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我可是比你大幾歲呢,這禮數上可要周全,”金秀朝著納蘭信芳眨眨眼,調皮的笑道,“我的學問當你的師傅,如何?也是可以吧?只是咱們平輩論交,也不必如此喊我師傅,不過既然是想要跟著我學學問,那么起碼也要恭敬一些,所以這一聲金姐姐,不該叫嗎?”
“金姐姐?”納蘭信芳艱難的復述道,他在家里頭是長子,素來親眷之家里頭,也沒有比他大的,也沒有比他尊貴的,素來是唯我獨尊目中無人慣了,家里頭除了畏懼父親,孝順母親外,其余的是一概不服一概不低頭的,可是今個難道還要多一個姐姐來了?他感情復雜的望著金秀,只見到金秀笑顏如花美顏驚人,又是溫和從容溫潤如玉,又是帶著一種不容否認不容置喙的威嚴華貴。
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
面對如此的女人,他自然是說不出拒絕的話兒來,點點頭,“誒,金姐姐!”
這一聲姐姐說出口,似乎就確定了主從之分,尊卑之別,納蘭信芳從此就沒有再對著金秀起不尊敬的心思過。
金秀笑著點點頭,“今個你先回去,明日起二日一次,你來我家,我和你說說話,也教你一些東西。記住,不是法不傳六耳,只是如今這個時候,咱們說的都不合時宜,所以暫時不能告訴別人,若是這點記不住,日后你不必來。”
的確是不合時宜,納蘭信芳激動的點點頭,他原本以為就自己一個人不合時宜,母親雖然溫和,可從未覺得自己干的是正事,只是不愿意責怪而已,父親更是極端厭惡自己學這些不學無術,今日更是大加撻伐,自己原以為獨自一人走在雪地之中,沒想到竟然還有一位知己一般的人物,納蘭信芳心中涌出了溫暖之意,他朝著金秀揮揮手,“我知道了,金姐姐,你且家去,你的話兒我都記著了!”
調教少年郎,還是很簡單的,金秀進了門,想到剛才和納蘭信芳說的那些話,不由得笑著搖搖頭,富祥真是佩服極了,“大妞兒!你可真厲害,”富祥朝著金秀伸出了大拇指,“是這個,說的話我可都聽到了,有些聽不懂,不過能把納蘭家大爺給說服了,顯然是真的有道理的話兒!”
富祥如此說,金秀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她伸出手環住了富祥的胳膊,自己這位父親雖然沒什么主意,可真的心地善良,“阿瑪就是笑話我,我有什么厲害的,無非是胡說罷了,咱們趕緊的,”她和富祥咬耳朵,壓低聲音,又朝上托了托那個盒子,“咱們趕緊把這個先拿給奶奶,別叫姑爸聽見了。”
父女兩人回到了玉芬屋里頭,先把盒子打開給玉芬看過,“這是納蘭家太太賞的,”她轉過頭看見門口并沒有桂大奶奶的身影,于是先把四個金銀錁子拿出來兩個遞給玉芬,“奶奶先收著。”
玉芬奇道,“這是做什么呢?”
金秀朝著玉芬眨眨眼,“您收著就是了,我這還要去姑爸那邊呢。”這話剛說完,外頭就響起了桂大奶奶的柿子吼,“大妞回來了?人呢?!死哪里去了!”