭地指責道:“小兒頑劣,自然有我等管教,你怎么可以出手打人?”
花千樹扭過臉來,強忍著怒氣:“那請問少師大人,是如何管教的?”
千帆在一旁委屈道:“夫子打了花生手心,讓我們站了一堂課。”
什么?難怪花生如此委屈。
花千樹一把拽起花生的手,見他小手已經一片紅腫,可見這下手究竟有多重。
“夫子就是這樣管教的?”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果真就是亙古不變的真理,都怪她花千樹以前太良善!
少師理直氣壯道:“小世子過于頑劣,別人不過是玩笑兩句而已,他就上前動了手,引起了群架,不管教不行。”
花千樹一聲冷笑:“假如,別人這樣問候你母親,請問少師大人,你是不是還要上前勾肩搭背,兄友弟恭?”
少師被氣得臉色漲紅:“王妃怎么這樣說話?再說了,就算是如此,也不能動手打人啊。好幾位公子都受了傷,你讓我如何跟他們大人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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