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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火靈開始顫動，無霜還沒反應過來，小黑鵝像是想到了什么，身體如箭一般從屋子里直接破墻而出，朝著剛才火靈顫動的那個方向疾飛而去。

“小心些，”無霜一邊激活夢馬，一邊扯著嗓子高喊，然后憑著感應緊隨其后。

她才跑出去沒多遠，就感覺到了鋪天蓋地的靈力襲來，隨后沖天的翠綠和黑金兩色劇烈地對撞在一起，天邊像是被擊破了一個口子，一片火紅透了過來，刺得她睜不開眼。

隨后，她又聽到了小黑鵝的罵聲：“該死，讓它跑了！”

“回來，別追遠了。”無霜急得心直跳，催促著夢馬加快了速度。

趕到了小黑鵝的身邊，它的身形有一只成年的正常鵝那么大，透體黑絨像是被人抹了油一樣，黑得發亮。只是它的一邊翅膀上長羽毛被盡數斬斷了，身上被腐蝕過得坑坑洼洼的，好幾處還露出了焦黑的皮肉。

它的面前倒著三頭巨大的叫不出名字的昆蟲，一地盡是棕色的汁液，但從它們身上還沒散去的靈力可以感知得到，至少是四階獸，只怕還是頂級的。

看到無霜，它馬上往邊上跳，“別過來，小心地上的黑坑。”同時拍打著翅膀，把身體上殘余的綠色污質給抖下來。那些綠色的污質落到了地上，立即把地面灼燒出了一個個碗口大小的黑洞，可見其有多厲害。

無霜只是掃了一眼那三具蟲獸，確定已經沒了氣息就收回了目光，小心的避開了那些黑洞，沖過來著拽著小黑鵝一邊的翅膀：“別動別動，我幫你弄。”就剛剛那功夫，它身上又腐蝕傷了好幾處，她都聞到了燒傷了皮肉的味道。

小黑鵝怕傷了她，不敢亂動，老老實實的展開翅膀扒在了地上由著她折騰，嘴里道：“沒什么的，只是傷了些羽毛而已，睡一覺，明天就全部長好了。”

無霜可不信它的，她猶豫了一下，從上次在蛇谷里得到的泉眼里取出了一大壺的水，細心的替小黑鵝把羽毛和傷口上綠色污漬仔細沖洗掉。

小黑鵝被水淋得很舒服，眼睛都瞇了起來：“嘖，這水還真是好東西啊，淋到上面就不痛了，還有這邊，也多沖沖。”若是回去之后能給它一桶水讓它泡個澡，那肯定會爽歪了。

無霜配合著它把每處傷口都清洗好，又給它在傷處上了些藥：“除了這些污漬腐蝕，你還傷著哪里了。”

“除了這沒有了，想打傷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小黑鵝倒是光棍，展開了翅膀給她看，還抓著了這機會告狀：“剛才那東西狡猾著呢，先是讓這三只蟲獸偷襲我，然后它自己在后面搞鬼，后來要不是風靈在暗中下了黑手，又沖出來救它，我肯定就能把那個東西給抓住的。”

那可惡的風靈把它一邊翅膀的長羽毛削了大半，趁著身形失去了控制的時候，就帶著那家伙逃遠了，讓它想追也錯失了良機。更主要是它怕它們玩調虎離山，引開它偷襲無霜，才沒有下狠心一追到底。

不過，這狀是要告的，將來氣也是要出的。

“我就說嘛，他們肯定是一伙的，一伙的！你不能相信它們，一個也不能信。”

“一個也不能信？”無霜笑著，“若是沒有火靈示警，你也發現不了它們的蹤跡。”

“這……它不一樣，它上頭有阿森的一抹意識，不代表那些個家伙身上也有。”小黑鵝振振有詞，說這話的時候，小眼睛偷偷的瞥著無霜。

無霜心情并沒有受影響，隨口應了：“對對，不一樣的，要不然我也不會只留下了火靈。”

對了，火靈……

無霜的眼神再次落到了那三只蟲獸的尸體上頭，蟲獸剛死，獸魂還沒有消失。她動作比腦子快，馬上出手把三只蟲獸的獸魂盡數抓了出來。看到她掌心里的三個不同顏色的小小獸魂珠，小黑鵝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它撇了下嘴道：“你想用它們去養阿森附在火靈里的意識？”

