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算是白忙活了一場,既然來到了陽城,要去看看凌凰他們嗎?”
藍璇夜征詢著凌鳳的意見。
“他們如今都有各自的生活,也用不著我去看他們了,我看你一人就已足夠。”
兩人攜手穿行在人群中,羨煞旁人,凌鳳眉開眼笑的說道。
“鳳兒越來越會說這些甜言蜜語了。”
“我也只對你說,這些可都是為妻的肺腑之言啊,可不是用來蠱惑你的,若是能這么輕而易舉的蠱惑了你,那我就蠱惑你一輩子吧。”
“傻瓜,對我這樣的人來說,沒有生生世世,我的這一輩子很長的,幸而身邊有你,我才不那么寂寥,你早已蠱惑了我。”
“對呀,耍著我這種凡夫俗子玩兒,你哪兒會寂寥呢?”
凌鳳皮笑肉不笑的答道。
“我沒耍你。”藍璇夜唯恐她心生罅隙,趕緊解釋道。
“我知道,你呢,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權利越大,責任也就越大,為妻沒什么本事,終是活在這場夢里,如今還不懂夢外你的世界有多廣闊,你也有權利對我隱瞞。”
“你想多了,我沒有故意……”
“不要辯解,你就是對我隱瞞了,這是事實,聽我說完。”
周圍人來人往,喧囂聲不絕于耳,藍璇夜乖乖的閉了嘴,唯恐再說半句,凌鳳會越生氣。
他看得出來她在生氣。
“歸根究底還是因為我不能幫你分擔些什么。總有一天,我一定能為你撐起半邊天。”
“好,我信你,娘子最好了,那……不生氣就好不好?”
“我可沒有生氣,我只是覺得自己太窩囊,配不上你。”
“哪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最近你總是喜歡胡思亂想,是因為我變化出了那條江以后,你就整天疑神疑鬼的,等會兒回去,我就讓它消失。”
“別別別,你如此處心積慮,那條江除了平添一處風景之外,一定還有其他用途,我可不想擾亂你的計劃。”
即使沒有那條江,藍璇夜也可以找其他的藏身之處,但遠離了無憂酒館,他終是不放心。
“好,鳳兒怎么說,我就怎么做,都聽你的。”
藍璇夜借故妥協道。
晚上,凌鳳裝睡,想知道藍璇夜是否真如他所言,去了浮屠城中的那座藍色宮殿,恰巧的是夜里他根本沒有離開無憂酒館半步,一直睡在她的身側,第二天看上去若無其事。
蹊蹺的是,她裝睡的時候,真的聽到了酒館之外雷聲陣陣,緊接著傾盆暴雨傾瀉而下。
“相公,自從我倆成親以來,幾乎每夜都下暴雨,有點奇怪啊,昨晚我沒睡好。”
“是啊,天氣是有點古怪。”藍璇夜在廚房里一邊做著早膳,一邊回答道。
“我還能怎么試探你呢?以你的本事,怎么可能察覺不到我昨夜在裝睡,可是我偏偏對你的若無其事束手無策。”
凌鳳心想著。
藍璇夜知曉她在裝睡,所以沒有離開她,這更證明了他有非常重要的事瞞著她,或許與每夜的天氣有關。
“不要想多了,僅僅是天氣古怪而已,以后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乖。”
藍璇夜將做好的早膳端了出來,一邊說道。
“嗯。”
由于昨夜沒睡覺,今夜,凌鳳很早就睡下了,藍璇夜每夜必受十道雷刑,昨夜凌鳳裝睡,他早已察覺,知曉她已經猜疑,他只能寸步不離。
今夜,連帶昨夜未受的雷刑,一共二十道,接連擊打在他的肉身上,使得他渾身皮開肉綻。
“主人,若是女主人有一天知道你幫她改變命運,也受到了天譴,一定會傷心的。”
他指尖的白玉扳指發出一道聲音。
“所以我不會讓她知道,我怕她傷心,所以……”
藍璇夜取下手上的扳指,緊握于掌中,掌中凝出一道法力,金色光芒縈繞于指間,手中的白玉扳指已化為粉末,被雨水沖刷得毫無痕跡。
“所以,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也必須毀了你,以免你落入她手中,將此事告知于她,如今,她就永遠不會知道了。”
雨幕中雷電交加,他顯出原形,幻化成紅色大蟒,緩緩爬進江中,不斷下沉著,巨蟒周身皮開肉綻的傷口經江水一泡,更顯得觸目驚心。
幸而他無血,否則,整條江都要變成藍色。
慕容雨澤與他一樣,都來自浮屠城,藍璇夜自然也與慕容雨澤一樣,擁有藍色的血。
世間萬象,皆是浮屠城里眾多浮塔中的一抹泡影,城中的臣民各司其職,分別掌管各個領域,同時,也效忠于藍璇夜。
天剛蒙蒙亮,紅色巨蟒鉆出水面,藍璇夜化作人形,上岸的瞬間,滿地的花草瞬間恢復了生機。
他不知道雷刑加身之刑還會持續多久,只知自己承受這點兒皮肉之痛根本算不得什么,更不會讓她知道。
“真是煞風景。”
水面上倒映出他高大的身影,他瞧見自己脖頸間還有一處傷口沒有復原,此時雖然化作人形,但脖頸上仍有一道傷痕,現出紅色鱗片的模樣。
他微微皺眉,隨手一抹,傷痕即消失不見。
他身上還有多處傷口尚未復原,但為了不讓凌鳳察覺,他耽誤不得,不敢在水里多待,及時回到她身側,摟著她入睡,一邊驅動法力,使傷痕漸漸愈合。
幸而有衣物遮擋,他表面上看起來并無異樣。
“我不該讓你猜疑我的,但你已經有所察覺,我再巧言善辯,在你面前,還是顯得愚笨了些。”
“我不需要你知道我對你有多好,我只需要你知道,有我在你身邊,縱然我粉身碎骨,也會護你安好無虞。若是我將這番話對你說了,你定是要對我牽腸掛肚的。”
“我用這漫長的一生等過你兩世,等著你來到我身邊,可不是為了要讓你總為我提心吊膽的。”
這些話,亦是他的所思所念,終是沒有告知于她。
“你回來了。”
凌鳳睡眼惺忪,呢喃道。
“嗯,浮屠城中有些急事,我去了一會兒,很快就趕回來了,再睡會兒吧,大清早的,外面挺冷的。”
“嗯。”
“相公,你手上的扳指怎么不見了?”
她迷迷糊糊的握住他的手,察覺到他平日戴在指間的白玉扳指不見了,疑惑道。
“哦,不知道什么時候遺失了,你想要?”
“我要你就夠了。”凌鳳往他懷里縮了縮,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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