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不到最后一刻,局面到底會以怎樣的形式發展,很難確定
“走吧!”心無比沉重,就像是被沉甸甸的石頭擠壓,笑梓風收拾好行李,語氣飄飄,淡然地如若春風拂過。
為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笑梓風拎著行李,腳步極快地踩著石階下山,其輕快的腳步,猶如踏泉而去,衣衫飄飄,似乘風歸去。
風聲呼呼,山頂一片寂寥,只余空蕩蕩的回音在山間回響。
隱約中,頭發的焦味似乎還縈繞在半空中!
“大人,獻祭儀式何時可以開始?”喬詩寒著一身黑衣,畢恭畢敬地站在魘面前,恭敬地問道。
父親已死去近半年,該準備的物品早已準備齊全,但魘一直說時機不到。
關于時機,她甚是不解!
之前也不是沒有獻祭過,并沒有時機之說,怎么這一次舉行獻祭,還得選擇天時地利人和?
魘穿著白色的毛絨大衣,安靜地窩在藤椅上,聽出喬詩寒語氣里的焦躁,平靜地翻了一頁紙張,聲音淡淡地說道:“不急,再等等!”
“可是……”
怎么能不急?
獻祭儀式是采用古人之法,在河水旁邊舉行,眼下時節即將進入春暖花開,若是等花開再舉行儀式,可就晚了。
獻祭儀式本就是逆天的一種陣法,采取一命換一命的方法來使死去的人復活,最佳復活時間應在人死后的一年內。
父親之前不幸遭遇禍患逝去,她特意在經常待的店里布置陣法,并以安魂釘穩固父親的靈魂,但前不久被管勤發現,導致她不得不請求魘陪她演一出戲。
戲倒是演得不錯,不過她擔心,獻祭儀式再不舉行,怕是要毀!
經過短暫相處,她發現笑梓風此人,極其聰慧,且小手段挺多,運氣似乎也不差,她擔心……
抬頭看了眼陽光下,膚白如雪,仿若透明的魘,喬詩寒無奈地嘆口氣。
唉,與虎謀皮,不亞于羊入虎口!
就算她和魘相識數百年,但她對他也并不是很了解,他說的每句話都真真假假,讓人摸不著頭腦,所以平日里,她盡可能的不理睬。
只是一世又一世,何時才是頭啊!
一時失足千古恨,她啊,永生永世怕是難逃魘的手掌,終有一天,等他不再需要她,大概就是她終結之日。
她,一直在期待!
“喬喬,陽光明媚,我心情很好,你可不要擾了我的興致。”
聞言,喬詩寒低垂著眉頭,乖巧地應承道:“是,我去隔壁院子待會。”
看吧,魘的性子捉摸不透,有時好猜,有時卻無比的古怪,對此,她最熟悉的做法—躲。
腳步輕移,喬詩寒側身略開魘,頭都不回的離開。
聽到身后巨大的響聲,喬詩寒跨步更大了。
看吧,魘的脾氣就像是六月的天,陰晴不定!
魘惱怒地將書本摔在桌子上,眼神委屈地望著喬詩寒離開的背影,手背青筋直立。
哼,討厭的喬喬!
每次兩人難得相處,她要不像個木棍愣在原地,不論他如何冷嘲熱諷,她都無動于衷。
有時他稍微改動策略,當喬喬有求于他時,他就不予理睬,想著喬喬能低聲下氣的求他,比如說幾句甜言蜜語,或者撒撒嬌,賣賣萌,但事實證明,是他想多了。
魘似笑非笑地看向升在半空中的太陽,突然伸手撫摸著眼角。
他這副容貌,集結眾人之喜好,應該深得女人歡喜,為何喬喬對他的臉一點都不在意?
難道她不喜歡這類型!
他們兩人,是世間最相配的一對,因為她離不開他,同樣,他也離不開她。
“喬喬,你逃不掉!”微微閉上雙眼,一陣微風襲來,黑發飄飄,若有若無的呢喃聲令人心生恐懼。
要怎樣才能盡快舉行獻祭儀式?
喬詩寒靜靜地坐在木椅上,眼神呆滯地看向一旁迎風飄揚的柳樹,內心猶如一團亂麻攪和。
魘的神情分明是不愿意幫她,可眼下距離魘受傷還有一兩年時間,但她復活父親只剩下半年,若是時效一過,父親再無復活的可能性。
早知道,她上一世就不自作聰明!
果然啊,預言這東西,有時準,有時不準。
一步錯步步錯,滿盤皆輸!
一般人的輪回只有一次,喝完孟婆湯,下一世重新做人,可她每次喝完孟婆湯,時效也就十幾年,等和魘相遇,所有的記憶都會歸位。
為什么每一世都是為復活父親而獻祭自己?
喬詩寒傻傻地點著腦袋,冥思苦想,突然間,感受到熾熱的視線,隱約又有股力量在召喚她。
神情一滯,調動全身力量去對抗。
不知死活,居然敢偷窺她?
唇角冷笑,心里默念,中指抵住拇指,兩尾指交叉,一道微弱的光在兩只手外圍交纏。
熾熱的視線越來越明了,似乎要將她整個人燃燒,臉頰像是著了火,喬詩寒只覺得臉蛋越來越燙,心里還不由得自作自樂,不知道拿個生雞蛋放在臉上,能不能煮熟?
體內的力量翻騰,召喚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糾纏在手上的光也越來越弱,汗水慢慢從額頭落下。
到底是誰?
此偷窺之術簡直是逆天,不僅禁錮她的法術,甚至還讓她心慌。
早知道,她身體雖然不足二十歲,但思想以及功法卻長達幾百年,一般人連她的皮毛都無法接觸。
心里有股念頭,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自己委屈!
念頭越盛,意念越強烈,氣血上涌,喉嚨似有一股血腥四,喬詩寒皺著眉頭,趕緊咽下。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感覺熾熱的視線仿佛消失,但力量的禁錮卻依然讓,支使著她坐在原處,身體不得晃動。
喬詩寒咬著牙靜坐在木椅,眉頭緊鎖,雙眸緊閉,似乎在與不知名的物體做斗爭。
時間一息又一息,體內力量的禁錮卻依然不能解開,額頭沁著豆粒狀的汗水,兩鬢毛發被汗水打濕,鼻尖的一笑絨毛也被汗水沾染。
良久良久,仿佛過了一個世界,喬詩寒感受到體內禁制似有松動,褶皺的眉頭微微放松幾分。
看來再等幾個小時,她就能完全消化不知名的禁制。
不過到底是誰要害她?
知道她存在的人幾乎沒有,就算是笑梓風也只知道她妹妹喬詩寒,而非她!
除了魘,她實在想不到其他人,不過魘雖然壞,但不至于行如此齷齪之事,他壞得明目張膽,光明正大,應該不屑此等惡行。
眸子陰深地盯著柳樹,各種雜念在心頭來回推敲。
忽然,一陣風吹來,隱約中,似乎聞到一股異香,喬詩寒臉色一變,小臉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