無霜有些尷尬，把獸魂珠遞到了它面前：“這些是你的戰利品。”

小黑鵝沒接獸魂珠，反而推了回來：“這三個給我，你肯定會拿另外的給阿森的。對我來說，什么靈獸的獸魂都是一樣的作用，沒有區別，但火靈可能不一樣，若是它用得這些，你就先讓給它用。”

末了，它還補了一句：“我是看在阿森的份上，若是其它人，可沒得商量。”

阿森可是老實人，得了它的好處，以后肯定會回報它的；而且以前阿森對它也極好，百依百順的，現在他有難，它自然要多照顧他一二了。

“好。”無霜滿口應下，隨手把三只蟲獸全部收進了儲物空間里，領著小黑鵝就要回住處。

他們剛爬上夢馬的后背，只聽得天空中傳來了斷裂的聲音。無霜驚訝的抬頭，只見天空上出現了幾道裂縫，那裂縫里還透出了極細的金色光澤。

“不好，快跑。”小黑鵝大叫著，一翅膀拍在了夢馬的背上。

楚馬撒開了蹄子，用它最快的速度疾奔著，天空上的那些裂縫還在往四處擴散，甚至越來越大，透過來的光線也就越來越多，好端端的天空像是隨時都會碎裂，并且砸下來一般。

“該死，我又上當了！”小黑鵝氣得大罵。它敢肯定，那東西引它過去，與它激戰目的就是想借它們兩人的靈力沖撞，形成這個破壞。而且風靈削掉了它的羽毛，目標就是在減掉了它的速度。

若是無霜今天有個好歹，全都是它的錯了。

無霜見狀不好，讓夢馬轉了位置，放棄了小屋，直接去石青她們的營地。半路上，她就看到了轉回來的石青等人。

“回去，快走！”無霜扯著嗓子高喊，石青等人反應也不慢，馬上把風靈力加注在自己身上，強行提升了自己的速度。

石青疾奔的時候，還拋出了兩個不同顏色的信號彈。無霜認得，那是“撤退”和“南”的意思。

穿刺過來的金光越來越多，天空上的裂縫也越來越大，最后終于掉落下來了一大塊，將一大片的花林花海砸成了凹地，隨后，又有更多的東西砸了下來，接二連三的沖擊力襲來，她們就像是大海上的樹葉，根本就無力反抗，只能隨波逐流，盡量保全自己。

失控著飄出去數百米后，無霜才勉強穩住了身體，她都無暇檢查自己的狀況，馬上把卡牌抓回手中，就去尋找其它人。石青卡在離她不遠的花枝上，渾身是血。

“石青。”她喊了一句。

石青聞聲抬起頭來，沖她露出了一個微笑：“主上，我沒事。呃，這是一株帶刺的玫瑰樹，上的傷都是皮外傷，不致命。”

小黑鵝的聲音也飄了過來：“我沒事，我拎著的兩個也都醒著。”它可不說它不是有意救的，當時情況緊急，那兩人在它身邊也就順爪了。

“過來這里。”無霜揀了塊比較安全的空地，吐掉涌上來的血，回頭去看天空，整個人瞬間就呆住了：“啊，那是什么……”

天空上破出了一個大洞，大洞的邊上還有著像蜘蛛網一樣的裂縫，像是隨還會砸下東西來似的。最主要提，破開的大洞正中，和洞的邊上有著明顯的區別。

好像是……好像是……兩重天空？

她瞇著眼，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里。

小黑鵝趕到了她旁邊，也抬頭看天空上，看了半天，它知道那有蹊蹺，但也確定不了是出了什么問題，又該如何解決和應對。

它催促道：“我們不走了嗎，”萬一天空上再掉下一塊兒來呢？

無霜沒有動作，只是問道：“那像不像天空？”

透進來的金光，應該是陽光。

“天空？”小黑鵝有些蒙，一下子不懂她的意思，也不敢亂下判斷，只道：“要不，把藍眼放出來看看？”

石青聽她這么一說，馬上就明白了：“您是說，洞口露出來的才是真正的天空，而我們現在只是所處在一個幻化出來的地方？”

