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妃無霜

690、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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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卡牌比較近的小黑鵝展開翅膀就去卷卡牌,還沒碰到就感覺到了上頭一股還沒有消散的炙熱直逼而來,甚至絨毛就燒得發黃卷曲了起來,它馬上將翅膀縮了回來,警惕的向無霜示警:“哇,好燙,差點兒沒把我翅膀烤焦了。”

無霜快步過去,也感覺到了要把她的手指融化掉的熱度,不過她沒有遲疑,直接就把卡牌揀了起來,兩根手指上立即被燙紅了一片。

她忍著痛仔細地檢查卡牌,卡牌沒有破損的跡象,夢馬的氣息也屬正常,只是牌面上面沾有著不知哪里來的綠色污漬。

“看來,熱量就是從污漬上來的。”除此外,無霜也找不到卡牌發熱的原因了。

不過,這污漬是從哪里來的?

剛剛夢馬在半空中只接觸到了頭頂上的屏障,而且它剛剛插著的“天空”碎片上也沒有這些發熱的東西。

看到卡牌上因熱變得彎曲了起來,她什么也顧不上了,直接用手就把上面的污漬彈開,嚇得小黑鵝哇哇大叫:“哎哎,別亂來,小心些。”

“沒事的。”無霜嘴里說著,心里沒在太意。

把污漬彈干凈后,她還不放心,又從儲物空間里取了些干凈的靈水用來沖洗牌面。似乎是水帶走了牌上的熱量,卡牌面上的熱量也隨之化去了漸漸又恢復成了原來的模樣,花紋清楚,也沒有破損,之前彎曲變黃的跡象也消失了。

誰也沒有注意到,被無霜彈走的污漬,以及沖洗的靈水落到地上之后,都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確定卡牌干凈了,無霜往里面輸入了一些靈力,得到夢馬的回應,確定它無事后,才把卡牌仔細的收好,完全沒有留意到自己的指縫里沾上了一條不太明顯的綠色絲線。

她抬頭看向了頭頂上的天空,無處那黑金色的裂縫還在變大,一塊一塊的碎片還在摔落,但是沒了碎片的天空卻與正常的天空一模一樣,應該只隔著那道透明的屏障。

小黑鵝也沒有注意到無霜指縫的那根細線。它卷著翅膀撐著下巴,目上光也在頭頂上:“把夢馬給彈回的力道極大,據我估計,應該有夢馬雙蹄四倍的攻擊。”

無霜看向石青:“誰的力氣最大,遠程攻擊范圍最遠?”

石青從半空的屏幕上頭收回視線:“您是想再試一試?”見無霜肯定的點頭后,她掃了一眼四周的部下和弟子,思索了片刻,道:“雖然我不是力氣最大的,遠程攻擊范圍也不是最遠的,但剛才白馬攻擊的那個位置,我應該夠得著。所以,我覺著我是最適合的。”

無霜聽她分析了一番后,找不出反駁的理由,點頭答應了:“那你小心,我只是想再確定一下而已,并不要真正破開。”

她也沒想過由石青她們就可以破開這屏障。倒不是看不起石青,而是不相信剛剛逼得她們都要逃命的屏隙,會輕易的因幾下攻擊就破開的。

石青從石小綠那里要來了一把蛇形的長弓,拎著一邊走一邊看,最后她選定了一個位置,然后都沒抽長箭,直接就拉開了弦朝著空中射去。

雖然沒有箭,但風破開空氣的聲音卻非常的清楚,隨后,無霜看到了一個光點碰到了空中的屏障上,然后如同落進了池塘的石子一樣激起了漣漪般往四周散開。

然后,水過,無痕。

“沒用。”小黑鵝做了個結論。

無霜瞇著眼看著半空中,連動也沒有動一下。

怎么會沒有用呢?剛剛夢馬攻擊屏障的時候,夢馬被巨大的反擊之力給彈回來了,可是石青的這風卻沒有任何的反彈。總不能說是石青的攻擊力太低,與夢馬的差別太大,所以才沒有激起屏障的防御回擊吧。

不過,真是這樣嗎?

