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醫生開了外掛

第493章:憶往昔崢嶸歲月稠

此時,時間已經到了晚上12點!

深秋的銨陽,已經蕭蕭瑟瑟。

可是一行人從省二院出來,精神抖擻。

湯金波和陳滄走在一起,有說有笑,雙手不斷地規劃著一個關于未來的藍圖,描述這一個當初關于奮斗的往事。

這些院領導陸陸續續都回了,只有秦孝淵和李建偉以及李寶山三人還在。

明天周六,大家都不上班。

興致來潮,秦孝淵忽然說道:“湯教授遠道而來,要不,一起去夜市吃點喝點吧?銨陽的夜市也是一大特色,匯聚東南西北風味,在我們銨陽這塊土地上搗碎雜糅,別有一番風味!”

湯金波笑了笑:“那就麻煩秦院長了。”

一行人來到夜市,穿的西裝革履,可是一個個坐在小板凳上。

沒多久,桌子上就擺滿了吃的!

李建偉看著李寶山瞇眼一笑:“寶山……”

李寶山很自覺,起身說道:“你們等著,我去那點酒。”

說完咔咔的朝著家里走去。

大家紛紛笑了起來。

秦孝淵幾人只要和李寶山出來吃飯,從來不需要帶酒,也不需要買酒,畢竟……李主任家里有的是酒。

按理說,他們這些做院長的酒能少嗎?

當然少不了,可是一個個喜歡喝點啊!

而李主任滴酒不沾,他們是知道的。

沒多久,李寶山抱著一個箱子來了,是30年汾酒特供,玻璃瓶裝的,時間一看就很久了。

看得出來,為了招待湯教授,也是下了血本了。

秦孝淵笑吟吟的說到:“湯教授,這可是老李的寶貝啊,我想了好幾年都沒機會,今天看來是有福了!”

湯金波今天高興,或者說是興奮!

仿佛回到了當初那一個個崢嶸歲月里。

慢慢的,你來我往,酒就喝多了,然后話也多了。

湯金波看著陳滄,緩緩說道:“當初我、王玉山、常紅蕾,顧紅梅幾個人,我們當時就是為了制作出來新的指南,天天加班熬夜,我們一天做十幾臺手術,不斷嘗試,就是為了制作出一個統一的有效的肌腱縫合法。”

“我們一個月碰一次面,那時候坐著綠皮火車,一坐就是一天,我跟老王是男的,常紅蕾和顧紅梅是女的,沒辦法,為了照顧她們女同志,我們天天去首都,去了以后我們就開始討論,因為討論這個事兒,我還跟老王打過架,哈哈……不過現在都老了!”

說著說著,湯金波的眼神里滿是回憶,那是屬于他們的輝煌年代,也是屬于他們的崢嶸歲月。

“我們四個人,四種理念,但是只有一種目的!我們想要制作出一本領先世界的手外科指南。”

說到這里,湯金波深吸一口氣,盯著陳滄:“你以為你這種想法我們沒想過啊?”

“這個想法我們努力了五年!整整五年啊,我們想把各種肌腱縫合方法揉碎,重新來做,做成一種新的縫合法,可是這工程太龐大了!”

“那個時候,我們還不會什么計算機,手寫的草稿堆滿了房間,就是希望能尋找出一種更好的縫合方法來。”

“后來……我們沒有堅持下去,因為越到后期,我們每一個人心中自己的想法就越來越嚴重,我當時就對Tang縫合法有了初步的構想,老王堅持的還是他的路,而只有常紅蕾和顧紅梅兩人,一直還在從事這樣的研究。”

“于是,當時那個小隊也不歡而散,那個計劃也從此擱置。”

“再后來,Tang法出爐,那時候,我三十五歲。”

“王玉山大我一歲,成了市六院手外科主任,帶著手外科團隊走向輝煌和巔峰,成為國內首屈一指的骨科、手外科醫院!”

“常紅蕾和我同歲,顧紅梅小我們兩歲,她跟著常紅蕾從協和跑到積水潭,讓積水潭手外科成了北方的標桿。”

說到這里,湯金波眼淚模糊了。

李宇從來沒聽過老師說起來這些事兒,也從來不知道還有這些忘事兒。

湯金波看著陳滄,笑了笑:“看見你的工作,說實話,讓我想起了當初的我們,曾因此并肩奮斗,可是……你比我們的起步都要高,小陳啊,我真的希望你能把這件事兒做好,能把肌腱縫合做好。”

“這……是我們不曾走完的路啊!”

一句話,不知為何,讓陳滄、江濤、李宇三人都是不有的鼻子一酸。

陳滄端起酒杯,對著湯金波說道:“湯教授,我敬您一杯!”

江濤和李宇連忙舉杯:“湯教授,我們敬你!”

湯金波微微一笑:“是我應該敬你們!”

酒喝多了,湯金波喝醉了。

回酒店的路上說著就哭了起來:“王玉山你個王八蛋,至于之么多年不接我電話嗎?我他媽的……你以為你不給我打電話我就給你打嗎?”

“常紅蕾!你說好當初要……”

“紅梅……我們堅持的工作,現在有新的年輕人接手了!”

攙扶著湯教授回到酒店,陳滄久久不能釋懷。

江濤也根本不知道原來當初老師也有這樣一段崢嶸歲月。

陳滄看著睡著了還在床上躺著哭著的湯教授,內心忽然產生一種叫做責任和使命的東西。

湯教授這一代人為我們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或許,下一面大旗,應該有我們來扛起吧?

想到這里,陳滄看了一眼江濤,此時江濤雙眼通紅,他也喝多了。

離開酒店的時候,李宇叫住陳滄,認真說道:“陳教授,我明年畢業,我……我想跟著您!”

陳滄一愣:“我等你!”

李宇點頭,回到酒店套房,看著喝得醉醺醺,哭的眼里嘩啦的老師,第一次心疼不已。

他暗暗發誓:“老師,剩下的路,我替你走完!”

而回去的路上,江濤忽然說道:“陳……教授!”

陳滄一愣:“你叫我啊?”

江濤點頭:“嗯!”

陳滄尷尬一笑:“怪怪的。”

不過這不重要,叫什么無所謂。

江濤說道:“我錯了!”

陳滄笑了笑,或許……他知道江濤說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