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發生緊急情況的時候非遲,在這四年來不過出現三次。
第四次就是六天前的早晨,高野諒太早上去上班,留下川田美沙在家,每隔兩個小時用收音機接受一次信息。
上午十點鐘的時候,川田美沙打開收音機,按照固定的頻道接收信息。
她原本以為應該和往郴樣,沒有任何信息,畢竟四年的時間里,真正接到信息的只有三次,可是沒有想到,這一次收音機里竟然又傳來信息。
她趕緊接收后,馬上破譯了出來,內容是讓她用暗語,以最快的速度打一個示警電話。
她馬上出門,特意走出了兩個街區,隨便找了一家普通的商鋪,用公用電話給那個電話號碼撥打了過去,只是簡單的把暗語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就這樣這一次的緊急任務就完成了。
這件事情高野諒太還是下班回來后,川田美沙才告訴他的。
沒有想到這么一次極為簡單的任務,短短不到半分鐘的通話,就被軍事情報調查處盯上了,竟然僅僅憑著一件旗袍,就追查到了他們身上,可謂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說一說前三次的任務分別都是什么?”寧志恒接著追問道,“消你不要說假話,不要忘記了,川田美沙還在我們手中,如果我們發現你和她的口供有不一致的地方,那你的下場會非常悲慘!”
寧志恒沒有想到這對間諜夫婦竟然獨立的棋子,沒有上線和下線,雖然是直接接受日本特高課總部的指令,但是線索到這里也就斷了,這件案子走到這里,也就算是走到了盡頭。
不過結果還算好,總算是抓獲的兩名真正的日本間諜,也可以向處座交代了!
聽到寧志恒的問話,高野諒太心底一涼,原本打算以謊言騙過寧志恒的提問,可是一想到川田美沙也落入了軍事情報調查處的手中,審訊后如果口供對不上,這樣地獄般的煎熬,他絕對是不想再經受一次了。
他由己推人,想著川田美沙也不可能熬過這樣的酷刑,最后肯定還是要開口的,想到這一點,他干脆放棄了別的想法,直接和盤托出。
于是他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開口說道:“第一次是三年前的五月份,具體時間我記不住了,通知我買了二張時間最近的,趕往安慶的火車票和兩身男式西裝,放在了宏安旅店的儲物柜里。
第二次是兩年前九月十三號,也和這一次的情況一樣,用暗語打了一個示警電話。
第三次是去年六月二十號,讓我在天亮之前,去城南的一棵柏樹上用刀刻畫了一個三角形的圖案。”
寧志恒一聽不禁有些頭痛,高野諒太提供的這三個線索,都太沒有頭緒了,除了兩年前的那個示警電話還可以查一查,其他兩個任務都難以追查。
第一個任務一聽就知道,準備車票和服裝,一定是為了安排兩個人緊急趕往安慶,這件案子唯一的線索就是宏安旅館的儲物柜,不過估計這個地點用過之后就沒有價值了。
而且過去了這么長的時間,追查起來難度太大,十有**是做無用功。
第三個更沒頭沒腦,干脆就是在路邊的柏樹上刻畫了一個三角形,至于代表什么含義無法知道,而且一天到晚路過的行人太多了,又怎么確定這個三角圖案是刻畫給誰看的呢?這簡直就是無頭案!
寧志恒看確實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線索,就干脆利落的結束了這次審訊。
讓審訊人員進來帶走了高野諒太,他回身看了看王樹成,看到他已經神色如常,便笑著說道:“案子已經告一段落,既然高野諒太開了口,那位川田美沙就沒有什么價值了,一會就交給你來審。”
王樹成聽到寧志恒的話,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是寧志恒在給機會歷練他,反正川田美沙開不開口意義不大,只是用來印證高野諒太口供的真實性,就是真的在審訊中傷重而死,也沒有什么損失。
寧志恒拍了拍王樹成肩頭,給他打氣道:“不用留手,這個日本女人骨頭比男人都硬,是個練手的好對象,核對完口供,也就沒什么用了,我等你的消息。”
說完,寧志恒邁步出了審訊室,對著等候在外面的審訊人員說道:“去把那個康春雪帶過來,接著審問。”
審訊人員一聽,趕緊轉身去提人,很快就拖著川田美沙進了審訊室。
寧志恒這時才想起來一件事,情報科的于誠也帶回來了一個青年女子,現在真的人犯已經招供,那么這名女子就一定是冤枉的,只怕這個時候在于誠的審訊下,生死難料了。
他趕緊快走幾步,來到不遠處的另一個審訊室中,推開門一看,里面卻是空無一人。
他轉身去了審訊室的辦公室,問了值班工作人員,那名工作人員見是寧志恒,趕緊回答說道:“寧組長,情報科于組長主持的審訊進行很快就結束了,現在疑犯也被提走了,沒有在我們刑訊科了。”
寧志恒一聽心神一松,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用刑之下,那名女子終于說出了那一天的行蹤,于誠核實以后,就把人放了,看來于誠這個人還算是有底線,沒有屈打成招。
寧志恒快步出了刑訊科,果然就看見于誠正在門口不遠處,嘴里抽著香煙等在那里,看到寧志恒出來,趕緊將香煙扔在地面上踩滅,快步迎了上來。
于誠開口問道:“志恒,審訊結果出來了嗎,人犯開口了嗎?”
