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耍你呀。”
“還不承認，你就是欺負我，就是覺得我好欺負，是我自己蠢！哎！早就該看出點兒端倪的。”
凌鳳拍著腦門，懊悔的嘆道。
“我沒耍你，剛才我不是說了嗎？會讓你活得長長久久的，和我一樣永生，是你自己沒將我說的話當一回事。”
藍璇夜一臉無辜的應道，一副被錯怪了的模樣，像個孩子般，眨了眨眼睛，就差撒個嬌賣個萌了。
在他眼里，凌鳳的年紀才像個小孩子。
他倆就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算了算了，是我自己疏忽了，有了前車之簽，還這樣被你戲弄，我現在可沒有那么小家子氣，不與你計較了。”
“你連心都可以挖給我，我被你戲耍一下，也沒什么打緊，你開心就好。”
“鳳兒，我可不是拿你尋開心的，上次我戲弄你，僅是為了證明你會不會愛上別人，會不會棄我而去。”
“這一次，我僅是想知道你會不會如我所想的那般勇敢。”
藍璇夜一本正經的解釋著，一邊握住凌鳳的手，看著她衰老的模樣，他眼中滿是愛意，沒有半分嫌棄。
“此毒雖然難以化解，解藥已經被軒轅修毀了，但如今我將他放了出來，就會利用他再次制出解藥。”
原來藍璇夜將軒轅修放出來，早就別有用心，并沒有表面上那么慷慨。
“軒轅修是誰？”
凌鳳疑惑的問著，一邊尋思著，自己到底有沒有命等到軒轅修重新制出解藥的時候。
軒轅修這個名字，她聽雨無痕提到過，但對藍璇夜和軒轅修之間的恩怨并不十分清楚。
即使她軟硬兼施，也沒能從雨無痕的嘴里套出關于軒轅修的事兒來。
雨無痕僅告知于她，這種特殊的蠱毒會令她衰老，活一日，如同常人的二十年。
人的一生光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數十年時間，如同白駒過隙。
長壽的，活到百歲出頭已是福氣。
如此一來，凌鳳最多能再活三日，還要承受年老色衰，體弱多病的癥狀。
明日，她更加不敢看鏡中的自己。
“有我在，切莫多想，你老了，走不動了，我可以背著你，去你想去的地方，照顧你的衣食起居。”
“凡人夫妻不都是這樣嗎？”
“早在我選擇你的時候，就已經想過這樣照顧你。”
“因為你是個凡人，我就該以照顧凡人的方式照顧你，雖然我從未做過，但我會學。”
“這對你我來說，是一場考驗，你渡得過，我也渡得過。”
凌鳳感動得眼淚奪眶而出，以他的地位，怎會想到伺候人？
但他甘愿為她做這些，甘愿為他活得像個凡人一般，甚至凡人不能付出的，他都付出了。
“不哭，乖，鳳兒的眼淚是無價的，你一哭，我心疼。”
他哄人時最顯得嘴笨，唯恐自己的女人在身邊受了委屈，這比讓他對抗任何強敵都更令他束手無策。
他握住她的手，一道修為緩緩渡了過去，延遲她的衰老，自然不在話下。
就算軒轅修沒制出解藥，藍璇夜也會讓凌鳳好端端的活著等到蛟龍的妖丹被煉化之時。
凌鳳覺得身體暖洋洋的，像是有一股暖流正在她的血液里沖擊著。
又看到他們緊握的雙手間縈繞著一陣金色光芒，但不刺眼。
“你在渡修為給我？”
“聰明。你雖是凡人之身，但我的心已經承載了你的肉身多年，使你的凡人之軀也能經受得了我的一些修為。”
“此刻渡些修為給你，讓你不再日漸衰老，解去了蠱毒發作時的表態，你就不會惶恐不安了。”
蠱毒終究還是要解藥方能徹底解除，毒入骨髓，表面上沒有了年老色衰的癥狀，但毒性還在。
就算讓他將這一身的修為都渡給她，藍璇夜也不會有半分遲疑。
幾世幾劫，煞費苦心的經營謀劃，只為了助她擺脫短命的宿命。這是他欠她的。
“你對我真好，你那么厲害，怎就偏偏愛上了我這個短命鬼呢，你真眼拙。”
“是你眼拙吧，遇到我以后，你才受了天譴，變得短命的。”
藍璇夜小心翼翼的為她擦掉臉上的淚痕。
同時，凌鳳臉上的蒼老跡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不見，重新恢復了花樣年華時的模樣。
白發消失不見，皮膚漸漸變得有彈性，凌鳳自己撫著臉頰，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
“相公，快拿鏡子來給我照照！”她欣喜不已，急忙催促道。
“不用照，你在我眼里很美，不管什么樣子，都美。”
藍璇夜一邊為她渡著修為，一邊說道。
凌鳳認真的看著他的藍眸，他的眸透著滿滿的情意，僅對她一個人的情意。
“相公，既然……既然現在雷刑可以轉移到其他妖臣身上，那么……”
“你以后就可以不用受那些苦了，這是我欠你的，只有你這個傻子，愿意為了我承受千災百劫。”
“我知道我這樣建議你，顯得很自私，你自己的劫，不該讓別人為你承受，但是，我不想再讓你承受雷刑帶來的苦楚。”
“如果那是永生永世的劫難，毫無結束之日呢？你也這么受著。”
“我就是自私了，哪怕別人能為你分擔一點點……我怕你一個人熬不過。”
“我才是你的劫，我這么一個凡人，對你來說何其渺小，卻偏偏成了你的劫，讓你變得不像從前的自己了。”
凌鳳心里十分矛盾，此刻與藍璇夜說著真心話，如此一來，他會覺得她自私嗎？
“是，鳳兒就是我的劫，我在劫難逃了，也甘之如飴。”
藍璇夜明白她的言中之意，并沒有半分苛責的意思，好好向她解釋著。
“我的確變得不像從前的自己了，從前的我不知情愛是何滋味，只知一人瀟灑快意，權勢滔天，坐享其成，以為那就是我的全部，但是我如今知道了。”
“我愛你，我就心甘情愿的為你承受一切苦難，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世上有許多事，付出了不一定會有回報，尤其是感情。”
“我就是以愛之名，像個傻子似的心甘情愿的為你做任何事，我也只愿做你一個人的傻子，此生任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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