無霜一肚子的疑問,但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警惕心,她并沒的把自己覺得不妥的這些疑問說出來,甚至連小黑鵝都沒有打個招呼,就深埋在心里了。

石青等了一下,又原樣朝著天空彈了兩下,這次她的目標不再是原處,而是旁邊不遠的位置,三次攻擊正好形成了對稱的三個,最三個點擊中時,突然與這前兩個點的位置上出現了連線。

石青大叫一聲,反手拉箭,箭弦上的一個紅點,直接著朝三個點的正中而去。

紅點落在了屏障上,發現了清脆的響聲,就像是一個紅色的水團落在了墻上,往四周濺出了紅色的痕跡。

不過,也僅僅只是一下下,所有的紅色像是都融化掉,并且被吸收了,屏障上頭再也沒有其它的痕跡。

石青喘著粗氣,看了天空半晌,沒有再動手,她把弓反到后背上,遠遠的沖著無霜搖頭。

無霜回給她一個微笑:“沒事的,你盡力了。”

石青剛剛后面的三次出手,同樣也沒有受到反擊。看來不是她的猜測是對的,那就是屏障的反擊只針對靈獸,而并非是人。

等一下,只針對靈獸……

無霜臉色大變,扭頭看向四周,不管是巨大的花草樹木,還是石頭泥潭什么的,現在全是天空落下的那些碎片,冰冷的沒有一點兒生機。

“怎么了?”小黑鵝追問,也扭著腦袋往四周看。

無霜拍一下它的后背,問:“在這四周,你還能感覺得到巖蜂的氣息嗎?”

小黑鵝一怔,扭頭往四周張望了一圈,沖著無霜搖了搖頭:“我們過來的路上,我就沒有發現什么……巖蜂了……”

這個地方以前除了用靈力養出來的玉蛛外,就只有那些巖蜂了,可是現在除了人的氣息外,四周似乎已經沒有了活物。

那這里,成了一處死境?

它抬頭看著天空,小眼睛里露出了兇狠的目光。

無霜一把捂住了它的眼睛:“別著急,我總覺得我們可能遺忘了什么關鍵的線索。要不然,阿森不可能由著我們遇險而沒有半點動靜的。”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語氣還越發的輕松了起來,似乎有靠山的孩子,什么也不怕。

阿森,阿森現在還自身難保呢?

小黑鵝氣呼呼的,差點脫口而出。

隨后,它似乎明白了無霜話中的意思,除掉火靈,還有風靈和那個極有可能的“木靈”在,而造成這一切的后果,都是那個神秘的靈想要逃避無霜。換句話說,它們的目的只是困住無霜,或者拖住無霜的腳步,而并不是真的要傷害無霜。

如果這么想的話。

它抓到了一些念頭,扭了下脖子,把頭從無霜手底掙脫了出來。它的眼珠子已經恢復成了正常的模樣,但語氣里的怒意卻沒減少:“這里就算是死境又如何,我們也不會被困死在這里。”

說著,它輕輕碰了一下無霜的胳膊。

無霜自然知道,它指的就是自己的綠野。

有綠野,就會缺吃也不會缺喝,日子依舊是過得下去的。

也許對方也是知道綠野的存在,所以再會沒有顧及的給她設下這么一個困境來拖延時間。只是對方困住她的目的……是真的不想被她找到嗎?

而且,對方就這樣有信心可以困住她?

明天小黑鵝的翅膀恢復之后,她就可以坐在小黑鵝的后背上去親自接觸一下那屏障了,未必就找不到破開的辦法。

還是,對方的目的只是想困住她這一天?

一天,一天的時間,他們又能做什么呢?

無霜垂下了眼,余光掃過自己的手,眼睛里閃過一絲精光,又很快掩飾下了。她糾結而又痛苦的嘆息了一聲:“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主上,您不能著急。”石青已經走回來了,她怕無霜的心境出現問題,忙過來勸慰。說話的時候,她從身上取出了三只玉蛛,直接送到了無霜的面前:“也許它們還用得上。”

