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窩窩頭,能吃還是能喝,喜歡他還不如喜歡我的床來得實在。”
“你別太高興,小心得瘋病。不過,你真的喜歡他嗎?”
年少的喜歡就像狂風暴雨,來得急促,走得利落。
處于青春期的孩子,荷爾蒙劇烈躁動,她懂什么是喜歡嗎?
“我對他是真的喜歡,不是一時興起,而是長期執著。”
“即是真的喜歡,為何對他的異狀視而不見,為何不關心他的日常,為何充當別人的炮灰。”笑梓風指著憂郁沉悶的馮景枝,壓低聲音訓斥。
如果真的喜歡,他自殺時她在哪里?
如果真的喜歡,怎會那么容易被挑撥?
如果真的喜歡,對他不正常的異狀怎會毫不知情。№Ⅰ№Ⅰ
如果這就是喜歡,她的喜歡可真廉價!
記得初見,他陽光燦爛,開心的笑容就像向日葵,朝氣勃勃,有無限活力和生機,但請假一個星期,再來學校,他就成了眼前沉默不語,憂郁的少年!
“我……”
眼神憂郁地盯著吵鬧的兩人,馮景枝想開口阻撓,嗓子卻像被膠水黏住,張嘴半晌,語不成調。
余光瞥見馮景枝痛苦地捏著脖子,笑梓風溫柔地拍打著他脊背,輕聲勸慰:“別說話,寫出來。”
“景枝,他……怎么了?”像是才注意到馮景枝的異樣,楊晚擔憂地跑到他身旁。
“中度抑郁!”
“怎么可能?不可能,他那么開朗,陽光,不可能會……”№Ⅰ№Ⅰ
“這幾個星期,你見他說過幾句話,又笑過幾次?楊晚,真正的喜歡是放到心底,一心一意為他好,而不是把他當物件。”
“我沒有。”
“行了,我和你不熟,不用向我解釋,如果你真為他好,就請多關心照顧他,順便勸解馮媽媽讓他住校。”不耐煩地擺著手,笑梓風看都不看楊晚,專心盯著馮景枝寫在白紙上的字。
‘不要去我家!!!’
“馮景枝,你爸爸呢?”瞬間領略五字的深沉含義,笑梓風疑惑的詢問。
她去馮家好幾回,但都沒碰見馮爸爸,想來應該不是概率事件!
“我知道,他爸是律師,主要處理家庭財產糾紛以及公司偷漏款等一系列法律事項,經常需要出差,所以長年不在家,我一年也就見到一兩回,還是過年期間。”№Ⅰ№Ⅰ
“你能聯系到他嗎?”
“可以,不過聯系他做什么?”
“馮景枝,你喜歡現在的家嗎?如果我能保證你衣食無憂,你愿意舍棄薄弱的親情?”笑梓風打量的眼神看向馮景枝,清澈地聲音充斥著忐忑和不安。
通過這段時間的明察暗訪以及風鈴無意間的透露,她已經找到他抑郁的源頭,但她沒辦法做決定。
關乎親情,外人不能插手。
“不!”
嘶啞的聲音像老舊的車轱轆,刺耳又令人難受。
馮景枝眼神悲傷地看向笑梓風,白皙的臉頰沾染著幾分絕望,難過地避開視線,目光呆滯地看向書本。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也不知道內心還有幾分期盼會被消耗,從何時起,他不愿意笑,不愿意說話,甚至不愿意活著。№Ⅰ№Ⅰ
每到夜深人靜,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瞪大眼睛度過一個又一個夜晚時,想哭,想流淚,想一個人安靜的離開。
他活著,卻又已經死去!
“你!哎,怎么那么死心眼,既然喜歡數學物理,為什么逼著自己學習法律相關知識,父母雖然給你生命,但自由是你的。”
“斬斷過往可能會很痛,但疼痛是暫時而不是永遠,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真不知上天為何要給你聰慧的大腦?慧極必傷,說的就是你!”恨鐵不成鋼地指著馮景枝,笑梓風簡直快要被氣死。
她費心費力幫他,結果人家不領情!
還有其他辦法
(要不,你來?)№Ⅰ№Ⅰ
站著說話不腰疼,它只管分布任務,又不給金手指,累死累活跑腿的人是她!
我……初級任務,不給予幫助
(你的意思是,以后的任務會有金手指。)
原有故事走向以及結局
風鈴心虛地晃動著小鈴鐺,刻板清脆的鈴音夾雜著絲絲示弱。
其實任務者第一次做任務,應該有新手大禮包以及金手指,但它自詡簽訂的任務者是天才,就……
不過,絕不能讓笑梓風知道這件事,否則它紫色漆皮可能會被扒。
(原來第一個任務是考驗,我還以為你那么不靠譜,不給原有故事情節,不給原因和結果)
哈!№Ⅰ№Ⅰ
意識到越說越亂,漏洞也越多,風鈴聰明的隱沒在識海。
“不是,你們到底在說什么?我怎么一句都聽不懂。”楊晚傻乎乎地看著他們,有些摸不著頭腦。
景枝得抑郁癥,和他爸媽有什么關系?
既然有病,治啊!
有什么問題嗎?
“你,豬腦子,和你說就是對牛彈琴。”一肚子火被楊晚懵懂無知的樣子憋在肚子,笑梓風咬牙切齒地回答。
白切黑,蠢到極致就是白切黑!
“那你彈啊!”
“我,你,啊……段希,過來。”被氣得手舞足蹈,想打人卻又不知怎么下手,只好呼叫坑老大小能手——段希。№Ⅰ№Ⅰ
“風姐,你是不是想我了。我就說嘛,不論收多少小弟,我永遠都是最合心意,最忠誠的那個。”極速跑到笑梓風身旁,段希驕傲地昂頭,一副與我榮焉的模樣。
“是是是,所以老大給你派遣個任務,你……”
“好的,老大。”
“把她弄走。”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笑梓風心累的嘆口氣,揮手示意段希離開。
“風姐,還有其他任務嗎?”亮晶晶的眼神落在楊晚身上,瞬間熄火,段希只覺得全身上下,特別是耳朵一陣發痛。
除了老大,其他女人都是老虎,他鎮不住啊!
“帶走。”
“是!”
許多事纏繞在心頭,本就心煩意亂得很,笑梓風不再說笑,直接了斷吩咐。
段希顫抖著腿走到楊晚身旁,雙臂擺出防備姿勢,趁她不備,扛起人就跑。
臭婆娘,每次扛她都撓得他滿臉血。
“段希,你又想挨打。”
“你打不著,打不著,嘿嘿……”
“呸,不要臉,放來我。”
“不放,不放,就不放。”
“哎,沒心沒肺其實沒什么不好,起碼不像你心思敏感,遇到問題就縮頭。”
羨慕的眼神盯著打打鬧鬧的兩人,笑梓風突發一陣感慨。
忽而笑梓風目不轉睛地盯著馮景枝,出言道:“馮小弟,放學先別回家,陪我去個地方?”
“不許拒絕,必須去。”話音落,見馮景枝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笑梓風冷著臉,果斷下達命令。
楊晚雖然傻,但有句話沒說錯,有病必須看醫生。
她和他們處在不同世界,醫學水平可能存在一定程度誤差,對此,她尚且不太了解,如果不清楚醫療水平,貿然治療,恐不對病癥,加重病情。
哎,她真是又當爹又當老媽子,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