等于是他們現在是處在一個洞子里，而洞頂被幻化成了天空的模樣，所以她們被假天空給迷惑了。現在幻化出來的天空被砸開了一個洞，真相就露了出來。

若主上猜的是對的話，天空上的破洞，才是出去的真正途徑。

小黑鵝楞了楞，也聽明白了，它翅膀指著頭頂：“可是現在我們怎么到那里去？”

裂縫越來越大，會有更多的東西掉下來。就以剛才的那重力以及沖擊力，相信砸到他們身上，石青這個等階肯定是直接砸扁的，而它和無霜哪怕不死，也會傷得不輕。

再說它的翅膀傷了，根本就飛不起來，以夢馬的速度未必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飛出假天空砸下的范圍。

無霜也考慮到了這點，不過看到了出路，就是有了希望，總是會想出辦法來的。

她忙道：“先回營地，再做打算。”

眾人不敢怠慢，再次往營地飛奔，身后天空上又落下來了幾塊，雖然這次不是他們這邊，但身后的沖擊力依舊振得他們血液翻騰。

營地里早已空無一人，所有人在看到石青的信號彈后，就聽從了她的命令直接往南邊撤退了，之前那些被扣下的男人們也不知所蹤。

無霜他們又往南邊追，沒花多少功夫，就追上了大部隊。看到無霜和石青她們平安回來，眾人的眼睛都亮了，還發出了一陣小小的歡呼聲。

無霜顧不上多休息，直接把眼下的情況說了，手指著后面的天空道：“現在，你們可愿意隨我去闖一闖那個出口？”

她本以為，眾人總是要猶豫一下的，沒想到所有人都異口同聲地道：“我們愿意。”

“我們誓死跟隨主上。”

無霜直接把話挑明。“闖過去很危險的，極有可能被天空上落下來的東西砸死。”她即使能救得三五個人，但不可能把眾人盡數護住。

石青笑著道：“主上，上面的裂縫一直沒有停，可見會繼續開裂，說不定等一會兒就砸在這里來了。與其逃著死，或者寄希望不要砸到我們這，還不如試一試那一線生機。”

二妞也應和道：“現在是天塌，說不定等會兒就地陷了。拖到后面，時機可就沒了。”

“對啊，我們原本就沒想過還有希望全部活著離開的，現在看到了機會不試一試，如何會心甘？”

“主上，我們沒有問題的，絕對不會拖后腿，就算是運氣不好，不能出去，至少我們試過了，也不會后悔。”

聽著這一句一句充滿了希望和熱情的話，無霜的心也漸漸燃燒了起來：“好，就試一試。”

她掃了一下四周，最后還是把安排的權力交給了石青，只是叮囑：“分成幾隊，每隊都要配上風，行動時好相互照應。”

石青應下，把無霜的命令重復了一遍，也不用她安排，大家就自己分好了隊。

無霜又給每人分配了一些靈藥之后，就下令出發。

她們行動之后，小黑鵝就查覺到有人遠遠的跟著她們，無霜也感覺到了，提醒了眾人后，并沒有太在意。

天上的裂縫還在繼續擴大，但逃了一路，無霜她們還是找到了一些規律，每次都很靈活的在假天空碎片落下之間，險險的逃出了那一片區域。最后到達安全地帶的時候，清理人員，也只損失了兩個同伴。

“這已經最小的損失了。”石青安慰無霜，手指了指天空：“現在我們就要想，如何上去了。”

無霜也顧不上傷心，她再次把夢馬放了出來，手指著天空：“你上去看看。”

夢馬四蹄一揚，踏風而起，直接朝著頭頂上的天空沖了過去，它飛升到大概數十層高的時候，似乎被什么攔住了，掙扎了好幾次，又換了好幾個地方，都沒辦法再往上一步。

可見，雖然假天空破碎了，但還有一層屏障在的。

無霜見狀，讓楚馬攻擊了一下屏障，夢馬的前蹄踹到屏障上后，它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反擊之力，整個被彈了下來。

無霜馬上把夢馬卡化，卡牌如箭一般落在下來，如刀一般直接扎進了假天空的碎片里，拽都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