寧志恒點了點頭,說道:“一個已經開了口,確認無誤,是兩名真正的日本間諜,直接受日本特高課本部的指令,你先別著急,審訊記錄不在我這里,現在還在繼續審,正在核對口供,很快就會有結果。”
說到這里,他笑著對于誠說道:“你的那位目標呢?”
于誠到底是臉皮結實,雙手一攤,回答道:“人已經放了,這個女人也是倔強,抓捕的時候嘴還硬,一直挺到要動刑,才嚇得開了口,原來是南京政務廳的一位高官的情人,六天前一天都和情夫在一起,這位高官是怕老婆的,兩個人都是偷偷摸摸不敢聲張。后來我們證實了情況,就把人放了,總不能屈打成招吧!”
寧志恒手指點了點于誠,打趣的說道:“算你還老實,就是真屈打成招,我也是不答應的。好了,我們這一次也算是功德圓滿,好歹也算是抓了兩個,可以交差了!”
于誠這時面上看不出來,可心中還是不舒服,這件案子從頭到尾自己都沒有什么貢獻,下了大力氣排查了兩天,最后還是寧志恒抓到了真的間諜,不知道寧志恒的結案報告會怎么寫?
寧志恒把他的小心思看的透徹,開口笑著說道:“老于,這一次我們兩個科室通力合作,挖出了兩名高級別的日本間諜,在結案報告上我會著重說明的,不會讓你白忙活一場!”
于誠一聽眼睛一亮,心中大喜,寧志恒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功勞均沾,情報科也是要算一份的。
他頓時笑逐顏開,一把拉住寧志恒的手,哈哈笑道:“志恒,還是你夠意思,做事厚道,以后只要你開口,我老于絕對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任憑于誠在這里口吐蓮花,寧志恒也不當回事,他知道這一次不是幫于誠,而是必須要給谷正奇一個面子,趙子良也是這個意思,他自然也不會當惡人。
寧志恒回到辦公室休息了一下,看到時間已經到了中午,便出門去紅韻茶樓吃午飯。
平時他都是一個人,自然也沒有在家里開火做飯,吃飯基本上都是在紅韻茶樓,主要是這里離軍事情報調查處很近,也就是幾百米的距離,再有就是飯菜很干凈,他吃起來還算可口。
因為距離比較近,他也沒有開自己的專車,只是邁開腿步行前去。
等他出了大門走出一段距離時,總覺得那里不對,那種感覺就像走在叢林之中,有一條毒蛇暗中窺伺他一樣。
寧志恒的五官感覺能力遠遠超過乘,尤其是第六感覺,也就是人們車的直覺,也敏銳的超出想象,他能夠提前預感到握的發生,這種預感能力讓他多次逃過生死劫難,可以說如果沒有這種能力,寧志恒不知已經死過幾次了♀也是他能夠在這亂世之中不畏懼艱險的依仗和秘密。
今天的這種超人的直覺,讓他雖然沒有那種危急臨頭的毛骨悚然的感覺,但是讓他心神不寧,有一種莫名的焦慮在心頭。
他敏銳的感覺到,一定有人在暗處盯著他,并且是懷有敵意的。
寧志恒沒有回頭張望,他一如往郴樣快步走進了紅韻茶樓,一進茶樓大門,那種感覺就消失無蹤。
他知道一定是有人在暗中跟蹤和觀察他,寧志恒快步上了二樓,來到自己趁的包廂,推開房門,幾步來到窗戶側面,現在透過缽,仔細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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