三只玉蛛并排爬在她的手心里,顏色碧綠的,份外的好看。

“您往其中一只背上滴一滴血,小綠和大花在其它兩只背上滴上血,應該就會指明出去的道路了。”石青解釋把用法解釋給她聽。

無霜點頭,拿過了一只,石青大喜,忙把石小綠和大花叫過來滴血。眼見她們的血落在了玉蛛的后背上,玉蛛的顏色發生了變化,無霜一把抓起石青的手,指甲劃破了她的手指,將血抹在了最后一只玉蛛上,石青反應過來時,一切已經都結束了。

“主上。”石青的臉白得有些嚇人,嘴唇在哆嗦。

“噓,別說話。”無霜沖她笑,仿佛她剛剛做的事再正常不過了。

石青也很快就穩定了下來,只是笑了笑,并沒有說無霜什么。她手上還有玉蛛卵,而且身邊還有人,再養出三只來也不是什么難事。

石青和無霜都目不轉睛的盯著玉蛛,那三只玉蛛已經都吸夠了血,像是活了一般慢慢的挪動著,改變了位置,最后三只都立了起來,形成了一個箭頭,但所指地方竟然就是頭頂的天空。

石青她們倒吸了一口涼氣,再次看向了天空,現在出路真的就只有那里了嗎?

“看來,我們的猜測沒有錯。”無霜倒是心踏實了。

“可是,如何才能上去?”石青的眉頭皺得很緊,手指了指遠處依舊在墜落的巨大碎塊,道:“這之后,這里應該再也找不到巖蜂之類的生靈了。”

無霜拍了拍她的胳膊,勸道:“沒事,辦法總是有的,只不過我們可能需要再等一天了,只是這一天未必好過,說不定天塌完后,就該地陷了。”

石青眼神掃過翅膀明顯不對稱的小黑鵝,就明白了無霜話中的暗指,她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笑道:“您說的辦法總是有的,這困難也總是耗得過去的。我們都在這里呆這么久了,多一天又能如何?哪怕等會兒真的出現了地陷,總會有點兒先兆,不會一點動靜也沒有突然就把我們全部給活埋了。若真是那樣,我們現在防備也防備法這來,還不如現在安穩的休息一會兒,養足氣力。”

她的冷靜自然,也給了無霜吃了一個定心丸。無霜干脆就把事情盡數交于她去打理。

石青應下后,直接就把眾人叫過來,安排了各自的職責,指揮人就地打掃出一塊平地,開始做臨時的營地。無霜也不愿意她們受委屈,取出了一些帳篷和一些食物和干凈的水。

帳蓬才剛剛搭起,小黑鵝扭頭往后看:“有人來了。”

無霜沒有回頭,憑遠遠過來的那些靈力氣息,她也知道來的是什么人。她們能逃出來,那些人也能,而且他們哪怕不會想著與她們來個聯手合作,共度難關什么的;也會想著與她們距離近一些,好給自己一份安全感。

她阻止不了他們過來,眼下這個時候也不適合與他們沖突,若是他們知趣,近點兒就近點兒,彼此留條界線就行。

她向石青點了點頭,又沖小黑鵝使了個眼色,自己坐回到了已經搭好的帳蓬里。

過了一刻鐘不到,小黑鵝扭著屁股進來了,“他們還算是知趣。”話說到一半,它看到地上的獸魂珠,眼睛都瞪圓了:“你要做什么,太冒險了!”

她總不會想著,強行助阿森恢復實力吧!

不是它舍不得獸魂珠啊,它都答應給了,肯定就不會反悔的。

可是讓阿森吞噬獸魂珠,和她助阿森吞噬可不是一樣的,而且現在這種狀況能進行這么危險的事嗎?若是進行到一半時,地陷了,屏障破了,或者又冒了同一堆的兇獸來,那怎么辦?只要出一點差子,不僅對阿森沒有任何的幫助,反而會對她自己造成巨大傷害的。

無霜抬頭看著它,眼睛異常的平靜:“要么你替我守著,要么你就出去逛一圈。”

“我……”小黑鵝對上了她的眼睛,知道她已經下定了決心,哪怕自己說破嘴皮子,撒潑打滾也改不了她的決定了。只得不再反對:“我替你守著,但你也要答應我,不能蠻來,若有不對勁,就馬上停止。”

末了,它也不忘放聲警告:“你想想,若是你出了事,就算阿森恢復了,以他的性子和牛脾氣,看到你為他傷了,他還能由著自己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