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世紀婚禮,演變成了世紀鬧劇,陳若玟回家后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門和墻能隔絕他人的目光和言語,卻隔絕不了人心。
#白謹言逃婚#
#陳若玟被甩#
#陳立萬私生子#
#林玉玲情婦#
這些話題哪怕沒有熱搜,發言被限制,也依然出現在無數人的聊天界面。
有家紙媒在三月八號把這幾個新聞推上了自己家的頭版,新刊發出半個小時候后就被陳立萬找上門,已經發出去的東西全部收回,雜志社也關門了。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這個道理陳立萬不是不懂,但他沒有別的選擇。
白家他暫時還沒有動,只派了一隊人明目張膽地住進白家,監視白宇棋夫婦。防止他們逃跑,督促他們找人,也防著白謹言偷偷跑回來。
不管白謹言回不回來,兩家的關系都已經徹底決裂了,區別只在于決裂的程度到底有多徹底。
陳立萬擔心陳若玟會心軟,對白謹言還有情。
肯定有情,不然就不會把自己關在屋子里那么多天都不肯出來。
他和楊安心每天輪流去敲門也沒用,請和她關系最好的耿嬌嬌、郭靜沅幾人在門外喊話也沒有用,要不是每天幾百次地讓潘潘爬墻從窗戶外往里看,確定人還活著,陳立萬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
可每天不吃不喝就那么坐著,人遲早會垮掉的啊。
“東西吃了嗎?”楊安心站在陳若玟臥室外面的窗戶底下焦急地問。
潘潘從墻根上跳下來,手里端著一盤已經冷透了的吃食搖頭。
陳若玟臥室的窗戶是個大飄窗,潘潘爬墻看她的時候,每過幾個小時就會送一些楊安心準備的吃食上去,塞到飄窗的窗臺上。
但陳若玟看都沒看過,每次都只能放涼了,然后換上新的。
楊安心急的哭了:“都四天了,她到底想干什么啊!”
從七號的婚禮到今天,已經四天了,不見人不說話不吃飯,連水都很少喝。
明明不是她的錯啊,她沒有做錯任何事,為什么要這么折磨自己,折磨身邊的人啊?
楊安心已經恨上了白家所有人,尤其是作為罪魁禍首的白謹言。
以前有多喜歡這個孩子,現在就有多恨。
“你再上去看看。”楊安心催促道。
潘潘點點頭,把拿下來的冷飯放到一邊,就又準備往上爬。
剛跳起來扒住墻根,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這幾天經常會有很多事情處理,電話不能不接,只是這個號碼……潘潘疑惑地看了一眼,好像是南城哪個派出所的。
潘潘一只手抓住墻根,一只手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個陌生的男聲:“你好,這里是南城中心區派出所戶籍科,請問是陳若玟小姐嗎?”
戶籍科找陳若玟什么事?
潘潘倒是沒奇怪電話為什么會打到他這來。
陳若玟是公眾人物,又是雙星的總裁,在外辦事肯定不可能留自己的私人聯系方式。外人找她,都要通過幾個助理。
“有什么事嗎?”
“你……是陳若玟小姐嗎?”電話那頭有點遲疑。
陳若玟是女的啊,接電話的為什么是男的?
“我是她的助理,你有什么事?”
“哦哦,是這樣的,三月六號陳若玟小姐有來我們這辦理身份證,現在證件已經辦好了,我們通知她過來領取。”
“辦身份證?”
“是的,她的舊證于二月底過期,現在換了新證。”
二月底身份證過期,三月……六號去換了新證?
潘潘手一滑,從半空中摔了下來。
半個小時后,潘潘拿著新辦的身份證,一言不發地走到窗臺下,再次爬了上去,這次沒有趴在窗戶外面,而是翻了進去。
陳若玟坐在床邊看相冊,這個動作她已經持續了三天了,幾本相冊,不過幾百張照片而已,再好看也該看完了吧。
潘潘走到床邊,將那張身份證放到陳若玟正在看的那一本相冊里,然后在她面前跪了下去。
“小姐。”他開口,嗓子啞的不行。“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忘了換證,你就不會登不了記。如果登記了,他就不會跑了。是我害了你。”
他知道六號那天陳若玟和白謹言沒有登記成,但不知道具體為什么沒有登記成。
原來……是因為他的工作疏忽,都是因為他。
如果那天完成了登記,白謹言怎么都跑不掉的,跑得了婚禮現場,也跑不掉兩人的婚姻關系,跑再遠都沒用。
這樣逃婚的事情很可能就不會發生了,陳若玟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是他害了陳若玟,是他的疏忽毀掉了陳若玟的人生。
都是他的錯,他是罪人。
陳若玟動了動,拿起那張新辦好的身份證。
如果三月六號那天他們成功領了結婚證,白謹言還會逃婚嗎?
她不知道。
可是,如果他們是夫妻,至少離婚不可能一個人說了算吧?不可能憑一個人的一句話就說了算吧?
如果能早些發現身份證過期,早早地重新辦了,他們的登記是不是就不會受到影響?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那么,現在她就不該是一個人孤零零地看這些相冊,而是和白謹言一起,在他們的新家里,靠在他懷里,一起看結婚照,一起說永遠都說不完的話……
陳若玟不敢繼續想,眼淚不斷地從她的眼眶中滴落出來,砸到相冊上,暈濕了照片。
可是沒有如果啊。
十七歲那年喬育森在南大冬令營里告訴他們的那句話,她到現在才真正明白。
人生真的沒有第二次機會。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潘潘還在道歉,一聲聲一遍遍,好像這樣罪孽感就能減少一點。
陳若玟顫抖地抓著身份證:“對不起有什么用,就算你說一萬遍對不起,他能回來嗎?”
潘潘身體一顫,頭垂地更低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他艱難地開口道,“我根本擔不起現在的位置,我做錯了好多事,我當不了保鏢,也當不了助理,更當不了總經理,我……我會走的。”
說到這里,潘潘怎么都控住不住心里的悲傷。
他到陳家二十多年了啊。
把自己的一輩子都獻給了陳家,獻給了眼前的人。
離開陳家,他能去哪?
如果有一天,陳若玟告訴他,她不再需要自己保護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我會走的,我這就走,這就走……”
潘潘踉蹌的站起身,一步一瘸地就往窗戶上撞。
陳若玟扔掉相冊,扔掉身份證,把腦袋埋進膝蓋哭了出來。
“走啊!走啊!你們每個人都是這樣,出了事就想一走了之,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你們都走了,都不管我,那我呢,我該怎么辦啊……”
“我做錯了什么……”
“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我明明……沒有怪你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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