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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劣跡斑斑的姨娘,和一個堅韌聰慧的少夫人,她自然更相信后者。
方姑姑得到辰王妃的吩咐,立刻上前和丫鬟一起按住許未君。
“楊大夫,請吧!”方喜轉頭對楊途順說道。
楊途順點點頭,伸手輕輕按住許未君的脈搏,一下子將手拿了回來。
這脈象,明明是還有喜脈!
難道是他診錯了?
他又將手放了回去,這一次的診斷和上一次的并無二致。
方喜見他神色古怪,連忙問他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你這話說得奇怪,許姨娘剛剛人孩子,自然不妥,還是說,你這話有別的意思?”孫姑姑立刻打斷他的話道。
辰王妃看了眼孫姑姑,嚇得孫姑姑立刻閉嘴,她又看著楊大夫說道:“但說無妨。”
楊大夫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措辭,明明沒有小產的人卻裝成了小產的樣子,這樣的事情前所未有。
“這許姨娘……”
“萬老到——!”
楊途順剛張了張嘴,只聽外面有人大聲喊道。
屋子里的人都是一臉的驚訝,沒想到堂堂太醫院首席太醫萬老竟然來了!
辰王妃立刻起身去迎接。
“見過辰王妃!”萬老見辰王妃走出來,朝著辰王妃抱拳道。
“萬老!”辰王妃也朝著他行了一禮。
按照地位,其實辰王妃不必給萬老行禮,只不過萬老德高望重,就算是當今的皇上,對他也很是尊重,所以辰王妃朝著他行禮。
“萬老怎么會忽然到訪?”辰王妃看著萬老,驚訝的問道。
萬老看著辰王妃帶著歉意的笑道:“突然到訪,想必是驚著府里的人了,是下官的不是,下官今天來,其實是奉了皇上的命令,還給許姨娘診治的!”
沒想到許未君的事情竟然驚動了堂堂的萬老,這還有什么可說的,自然只能恭敬的將他迎進屋子里。
這下,孫姑姑也不敢再出言阻攔了。
許未君沒有想到,剛剛來了個楊途順已經讓她裝瘋賣傻了,現在又來了一個萬老,真是想不露陷都難了。
屋子里雖然人很多,但是診脈的過程中,屋子里十分安靜。
萬老給許未君診了脈,起身看著許未君
許未君閉上眼睛,心如死灰,這下肯定完了。
她千算萬算,沒想到皇上竟然會派萬老前來,在杏林堂的人面前,她的這點伎倆不就跟小孩過家家一樣嗎?
可恨她還沒有殺了聞錦,就要先死了!
“萬老,許姨娘的身體怎么樣?”辰王妃看著萬老,擔心的問道。
只見萬老朝著許姨娘抱拳道:“節哀!”
許未君立刻睜開眼睛,她剛剛沒有聽錯吧?
萬老轉過身來,回答辰王妃道:“許姨娘剛剛失了孩子,現在身體十分虛弱,不過好在沒有傷及根本,老夫開一些藥,只要好好調理,許姨娘的身體可以恢復如初。”
看來,她沒有聽錯!
許未君立刻看向孫姑姑,卻見孫姑姑也是一臉驚訝。
不是孫姑姑幫了她,難道萬老是喜貴人請來的?
萬老寫好藥方,辰王妃吩咐方喜送萬老。
許未君心想,既然她的難關已經過去了,此時不追究聞錦的過錯,豈不是要錯失良機?
她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拉著辰王妃的袖子嚎啕大哭道:“王妃,您一定要替奴婢做主啊!”
辰王妃原本也懷疑許未君有詐,可是現在連萬老都檢查過了,說明她兒孩子的事情是真的,但是辰王妃不認為聞錦就是害她失去孩子的人。
辰王妃淡淡的扯回自己的袖子,承諾她道:“這件事情疑點眾多,等我查清楚,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母親,您別走!”
孫姑姑走到床邊扶著許未君,小聲的對她說道:“奴婢勸許姨娘還是不要費勁了,看得出來,這辰王妃心里偏袒少夫人,您說再多的話都沒有用!”
“難道這些事情我都白做了嗎?”許未君不甘心的看著孫姑姑問道。
孫姑姑微微一笑,“您忘記宮里還有喜貴人了?傷害皇家血脈可是大事,王妃又是個做不了主的,要是以前辰王和陳凡生在上城還好,現在他們都不在,只要皇上插手這個事情,就憑聞錦傷害皇家血脈的罪名,是可以直接下大牢的!”
“皇上真的會這么做?陳凡生可還在邊界替聞人國征戰!”許未君怕皇上顧及這一點,放了聞錦。
孫姑姑冷笑道:“陳凡生是辰王府長子,身份尊貴,他想要什么樣的女人都可以得到,聞錦只是一介丫鬟的出身,母家沒有半分勢力,皇上是不會為了顧及陳凡生的感受,而放過傷及皇家血脈的人。”
“這樣,我就放心了!”許未君看著孫姑姑問道,“對了孫姑姑,剛剛萬老為什么要幫我們,難道是喜貴人的安排?”
孫姑姑也疑惑的搖了搖頭道:“這看起來不像喜貴人的安排,不過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許未君點點頭,之前她還但心事情鬧到皇上那里,吳大夫的話不可信,現在有萬老給她作證,看誰還敢質疑?
錦院,明光軒,書晴怒氣沖沖的瞪著站在院子里的丫鬟下人。
“書晴,進來陪我說會兒話吧!”
聲音從屋子里傳出來,書晴氣憤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少夫人,怎么辦呀,王妃親自下令將您禁足在明光軒,現在連王妃也不信任您了!”
“這件事情早有預謀,我只是沒想到,竟然會有這么多人參與進來!”聞錦從容的說道。
她沒有想到,連萬老都會說謊,能讓萬老說謊的人,除了萬老本人,就只有一個人,皇上!
這件事情應該只是一個開始。
“少夫人,您怎么一點都不著急?”書晴著急的問她道。
聞錦淡然的說道:“我現在著急也沒有用,想害我的人不止許未君一個人,我只能等幕后之人自己出現,然后才能見機行事!”
“您現在已經沒有自由了,還能怎么見機行事?”書晴都快急哭了。
聞錦知道自己這個想法聽起來不靠譜,但還是說道:“既然不止一個人想對付我,那應該也有人和我站在同一陣營。”
“什么叫應該,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能讓皇上親自對她下手,定然是皇上懷疑了她的身份,既然二十五年前的事情重見天日,那么當初隱藏起來的那股勢力也該登場了。
不管那股勢力對她來說是敵是友,只要和皇上的勢力勢均力敵,她就可以想辦法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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